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在,难以相信呐。
话说回来,若真能强硬一把,也未尝不是见坏事。想到此,围观众人齐刷刷地看向依靠在房门口,脸色有些苍白的于曼珍。
于曼珍倒也并非故作柔弱,实则这身板儿确实娇弱,因为磕破了头这会儿脸色怕也不见得有多少好,压根不用她示敌以弱,便足以让知根知底的左邻右舍们成功脑补。
“娘,你咋坐地上啊?”顾家大郎恰巧从镇上学堂回家,看到正坐在地上,好生狼狈的自家亲娘顾章氏,不禁吓了一大跳,赶忙挤开人进了院子。
“大郎啊,你咋现在才回来啊。你再不回来,娘跟三郎可就让于曼珍那个小妖精给欺负死了……”
“大哥,疼……”三郎紧跟着凑了上来。
“娘,我先扶你起来。”瞧着邋里邋遢的三郎,顾家大郎有些嫌弃地皱了皱眉头,伸手去搀扶顾章氏。
怎奈一向好吃懒做的顾章氏肚圆臀肥,身形消瘦的顾家大郎竟然没能将人搀扶起来不说,还因为中途脱力,让搀扶到一半的顾章氏重新跌回地上,不慎压到了脚脖子。
“哎呦,我的腿儿,断了,断了……”顾章氏疼得哇哇大嚷起来,“大郎,是于曼珍,是她害了我。”
顾家大郎抬头看向正站在西耳房门口,单手扶着门框的于曼珍,多日未见,似乎更娇弱惹人怜爱了。
对于那个从小定下娃娃亲,总是一脸羞涩表情偷看自己的于曼珍,顾家大郎心里头自然也是欢喜的很,只可惜于家……而他是要考秀才中状元,将来当官老爷的人,岂可被来历不明的于曼珍给拖累了。
想到此,顾家大郎收敛了心底的那丝小心思,义愤填膺地开口道:“于曼珍,虽说你我从小指腹为婚,但你现在既然已嫁给了我小叔,即便他身子骨弱,那也是你的夫,你的天。你怎可因为对我因爱生恨,将怒火牵连到我娘还有三弟……啊……”
“打死你个目无尊长,颠倒是非黑白,坏人清誉,枉读圣贤书的伪君子!”不等顾家大郎将话说完,于曼珍已经一把拿过就摆放在木窗台旁的晾衣竹竿,劈头盖脸地朝着顾家大郎身上招呼了过去。
此刻,于曼珍的心隐隐作痛着。于曼珍很清楚,这份心痛,是因为身体原主,那个于曼珍残留下来的一份残念作祟。
当日顾家与于家两家老爷子结秦晋之好,本想定下顾玉锦,却顾忌着顾玉锦那身子骨,这才选了低了一辈,年纪略小些的大郎。
不曾想,冥冥之中自有定数,不过短短十年便是物是人非。
但不管怎样,于曼珍也绝对不允许大郎这样见异思迁的大渣子,乱扣屎盆子,坏了她那名声。即便她并不在意,却多少也得有所顾忌着。
别看于曼珍两辈子都是那纤瘦身子,却有着一颗要强坚韧的芯子,还曾特意拜师跟人练过。而且并非花拳绣腿,是真的能在三五招内将对手给撂倒的真功夫,自然也十分清楚往哪里使巧劲,既能让对方疼到满地打滚明面上却不显山露水。
连番被打中的顾家大郎顿时苦不堪言,一下紧接着一下,甚至想躲避开也不给丝毫机会。
“啊,啊……不,不要再,再打了……”声音如猪头啃食!难听!
“大郎!”一切来得太快了,任谁都无法想象前一秒还是弱不禁风的菟丝子,下一刻便成了彪悍霸王花,甚至还能以一挡十的铿锵玫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