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愚1蠢!”骆宫冷哼一声。
“你……你居然敢这么说我?”狄宕眉头倏然皱起。
“我说错了吗?”骆宫两眼一瞪,“被关了二十年,你人秀逗了,脑子也秀逗了?带上我们两个,咱们三个只能一起完蛋,你自己逃了,等这头黑雕的伤养好了,你随时可以回来救我们!”
“可是……”
“没什么可是的,”骆宫一指黑雕的脖颈,“你立刻就取下那个什么狗1屁锁灵桩,这点儿伤应该不足以影响黑雕,它一样可以带你逃走!”
“取下锁灵桩?”狄宕一怔。
“快点儿,别瞎耽误工夫!”
就这么一小会儿的功夫,黑雕降落之地周围便已经响起此起彼伏的搜索之声,大量侍卫正潮水一般涌来!
“可是……锁灵桩连着黑雕的魂魄,若是贸然取下,黑雕必死无疑!”
“它死了,我抵命!”骆宫催促道,“快走啊!大老爷们怎么跟娘们似的婆婆妈妈?”
“好!我听你的!”狄宕猛一咬牙。
不取下锁灵桩,谁也逃不掉,现在的情形,唯有一搏!
“老伙计,你忍住了!”
蹭!
狄宕纵身一跃,踏上了黑雕后背,大手一探,握住了锁灵桩的手柄。
黑雕垂下脑袋,弓着脖子,一动不动,眼神之中却隐隐带着兴奋之意。
“呼……”
狄宕暗暗吸了一口气,手臂猛地一用力。
嘭!
锁灵桩被连根拔起,带起鲜血飞溅!
“嘎嘎……”
黑雕一声悲鸣,双翅急煽,似乎是痛的不轻,双眼之中却是兴奋之意更浓,看向骆宫的眼神透着发自心底的亲近之意。
“居然真可以……你是怎么知道的?”狄宕满脸都是掩饰不住的狂喜。
“你还有心思问这个?赶紧走!”
怎么知道的?
自然是天眼看出来的。
锁灵桩是锁住了黑雕的魂魄不假,可过去的十几年,黑雕一直都在挣脱,魂魄被锁的那部分早已松动,正因如此,锁灵桩的把手才会露出将近半尺,剩下的哪一些已经不足以伤到黑雕的魂魄。
“走?你们谁也逃不掉!”
忽的,一道身影从天而降,仗剑而立,拦在黑雕之前。
那人看起来年约五旬,一脸的正气,鄂下三缕怅然随风轻摆,再配上他挺拔的身姿,端的是飒爽凛然,只是,一双虎目之中却满是森然寒芒!
“凭你也想拦我?”狄宕轻哼一声,目光冷冷扫过那人手中长剑,身形陡然一纵。
哗啦啦……
扬起的锁链直击那人头顶!
“给我开!”
那人暴呵一声,挥剑相迎。
哗啦啦……
狄宕手脚同时张开,将拴住手脚的两道铁链同时抻直,堪堪迎上了长剑。
当当……
伴随着两声金属相交的脆响,两道铁链同时被斩为两截!
“哈哈……多谢!”
狄宕一阵哈哈大笑,双掌连拍,带起道道罡风,身形趁势倒飞而回,重又落在了黑雕背上。
“走!老伙计!”
“嘎嘎……”
黑雕一声长鸣,身形腾空而起。
“小子,等着我!大爷我很快都会回来救你……”
前半句,骆宫还能听清,后半句,却只能听见回声。
锁灵桩被取出,又只驮了狄宕一人,黑雕的速度宛若闪电,转眼之间,便飞出数百米,很快就消失在骆宫的视线之外。
那人却没有去追,甚至都不曾看狄宕逃走的方向一眼,只将一双虎目牢牢锁定骆宫。
“呼……”骆宫长长出了一口气,一屁股坐在地上,“娘的,忙活了这么长时间,到头来还是南柯一梦啊……”
他境界还没恢复,从大牢底层折腾到这里,都快累惨了。
更累的是心。
这次越狱失败,再想逃,怕是难了……
“只能说你我命该如此,怨不得别的……”岳元柏倒是想得开,他慢悠悠的挨着骆宫坐了下来,摆出了一副逆来顺受的模样。
两个人谁都没看那人。
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刀握在谁手里,已经不重要了。
“你叫骆宫?”那人忽然问道。
骆宫却是笑了笑,闭上了眼睛,直接懒得搭理。
“你来自临魔镇?”那人又问。
骆宫还是没理他。
他的来历不是秘密,天恩学院不敢说,岭州学院的人有一个算一个全都知道,这个人一语道破,再正常不过了。
可这人接下来的话却让他心头怦然大动。
“你爷爷叫骆闳,你父亲叫骆胤,你母亲叫宫若雨,你今年刚好二十岁……我说的对吧?”
爷爷和父亲的名字,他自小就知道,可爷爷和二叔却从未对他提起过母亲的名字,这个人却一口道出!
宫若雨……这真是母亲的名字?
我父亲姓骆,母亲姓宫,所以,我才叫骆宫?
“你是怎么知道的?”骆宫倏然睁开双眼,死死盯住那人。
“还真是像啊……”那人摇头一叹,缓缓抬头,仰望天空,似乎在回想着什么,良久之后,幽幽开口,“一转眼,都二十多年了,你的儿子已经这么大了……”
嗯?
骆宫心口倏然一缩。
听他的意思,似乎跟我父母之间有很深的过往……他口中的“你”是谁?
是父亲,还是母亲?
只是一瞬间,骆宫脑海中便浮现出无数疑问。
呼啦啦……
骆宫正失神着,周围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