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童儿从这些面色冷静的人们身边走过,正在忙碌的人员们没有注意到这位秦大处长的动静,只有偶尔露过端着咖啡的女官们会向他侧身敬礼。
他从一个托盘上取下一杯咖啡,皱了皱眉,心想基地什么都好。就是那些茶有些陈,喝起来不香。想了想。他还是将咖啡放回到了托盘上。。
沿着一个全金属甬道往深处再走了数百米,来到了一个普通的房间外面,推门而入,便看见泰临川正坐在窗边,黯然看着窗外的景色。
此处深在地下,应该无窗,窗外应该一片黑暗。
但基地设计的很巧妙。窗户上实际上是一大片超薄的液晶电视,电视屏幕上是一大片草原,素青草中隐见低首牛祟。
看着就像是身处牧区美景之中。
……
……
“父亲,身体怎么样了?”泰童儿走到泰临川身边,双手负在身后。
秦临川微笑望了他一眼:“没什么,那位仙人手下虽不留情,却似乎不是很擅长狙杀之道。”
秦童儿忽然问道:“您的神情似乎有些黯淡。”
秦临川面色微微一变,转而问道:“地面上地情况怎么样了?”
“北戴河那边一片安静,省城也没有异动。不过温江分处传来消息,留守在山中的人员观测到了剑门附近,有一次大地气息波动。”
“嗯。”秦临川点点头。“那处是卧牛山,陈三星住的地方,看样子小书店终于出手了。”
秦童儿看了他一眼,问道:“陈三星是清静天客座长老,实力究竟如何?”
“很强大。”泰临川面色很慎重,“能够让易天行事之以友,一定有不寻常之处,所以此次仙人下界,小书店肯定首要任务便是保住陈梁二人性命,至于你我,估计那位姓邹的姑娘,不会怎么在意。”
“邹蕾蕾?”泰童儿皱皱眉,顿了一顿后继续说道:“很奇怪的便是这点,邹蕾蕾明明是小书店里最平凡普通的一个人,但这几个月里从省城传出的消息,似乎她才是小书店中说话最有作用的一个人。”
“很简单。”泰临川将手中地茶杯放到桌上,轻声道:“她是易天行的妻子,全天下的佛宗高僧,都要尊她一声易夫人,更何况朱雀神兽认其为母,这种地位,由不得人轻忽。”
秦家父子想不到最重要的那个原因——老猴最疼邹蕾蕾,所以邹蕾蕾在家里地位最高。
泰临川忽然叹了一口气。
秦童儿很知趣地没有在此时发问。
……
……
“已经过去了几天,如果梓儿要回来的话,应该已经到了才对。”泰临川望着液晶窗上的牧草牛祟,似乎无意说道。
泰童儿终于知道了父亲神情黯淡的原因,虽然他一直说着不想梓儿夹杂到人间的这些事情中来,但当如今生死存亡之刻,作父亲的,始终是希望自己最疼爱地女儿能够表现出……哪怕那么一丝丝的人类情意。
“没有人通知她,所以她不知道。”
泰童儿不是在为自己的妹妹解释,只是在向父亲讲述一个事实。
泰临川微微笑了笑:“或许,我真地是老了。”
邹蕾蕾给法国那边打了一个电话,这件事情,六处并不知道。
在罗布泊上极高的天空中,有一个小黑点正悬浮在淡淡云朵之中。阳光正射,云层之上灼热一片,那个小黑点却似乎将四周的阳光都摄了进去。只感觉到一片清清寒意渗了出来。
那是一柄仙剑,剑上是那个美丽地宛如仙子的女生,眉目如画,眸如片水。淡扫娥眉,行于九天之上,神扫万里大地。
正是泰梓儿。
她面无表情地盯着下方远处的那片荒漠,小心翼翼地控制着神识,找寻着自己的目标。
两个时辰前,她曾经发现了在沙地之下,有一个气息波动剧烈地强者正在一座荒坟里调息,但倏忽之后,却失去了对方的踪迹。
仙人周信的尸身已经变成了无数光点,铺洒在人间的大地上。
那这个躲在荒坟里的仙人。又是哪一位?
虽然通风系统一直顽强的运作着,而且极强顺当。似乎在一两千年内没有忽然失效的危险。但封闭的环境,对于人类这种类猿生物来说,仍然是一种精神上的折磨。
六处的本部人员还好一些,毕竟是修行者,修行首重修心,所以在秘闭基地里地幽闭生活,并不能让他们陷入癫狂状态。但那些穿着白大褂冒充大夫的科学家们。却有些烦燥。本来他们也应该习惯了安静且幽闭地生活,但是一种毫无自由的生活状态,让他们有些不爽。
分析完前一次仙人与核弹接触曲线,确认完小当量核弹的能量外泄造成的浪费后,这些科学家暂时没有什么事情做,所以开始三三两两的下起国际象棋来。
还有一个长着高鼻子,花白头发像花卷一样卷着的科学家,开始在全玻理隔间的大厅一角拉小提琴。
幽怨地琴声在大厅里响起,就像是一只游魂在呜咽。琴弓与弦丝的每一次接触,都让厅内众人的心头为之一颤。
一个正在挪着黑后的研究人员抬起头来,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说道:“老邱,能不能不要拉莫扎特?你又不是爱因斯坦,恁悲了点儿。”
那个花白头发的科学家一怔,旋即站起身来,对着四周极漂亮行了一礼,柔声道:“诸位看倌想听什么小曲儿?”,
噢,玩西洋乐曲的人,居然像卖艺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