这次是他的失误,以后会多加注意的。拓跋朔华把袖梅子埋好后郑重其事的向武婉归道歉。
道什么歉啊,拓跋他也是好心给她吃好吃的东西。只是她无福消受罢了,况且拓跋还这么用心的替她善后。
善后的她都不好意思了。
武婉归连连摆手,张张嘴但实在是不好意思说什么。只能低着头,红着脸的不说话。
这天气也不是很热,武婉归脸怎么这么红。拓跋朔华看看看日头,又看看武婉归。十分善解人意的问问她,要不要回房去休息。
当然要。
一回到房中,武婉归关上门,坐在桌边忍不住的伸手去摸自己的嘴唇。原谅她前世加今生都三十多岁了,这还是第一次和人舌吻。
这都过去那么久了,心还在砰砰跳,无法平息下来。
拓跋他究竟有没有那分心思呢?他们是贵女和契子,命中注定的无法分离,同生共死。但这就是喜欢吗?
武婉归将一切的烦恼和担忧都抛到了脑后,多了这份又喜又忧的少女情怀起来。明明看过那么多的爱情剧到了自己是身上来后,却发现那些所谓的爱情大道理并没有什么用处。她依旧那多么难解的小心思。
“大理寺已经初步开始审理关于这次的案件了。日前众人分为两派,一派主张严惩贵女是大唐最宝贵的财富,私自结契必须严惩。另一派则是同情,武婉归在此事之中是个纯粹的受害者,已经受到了极大的伤害,不应该再罪加一等。相反的要对这样算计背叛主子的庶女予以严惩……”
曹小月认认真真的把目前能探听到的最准确新鲜的咨询详尽的告诉武婉归,希望她能对现状有所了解。
只不过,武婉归好像心不在焉。
“二小姐,你在听吗?”曹小月眼瞅着武婉归盯着一处发呆了快一刻钟了,小声的试探道。
啊?有啊。她在听啊,不是说一方要严惩送贵女院,一方要保她把罪责都推到武荣身上么?肯定就是皇家和贵女院的势力相互角逐了。
“二小姐,其实形式并不好。贵女院的态度很坚决而皇家的态度并不明朗,所以二小姐你前途堪忧。”
所有人都预料,最终花落贵女院家。武婉归肯定是要被送去贵女院的,皇家一直在反对应当是想从贵女院那里要些好处。
“因为薄央公主快逝世了。”延续薄央公主的性命固然重要,但人不能胜天,薄央公主早就要魂归故里了,只是陛下一直强行用换血续命的办法挽留薄央公主的性命,但终究薄央公主撑不下去了。
曹小月说到这里一阵唏嘘,在整个长安城的贵女圈儿中不亚于偶像圣人的地步。未嫁的贵女艳羡薄央公主会挑男人,已婚的贵女的感叹薄央公主的不容易,培养出这么一个契子强者,身为贵女薄央公主的牺牲有多大,外人无法想象。
“人终究会有一死,逆反天道,强行活下,是不对的。”事反常必有妖,而一直在续命的薄央公主就是有妖魔。
话虽然是这么说没错,但人总不这么想。薄央公主自己不愿意死,整个大唐也不能让她死,于是便这么苟延残喘的过了这么多年。
曹小月想了想,突然说起了大唐军队的事情。从前大唐的军队是很弱的,边疆一直都被欺凌,常年累月的被大漠打劫,每过几年就会丢掉城池。
众人都以为,长此以往下去大唐最终会被慢慢蚕食而亡国。但是某天契子强者崛起,局势立马逆转。
大唐的军队再不是不堪一击,并且慢慢的有了反击的力量。先是保家卫国,后来收复失土。在这其中最不可或缺的是一个战无不胜的战神。
而这个战神就是——重阳侯。
“原本重阳侯是不能泯灭的,不过随着契子强者的英才辈出。重阳侯的用处渐渐的就主要是个象征作用了。各路将领,群雄征战。”此时,其实重阳侯可以死了。
听到这里,武婉归收起了听故事的心思。因为重阳侯可以死了,所以她的用处就没那么重要了?皇家不会倾尽全力的保住她,而她最终的归宿是贵女院的按不见天日的地宫?
“那武荣是不是就会没事了?”她的替身会有事。
应该是这样,武荣毕竟是步信璃的女人。按照步侯府的行事作风,不会放任武荣不管。曹小月点点头。
总算不会因为她的事情,连累到武荣的性命。既然是审讯,武荣又无权无势的,日子肯定不好过。
一身白色囚衣,硕大的囚字上脏兮兮沾了灰土,沾了血迹,还沾了烙铁的黑焦。武荣遍体鳞伤的倒在肮脏且老鼠乱跑的狭小囚室里,缩成了一团,努力的将她自己影藏在黑暗处。
悠长的地牢尽头,不知道又在审讯着什么人,惨叫声一遍一遍的在这地牢中回响。
双手抱着膝盖,武荣也不知道自己看向哪里。到底是她太自信了,不知道这有进无出的大理寺地牢的厉害。
微微动了动,就硌到了自己断裂的肋骨,疼的武荣一阵吸气。按照她的推测,贵女院对武婉归绝不放手,陛下想保却有心无力,多半会明显上撑一撑。
将武婉归私自结契的事情放在明面上公开审理,那她受点儿皮肉之苦应该就够了,不会丢了性命。
若是步信璃能够早点儿心软,出面救她,她受得苦应该更少。估计着步信璃那优柔寡断的性子应该犹豫的差不多了,就这两天她就能少受点儿苦了。
就是,不知道武婉归会怎么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