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哼笑一声,这个钟离栖,仗着权利大,竟敢与他暗自叫板。
他假然笑着,“钟将军怕是在外征战,都快坏了规矩,士兵擅自离队,可是要受罚的,更何况你这位向来以身作则的铁将军,皇帝……怕是不会轻易饶了你。”
她听后将头撇过,满脸冷漠,“多谢拓捷王费心。”
说罢,她便带着百里,稳步而走,而身后的拓捷王还不满足,便唱着腔子,“钟将军,你可当真是要跟随皇帝?”
而这时钟离栖却停下转过来,望着他那双狡猾阴沉的眼睛,沉声说,“我钟离栖,只随百姓而走。”
她现在的想法,不想跟随父亲滥杀无辜,抢权夺谋;不想跟随拓捷王觊觎皇位,手足残杀;也不想跟随甘丞相,邵湛。
至于皇帝,她是臣子,怎能不遵。
只是现在说什么都为时过早,毕竟朝野动乱,他轩辕南溟好不容易坐下的位子,都有可能屁股还没坐热,就被人给拉了下来。
……
夜里,当刘公公睡下后,轩辕南溟便一人独自前去太监所,探视马属之。
李遇陪着马属之,给他身上换药,一见到皇帝来,他便起身跪下去。
而马属之也如此,皇帝看到后便先于一步将他扶下躺好,“属之,你尽管躺好便是。”言罢,又看着李遇,问,“属之身上的伤如何?”
李遇听言,“打的严重了些,有些伤到了骨头,不过无碍,只要一月,便可全然恢复。”他们一直很亲,所以当知道马属之被打的半死,便即刻放下了手中的事,来为他诊治。
毕竟现在的皇宫,都被刘春一人掌控,太医院,是铁定不会给马公公诊治的。
皇帝听言,双拳握紧,他恨现在的无能为力,连身边的人都保不住。
马属之见皇帝整张脸扭的不成样子,便出口安慰,只是身上有伤,所以声音有些有气无力,“陛下不用自责,这都是属之自愿的。”
李遇一听,便是有些诧异,“马公公你?”
马属之闻声,便叹了口起,正在犹豫着要不要说,这时皇帝便说了来龙去脉。
“李遇,知道钟离栖吗?”
“镇国将军嘛,臣知道。”又问,“可是这跟他有何关系?”
他找个炕头坐下,将身上的衣料理了理,便才说,“藏在钟濮年身边的奸细飞鸽传书,钟离栖就在屠国那时,便离开了军营。你可知他为何要离营?”
李遇思来想去,最后想到的便只有这个,“听闻被剥了第二元帅。”
皇帝摇头一笑,“他钟离栖虽久经战场,杀敌无数,但为人刚正不阿,是个正直的人物,可是却有个那样残暴的爹,自是见不得,大吵一架之后,便离了营。”
马属之和李遇对望一眼,随后又看着皇帝。
“既然钟离栖有可能成为我们的人,那为何不作为己用,暴殄天物呢。”他眸子冰冷,浑身散发着凌人的气息。
李遇一听,便是一下就懂了,“我知道了,陛下是听闻钟将军回城,只要今日他来面见圣上,那就说明他极有可能不会继续跟着钟濮年,而是来看看皇……不,陛下如何,再做打算。”
皇帝展颜,随后又看着马属之,顿时双目横秋,“只是可怜了属之,要用你的痛苦,换来钟离栖的同情和好感。”
今日他确实是听闻钟离栖进了宫,便与马属之心生一计,将刘春惹怒,把马属之打伤,掐着时间点让钟离栖看到刘春在宫中是多么的横行霸道,又故意打骂宫女,表明自己是多么的气愤,然后笑着脸色接待他们,又在恰好的时机让钟离栖看到一个天子心中的无奈与辛酸。
他这么做确实是做对了,因为钟离栖确实有所动容了,只是他还忽略了一点,那便是钟离栖是武人。
武人,便不待见软弱无能的人,更何况是管理着整个国家的天子。
天子落泪,除了让钟离栖心生怜悯之外,更多的,还是让她清醒的意识到,这位帝王难堪重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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