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洛娘突然开口说道:"你杀不了鲤鱼精。"
此时的她仿佛已经脱变了,神情竟然是那样的平静,有一种看透生死般的清冷。
对于颜洛颜的这种平静,陈景仿佛没有感受到,他沉默看着河面,手中的剑在阳光中反射着光芒。良久后说道:"我会在这里修行。"
陈景的话颜洛娘知道是什么意思,她心中有些惊讶于陈景的坚决。
那鲤鱼精大概是因为受了伤连续几天都没有出现,别人不知道鲤鱼精伤在哪里,陈景却知道只不过是刺在它的眼睛上。
一连几天,河前村的人都没有人敢打鱼,大家都在看着陈景,看他什么时候耐性磨灭而走。而让他们惊讶的是,陈景似乎真的打算长期的守候在这里,日夜坐在河神庙前的堤坡上,打坐静养,时常以手抚剑,神情专注。
河前村的人虽然不懂修练,却知道世间修行人多,妖灵更是多不胜数,所以一看陈景的样子就知道他是在修行。
风吹雨淋,白天黑夜,陈景都坐在那里,并没有进入到河神庙中去,众人认为他心意坚决,倒是与之前杀不了鲤鱼精就走的修士有些不同了。
陈景不进河神庙是因为河神庙中有河神,他之前不知道,所以住在里面,现在知道了,就不愿意再到里面去了。
无论是仙道修士还是神灵,除非是知交好友,要不然是不会进入别人的洞府的。那河神庙可以说就是河神的洞府,
天空薄云朵朵,一轮清月升起,月华之中,一个人独坐河堤边上,一手轻抚剑身,手与剑之间隐隐有云雾升腾。
河神庙中白雾升腾,河神出现在河神庙中。手拄一根幽黑木杖,白发苍苍,看起来比之前更为虚弱。
"陈公子,若你得河神之位,必能治河中鲤鱼精。"
陈景静坐,没有丝毫动静。
在河前村的人看来,陈景真的是要在这里长住下来。但是没过多久,鲤鱼精出现了,波涛滚滚,天空之中乌云滚滚。
时刻关注着陈景的河前村人一个个惊慌失措,好在陈景就坐在河堤边上,根本就没有退,只见他手中的剑越来越亮,就像是已经有了生命,正奋力的挣扎摆脱陈景的控制,时间点一滴的过去,剑光吞吐,将陈景的手都淹没看不清,终于在光芒最盛之时,摆腾了陈景手,带着一声尖鸣冲天而起,剑在黑暗的天空中格外的耀眼,虚空游走,惊若游龙,幻演无方。
剑剑惊刺,自高而落,如匹练,似闪电。
剑术的独特之处在于将本身法力凝结一点,相对于别的法术来要难练许多,但是练成之后威力却要大数倍。陈景自小开始养剑,三年前开始习练气之法。法力比起河中鲤鱼精来自然是差了不少,但是河中鲤鱼精并不会什么法术,只是本能的以法力护身,催波逐浪而已。
鲤鱼精在河中怒吼连连,发出刺耳的嘶鸣,却因所会的本事都是鼓水催浪,再也不会别的什么法术,所以尽管法力比陈景深厚许多,也拿陈景没办法。
连续几天下来,河面上乌云密布。
河前村的人看不懂到底谁占上风,却知道陈景想要杀鲤鱼精并不容易。
所以,在陈景与鲤鱼精战斗的空闲之时,颜洛娘再次来到了陈景身边,而整个河前村的人都似乎打定主意不跟陈景接触。
她看着陈景说道:"你是有仙法的人,何必一定要在这里,若是有心的话,待得他日神通大成时能再回这绣春弯,整个军岭镇都将感激不尽。"
陈景并不意外她是来叫自己走,却有些意外他措词,一点也不像是渔家女子,竟有大家风范,或许是经历了一次生死瞬间,让她有了脱胎换骨的变化。
他摇了摇头,说道:"我受你们的恩,却给你们带来灾祸,怎么能一走了之。"
她沉默了一会儿再次说道:"你只要杀不了鲤鱼精,呆的越久,给我们带来的灾祸就越大。"
"你放心,我会杀了它再走。"
陈景看着河面,坚决的说着。
"河前村的人要打鱼,要下河,我们要生活。"她说到这里,却是转身走了。
看着她远去背影,想到她那天平静的走入河中时平静中带着眷恋的眼神,陈景感受到一种无奈。
在颜洛娘走后,他身后传来河神的呼唤声:"陈公子。"
陈景回头看着那河神庙中风烛残年的般的河神。
"陈公子请入庙中,小神有话相告。"
陈景突然有一种感觉,觉得这河神可能随时都要消逝。心中微微一动,来到河神庙中,如此近的距离靠近那河神,却发现他越发的虚幻了。
河神说道:"陈公子,你练的剑术吧…看陈公子的剑并不是先天器物,这祭剑便足以让公子心力耗尽,气血衰竭,此生要得长生几乎是不可能的。"
他所说的这些,陈景又怎么会不知道,而且比任何人都清楚,
"如果河神是要说这个的话,那陈景就告辞了。"陈景笑道。
"呵呵……"河神笑道:"陈公子曾说神灵没有自由,其实是你不知道,在一千多年前,天庭已经消失了。"
他看着陈景惊讶的眼神,又说道:"自一千年前天庭消失后,天下神灵已经没有了归束,许多神位都被山中妖物夺走了,要不然,这绣春弯又岂容那小小的鲤鱼精作乱。"
陈景想到了一个传说,传说在一千多年前的一天夜里,天地间的生灵都作了一个梦,梦中天河倾泄而下,席卷万物生灵。又有人说那不是天河,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