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赵信的话,赵老太太没有多大反应。
她说道:“当初我第一次见你父亲的时候,也没有什么感觉,后来见得多了,就顺眼了,感情也就多了。”
“你和周小溪多见几次面,见得多了就能记住了,兴趣也就来了。明天约周家来吃饭怎么样?你明天晚上早点回来。”赵母直接一捶定音。
面对母亲的强势与霸道,赵信心平如镜,仿佛他早就知道老太太会这样,仿佛他早就熟悉了老太太这样。
“母亲,我不想坏了赵家和周家之间的世交,为这事儿不值得。”
赵信认真说道,他的意思很明确,他和周小溪不会有任何结果,如果一定要继续见,不过是给两家挖坑,最后一定会结怨。
赵老太太自然听出了儿子的威胁之意,她静静地看向他。
“你就那么喜欢那个戏子?”
......
“你知道的,我对戏子有多痛恨!”
......
“赵家绝对不会让一个戏子进门!”
赵老太太的语气越发坚决,目光也越发严厉。
赵信沉默了几息,说道:“我没打算和她结婚,她也没打算嫁入赵家。”
“哦?骑马找驴吗?”赵老太太讽刺道。
只是骑过了高头大马,还能看得上丑陋而矮小的驴吗?她才不会信一个戏子!
赵信顿了顿:“母亲难道不信我吗?况且我现在也不过二十六,再过四年,等我过了三十的时候再谈成家之事吧。”
这就是不让步了。
赵老太太闭了闭眼,压下心中的火,问道:“你是打算把那个女人养成外室?”
这种事,太多有钱有势的男人都在做,她并不是不能接受,但她不接受儿子养一个戏子。
好吧,她让一步。
“听说那个女孩才二十岁,算是才入行,趁她还没有被堕了心志,让她立刻退出,保证从此不再与那些乱七八糟地沾染,我可以接受你在外面养着她。”赵老太太素着脸说道。
赵信本不想在母亲面前谈一句凌蔚,因为他知道母亲对演员没有任何好感,所以尽量回避。
但这一次他忍不了,平静地说了一句:“她喜欢演戏。”
什么?
赵老太太恼火起来,她再次讽刺道:“难道在她那里,你还比不上演戏吗?目的已经达到了,手段还要继续使吗!”
她认为凌蔚做戏子,不就是为了出名,为了被人捧,然后攀龙附凤找个好归宿。
赵信也忍不住自嘲,好像在凌蔚眼里,他的分量的确是比不上做演员。
上次他不过是提出让她去话剧院,她就能给他甩脸子,然后头也不回地跑掉,好几个月不理他。
若不是他主动去找她,这个女人怕是能把他给忘了,没看已经与其他男人打得火热了么!
“那是她的爱好。”赵信简短地说了这一句,就不想再与母亲说多一句凌蔚了。
他们两个在这方面没有办法达成一致。
从小到大,他一直在遵循着母亲的安排学习、沉重、接手赵家,这一次他不想再听从母亲的,放手凌蔚。
他觉得凌蔚只怕是自己寡淡的生活里唯一的色彩,若真没了凌蔚,他的生活将会陷入灰色。
“母亲不用再安排其他人家的姑娘了,三十之后我再考虑婚姻。”赵信很坚定地表达了自己的意思,然后欠欠身,离开了饭厅。
赵老太太没有动怒,没有喊住儿子,只是看着儿子高大挺拔的身影一如往常孑然离开。
竟然对那个戏子如此上心,竟然会在她面前维护那个戏子,竟然会认真地说‘那是她的爱好’。
他什么时候关心过别人的爱好!
看来那个戏子不容小嘘啊。
想了想,赵老太太吩咐阿芬去东苑那边把赵二太太喊来。
赵二太太不知道大嫂喊自己干什么,一路有些忐忑,想要从阿芬那里问出点什么来简直是白费力气。
“大搜,您叫我可是有什么事?”赵二太太一见面就小心问道。
看出自己这个小妯娌的不安,赵老太太温和地让她坐下,亲切道:“没什么,跟你闲聊两句,不用紧张。”
“哎,”赵二太太配合地笑道:“那大嫂早餐用的好吗?”
“还行,家里的粥一向熬的鲜甜。”赵老太太应道,然后问:“上次老二说赵元要结婚的事,有对象了吗?”
怎么好好地突然问起这事儿呢?赵二太太恍然想起上次在郊区庄园赵信说的话,说要亲自抚养赵元的儿子,她心里打了个激灵。
“没有,赵元还在读研究生,说是读完硕士,还想去读博士,那孩子读书读傻了,现在一心就扑在他那试验上面,哪里顾得上找女朋友。”赵二太太絮絮叨叨地数落儿子两耳不闻窗外事。
“你说咱们家,读那么多书做什么,读个大学出来也就是了。菲菲爸爸本来还想让赵元去相亲,那孩子死活不同意,说真要安排了,去了他就骂对方浪费他时间,立刻给赵家结个仇人回来。”
“你说说,这是该他说的话么,菲菲爸只好不敢张罗了。”
听了这话,赵老太太笑了笑,然后想起早上赵信说的话。
这堂兄弟俩说的话如出一辙。
“赵元爱读书是好事,你和老二别打扰他。”赵老太太和气地赞赏一句赵元,然后她话题一转,淡淡问道:
“你对那个戏子了解多少?”
啊?
戏子?
这话转的有些突兀,赵二太太愣了愣,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