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丘的山川如同凡间江南的水乡,绿意盎然,山与水互相环绕,下点雨更是烟雾蒙蒙,青烟袅袅。
信步走过田园小径,粉衣的上神负着双手,优哉游哉。他着一件粉色长袍,丝质上乘,宽袍大袖,舒朗清逸。
内袍为白色,白与粉的搭配非一般人能驾驭。但穿在他身上,与他如花容颜一配、叶眉桃花眼一搭,倒是极为合衬!
白色内袍之上,当胸一个大大的白色蝴蝶结。分外引人注目。
蝴蝶结往往与女性结合较为紧密,但在他看来,此为迂腐!
我本如花儿美少年,因何不许蝶儿舞?
果然,佩上蝴蝶结的他越发明眸善睐,气质出尘。
穿着新衣的折颜上神心情大好,他嘴角略歪,挂着高雅温和的笑,桃花美目脉脉含情,顾盼神飞。
他本可腾云而至,偏偏要信步而去,取的就是那份游走之趣,平凡之乐。
乡野小路,偶而遇到乡民若干,折颜上神颔首让路,饱含兴趣笑看他们挑着各类作物,惊叹一句后从他面前匆匆走过。
青丘真是民风淳朴啊!他想。
再走一里,青丘狐狸洞应是就在眼前了。他已经能看到碧绿的湖水,以及湖中开满繁花的桃树。
折颜拾掇拾掇精神,想起待会要完成的任务,很是紧张。但一想到马上能见到真真,哪怕他依然怒目而视,他也高兴!
他理理衣衫,快步向前走去。
原本三日前,自帝君太辰宫一别,回到桃林,他就要来的。奈何回到桃林不久,他家真真就气急败坏的冲来,与他大发一顿脾气。
原来一窝狐狸会狐狸洞开会,开完会后发现无力回天,更是生气。
“哎,真真哪。我再与你家亲厚,毕竟也是外人。这等事,你家狐帝连同五人一口应承,却要我如何补救?”
听到从不把自己当外人的折颜上神如此说。白真美艳的芙蓉面都气的泛了青。
“老凤凰,你等着!”他甩下狠话,丢下他就回了青丘。
看着白真模样,不用猜都知道那窝狐狸如今很是上火。
折颜上神思虑再三,觉得还是等他们气都消了再去。帝君虽说十万火急,但将在外,军命有所不受。只要事办成,谅他也无话可说。
就这么的耽搁了一、两日。
这两日,虽然和平素一样悠闲,折颜上神心里却也发虚打鼓。
他一是担心没按帝君所言,事情还没做。如若此时白家有人上天找帝君麻烦,该如何是好。虽然他觉得白家人气是气,却未必有这胆子再上门要人。
二是担心如若帝君命人去狐狸洞商量婚事,被白家人撵走,自然就知道他偷懒,办事不利。虽然他觉得帝君与小九重逢,应是干柴烈火,如胶似漆。怕是不能如此着急。
三是担心此去,要如何诓骗白止,压住白家一众麻烦人。虽然他觉得让凤九嫁给帝君不能算是诓骗,但想想东华那性格,与小九的年龄差,他很不厚道的嘲笑一声,对即将面对的白止由衷的表示同情。
第三天,他是怎么也坐不住了。
想想东华剑架上的苍何,折颜为难的摇摇头,换上一身新衣出发了。
狐狸洞就在眼前,折颜满怀信心迈步进去,迷谷见到他倒是挺开心,当听到他找狐帝,却对他挤眉弄眼,冲洞里努努嘴。
折颜会意,也不说话,一笑入洞。
洞内烛火荧荧,白止并狐后、白真、白奕坐在石桌前。
瞟见折颜进来,白止、狐后面带期盼,白真、白奕面色不善。
“这是怎么啦?一家人坐在桌前,也不说话?”折颜调笑着步至桌边,也不客气,一屁股坐在白止对面,端过面前坚果吃起来。
“折颜,那日我等离去后,帝君可有与你再说些什么?”狐帝问。
“没有啊,就是墨渊问地震之事,帝君简单和他讨论几句。”
白止还待再问,白奕已是嫌慢,二话不说上来一个鞠躬,不等折颜询问,张口就说:“求上神救救我家小九!”
折颜瞬时懵了,扶起白奕道:“小九怎么了吗?”
“折颜上神何必佯作不知?自那日地震后,小九就被帝君掳走,至今已是快十日了!”
“帝君掳走?”折颜歪嘴笑着诧异道:“帝君不是把凤九带去疗伤了嘛?这可是救命之恩,怎成了掳走了。”
白真听他这么说,眼睛眯着,暗暗观察他。
“是啊!帝君分明救了我狐族五荒百姓,还有小九!不可对折颜上神无礼,更不可胡言!”白止给白奕一记眼刀。
白奕看了一眼老爹,只得低头。但不一会儿,又硬起脖子道:“我也是关心则乱,望折颜上神包涵。帝君于我狐族,有救命之恩,这个说法我等皆认可。但这救命之恩,我们五兄妹业已认下,必当后报,帝君却迟迟不归还我小九。时日若长,女娃儿名节有损,还如何嫁人。”
你居然还想让小九嫁人?就算帝君放她回来。谁敢娶他。白奕啊白奕,难怪白家都怕你,就说这认死理不变通,你真属白家之冠。
折颜无奈的看着他,开口道:“本来是这个道理,但那天帝君说回报是小九,你们七尾狐狸可是都点了头的!”
“我们哪里有点头?”白真插嘴。
“帝君但有所需,我等无所不从。这句话说过吧?”折颜回视白真,“真真哪。当时帝君又问你们是否无所不从,你们都点头了的。这可不能抵赖。”
白真不服输道:“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