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红色的铅云在空中翻滚,仿佛顷刻间便会落下血色的泪雨;光秃秃的山丘死气沉沉,满地都是达扭打在一起残缺不全的尸体,不少穿着银色铠甲带覆面头盔背着绘有雄狮纹章盾牌的士兵正在战场上分割遗体,干呕的声音此起彼伏。
遥远的地平线上有一座依山而建的巨大钢铁堡垒,灰暗的巨石包裹着厚实的还未经过打磨满是倒刺铁皮,插满巨型骨牙的城墙与地堡将粗旷与力量诠释到了极致,令人望而生畏。
而空气中那混合着沥青硫磺和腐肉的刺激气味让赤田下意识的抓紧了喉咙,如同待宰的鹌鹑那样伸直了脖子,用尽力气吸入的空气就像直接勾兑酒精的高浓度烈酒,辣喉辣胃;黝黑的大地上流动着一条条神秘绿色液体的溪水,细流汇聚而成的湖泊炸裂翻涌,像极了滚烫的岩浆,只是看上一眼就让人感到狂躁与愤怒,双眼火辣辣的,吃疼不已的赤田下意识的闭上眼睛。
当眼睛闭合上的那一瞬,赤田耳边立刻响起了一种自己无法理解的玉石之音,时而清脆得如潺潺流水般浅吟低唱,时而浑厚得如雄鹰展翅般一声长鸣,时而轻柔婉转如涕如述。
内心顿感舒畅的赤田面露微笑,对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睁开了眼睛。
“呃噢——”腿脚一软跪在地上不但吐出了一天吃下肚的食物就连胃液、黄胆水都吐了出来,赤田浑身颤抖,牙齿上下打颤发出“咯咯咯”的响声。
不远处的小丘上,各种黄色褐色绿色红色奇奇怪怪的尸体和损坏的盔甲武器混混杂在一起堆积成山,在那本就昏暗的血红天空映照下尸山前只有最浓密的黑暗,而那直达心扉的天籁之音却来自于此,来自于尸山之巅。
心怀一丝可能的赤田鼓起浑身的勇气,迅速的抬起头,错过身前的炼狱,眯起双眼借着萤火虫般微弱的光,望向尸山顶端。
只见,一位穿着镶有金边深蓝色长袍的神秘男子,一手撑着膝盖,一手拿着一本散发微弱金色光芒的厚书手肘杵在大腿上,很是随意的坐在那里低头吟诵。
数只奇怪的黑鸟在尸上空盘旋,突然神秘的男子像是感觉到了赤田的注视,抬起了头,在斗篷阴影之下,赤田只望见一双深紫色的眼眸。
…
“啊~呃呜——啊~呃呜——”
剑道馆前院里传来一阵臊臭味,中年剑身赤田大小便shī_jìn,双目流下血泪,脸上的五官扭曲在一起,嘴里沙哑的哀鸣,犹如刚刚被阉割了的家猪。
“软弱使力量消散,背叛用鲜血偿还。”
卢西恩话音一落,太刀无声的掉在了地上,失去支撑的赤田同样瘫在地上,嘴里还在不停“啊~呃呜”的哭嚎,身后那群森田无外流的门徒们仿佛像是见了鬼一样看着眼前这名年轻的男子。
空手拦下师范代的全力一击,然后老师就变成了这幅摸样,意志不坚的门徒都开始脚底抹油陆续开溜,最后只剩下几名年纪较大的门徒还在硬撑,之所以会这样还是因为都没有人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就在这个时候,急促的警铃声出现在远方,听到这往常最为烦躁的声音,而现在森田无外流的剩下的门徒都不约而同的舒缓了一口气,就像遇见那些大救星。
不在理会这群小丑,卢西恩转身微笑的对已经站起来的神谷惠温和的说道:“阿惠,剩下的事交给你们了,如果警察要细问就让他们去找九课,公安九课,还有这几天我可能有点事,就不过来了,告辞。”
说完卢西恩洒脱的走向大门,不再理会已经神魂已溃的赤田和他带来的那些阿猫阿狗。
…
…
如今仍然富甲一方的德川家族举办的特别展览,其中展出的众多国宝自然是吸引了日本各界的关注,不但东京本地,就连关东其他地区以及关西的富商名流们纷纷来到东京,参加这难得的盛会。
在东京有产业的富商名流们还好说,对于那些还未在东京置业的精英人士来说帝国酒店就成了最好的选择,使得这段时间里酒店生意异常火爆,傍晚时分卢西恩就在最忙碌的时间点,提着个篮子再次一次来到了酒店大堂。
已经是熟门熟路的卢西恩跟着人群进了电梯,就这么来到了劳拉居住的套房外,三声门铃后,一位身材高挑穿着得体连衣裙的日本美女打开了房门。
两人就这么诧异的对视一小会儿,另一个房间里传来了珊曼莎憨直的声音:“真理子是送餐的吗~快让他拿进来,肚子都咕咕叫了~”
“呃——”被称作真理子的女孩有些为难的看了看卢西恩,不知道是要先让男子进来,还是让珊曼莎来认人。
索性真理子并没有纠结太久,急性子的珊曼莎就跑了过来,看到提着篮子的卢西恩也是一愣,不过马上就对着另一个房间大声喊道:“嗨~卢西恩居然是你啊,哎呀呀~居然还带了礼物!”
“橘子味的佳发蛋糕,刚刚在麦维他总部出炉的,我带来给你们尝尝。”看着珊曼莎鬼头鬼脑的样子,卢西恩笑着说道。
“哦哦哦~你怎知道劳拉最喜欢吃…”突然双手捂着嘴巴,珊曼莎神经大条的继续说道:“哎呀~我的意思是劳拉没和我说过,有和你说过…啊——我…我什么都没说过~”
接连失言的珊曼莎把嘴一闭抢过卢西恩手中的篮子,放在客厅的桌子上,一边拆包装一边对着房间里说道:“亲爱滴!我帮你尝尝味道先,看看符不符合你的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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