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天行拍拍她红扑扑的脸蛋,笑道:“还是别说了,善意的谎言向来就是生活必需品。”
“那易朱怎么办?”她指着正趴在小木桌上翻书的小家伙。。
小家伙听见在说自己,赶紧从桌上溜了下来,跑到二人身边,仰着头说:“易朱见过外公外婆一次,外婆胖胖的,易朱也是胖胖的,她会喜欢易朱的。”
易天行愁眉苦脸道:“喜欢没用,现在的问题是怎么向丈母娘解释,自己和她的闺女在一起半年,就生了一个四五岁大的孩子。”
想到胖大婶的嗓门,易天行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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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鼠,丑牛,寅虎,卯兔,辰龙,巳蛇,午马,未羊,申猴,酉鸡,戌狗,坏猪。(注一)
过年了过年了,狗年过完是猪年,猪年过完是鼠年,所以前一年打狗打的惨烈,这一年应该是猫儿发达才是。
高阳县城的年节气氛确实比省城好,能放鞭炮,碎纸屑仍然满街都是,能放烟火,沿街阳台上总是有些发着糊味的破洞,还有耍狮舞龙的,沿街讨彩的,县政府送大米的,归家学子耍酒疯的。
总之,那叫一个热闹。
这次回高阳县城,易天行只在小黑屋里呆了一天,去给爷爷上了次坟,便又被拖到了蕾蕾家,只不过这一次住的更加挤。
多了个胖乎乎的小孩子,多了一个叫莫杀的白领女子。
本来应该叫莫杉的,但易忘的易天行喊了两天又喊回去了。莫杀之所以跟着来,是因为省城的工程正在忙着,从省城经香港转回台北太麻烦,耗时太久,又不合适将这小姑娘一个人留在省城凄凉过除夕,所以蕾蕾将她也喊回了高阳县。
火妖女子挺高兴,能跟着师傅师娘回他们的老家看看,挺好。
易朱的身份也早得到了合适的解决,易天行找潘局办了一个合法的领养证明,虽然很明显他一个单身男人在法律上是没有领养的资格,但有些时候,大家都知道,法律这玩意儿,总是像被风吹沙进了眼的男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这天胖婶抱着胖易朱去菜场买菜,阳台上,邹老师正背着手拿了一本县志,给那位台湾来的莫小姐讲解本县历史。
原本拥挤的两室一厅顿时清静了一些。
邹蕾蕾的那间卧室还是那个样,这两天她和莫杀就睡在这里,易朱随着外公外婆睡,可怜的易天行睡在客厅的沙发上。
这时候的他往香喷喷的床上一躺,贼兮兮地笑着:“过来让我抱抱。”
蕾蕾正在收拾书柜,回头啐了他一口,过了会儿却是低眉顺眼,羞羞地走了过来,微微沾着点儿床边坐下。
易天行一点不羞,猴急一扑,将她抱在怀里,不分眼鼻嘴耳的一通乱亲。
蕾蕾想不到这厮竟然如此急色,尖叫一声,下意识地一伸手将他的耳朵拧成了花。
“啊!”易天行金刚不坏体的罩门终于又一次被破,一声惨叫出口。
……
……
门被撞开了。
爱女心切的邹老师站在门口,保持着僵硬的姿式,将自己手中的书卷成一卷,准备当擀面杖来对付坏人。
护师心切的莫杀站在邹老师身后,双眼中妖红渐起,一头柔顺火发无风而飘,长长细细的指甲里透着杀意。
正在打闹的小俩口,很是不好意思地望了他们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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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吃的是牛杂火锅,香喷喷的雾气中,青青芫荽更增食趣。
一大家子人围坐在桌旁,互相敬酒。
妇女喝的是红酒,男子喝的是白酒,易朱喝的是……可乐。
小易朱咂巴咂巴嘴,细声细气说道:“幸福,这就叫幸福。”
小家伙如今说话,已经俨俨然有了几分其父之风。
易天行端起小酒杯,与邹老师轻轻碰了碰,微微一笑,却想起了归元寺后园里的那位老猴,不知怎的心中生起些感触来,对着省城的方向微微动动手腕,似是叩头,然后一口饮尽。
他在心中想着:
“等哪天,拉上金刚罩内的老猴,搂着神经大条的亲亲老婆,抱着白嫩的馋人的雀儿子,扯上叶相一干人等,架起那红油牛杂火锅,呼啦啦的吃上一把,这t***就是生活!”
(语出蔬菜土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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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县城的时候,易天行去江边的庄园与古老太爷喝了次酒,如今二人明白了更多的事情,心境也与往常不同,相对唏嘘半夜,便没有再见。
他还和蕾蕾参加了一次高中同学聚会,与许久未见的何胡二人聊了聊。何胡二人很是埋怨他,他不知如何解释,一味微笑着。
办完了这些事情之后,这一行四人便回了省城,回来的突然,去的也突然,就像一阵风似的。
一九九六年的冬天,中国腹地下了一场大雪,雪势之大,经年未见。
站在积雪过膝的归元寺门口,蕾蕾脸蛋儿被冻的通红,她轻轻呵出热气暖着自己的手,手上戴着双五彩露指手套,看着十分可爱。
寺门开了,四人走进去,身后跟着辆大卡车却开不进去。
知客僧好奇道:“易师兄,这卡车装的什么?去年你只抱了个纸箱子,今年就换车啦?”
易天行哈哈笑着:“大过年的,虽然师兄弟们不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