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舟飞摇摇头说:“不用,我们耐心等着就是了,小张,今天我教你最后一课,形势比人低的时候,就要学会忍耐和低头。”
又过了半个多小时,包厢的门才终于被打开,一个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走了进来,身后跟着一个打扮妖娆的年轻女人。
“卞总,你来了,快坐。”宁舟飞忙站了起来,招呼道。
“宁总,不好意思,让你久等了,公司事情太多了,到现在才能脱身。”卞总笑着说,将手里的公文包递给了身后的女人。
“您贵人事忙,能抽出时间来,我就已经很高兴了。”宁舟飞笑着说:“我带了一瓶葡萄酒,尝尝味道,看看喜不喜欢?”
“诶……”卞总不赞同地说:“葡萄酒不够味,要喝咱们就喝白的。”接着转向那女人道:“你去,点几瓶白酒,晚上我和宁总不醉不归。”
宁舟飞的脸『色』有些难看,但还是隐忍下来了。
不一会儿,女人拿着几瓶白酒进来了,分别给两人斟上。
“宁总,第一杯我敬你,不好意思,让你久等了。”卞总举起酒杯说。
“哪里哪里,是我耽误你的时间了。”宁舟飞和他碰了一下杯,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好,痛快!”卞总大声叫道,又对着女人说:“还不继续给宁总斟酒,一点眼力劲都没有。”
“卞总,这次合同的事情……”酒过三巡,宁舟飞开口道。
“诶……”卞总摇摇头说:“今天我们兄弟喝酒,谈公事多扫兴啊,来,快喝!”
宁舟飞只好陪着又喝了一杯。
“总裁!”小张在旁边有些担心地叫了一声,却瞧他微不可见地摇摇头。
“好久没喝得这么痛快了。”卞总开心地大叫。
宁舟飞的脸『色』渐渐泛红,使劲晃晃脑子,努力保持清醒道:“卞总,不能再喝了,再喝回家的路都找不着了。”
“楼上就有房间,醉了我给你开房去,难不成我们宁总还是妻管严?怕回去被老婆扫地出门?”卞总调侃道。
“卞总,我们总裁酒量不佳,我来陪您喝。”小张忍不住开了口。
卞总脸『色』一沉,“啪”地一声将酒杯重重地放在桌子上,说:“宁总,你也太没有诚意了吧,随便派个小虾米就来陪我喝酒?”
“卞总,您误会了,小张一时情急说错话了,不用理他,我来陪您喝。”宁舟飞忙道。
“原来是这样,那看来是我误会了。”卞总也见好就收,商场之上,浮浮沉沉,谁还没有个失意的时候?也难保谁不会东山再起?他混了三四十年,深知这个道理,所以也没有死命为难,顺着台阶就下来了,但他也不会错过这个机会奚落一下平日里高高在上的他。
宁舟飞几次想要说起合同的事情,却都被他不着痕迹地挡了回来,他不由得心里暗暗腹诽:真是一只狡猾的老狐狸。
桌子上摆放了四五个酒瓶,包厢里充满了刺鼻的白酒味,卞总总算酒足饭饱,站起来拍拍自己圆滚滚的大肚子,说:“宁总啊,我给你一个忠告,在这个世界上,你不要小看任何一个女人,女人一旦因爱生恨,做出来的事情是没有理智可言的。”
宁舟飞听着他的好,好像有点明白,又好像全不明白。
“事情并不是到了无法解决的地步,但是你要找的人并不是我。”卞总丢下这句话后扬长而去。
宁舟飞晃晃悠悠地站了起来。
“总裁,你没事吧?”小张忙扶住他问。
宁舟飞虚弱地摆摆手说:“去楼上给我开个房间,打电话和茹敏说一声我晚上不回去了,就说公司有事情没有处理完,让他不要担心。”话音刚落,整个人就昏睡了过去。
小张吃力地撑着他到了楼上房间,帮他把外套和鞋子脱掉,给他盖好被子,又倒了一杯水放在床头,这才离去,给云茹敏打了个电话。
云茹敏正在家里心急如焚地等待着宁舟飞回来,结果一通电话却告诉她不回来了,她心头的不安愈加严重了。
“怎么了?”宁远问。
“张秘书说你爸爸晚上不回家了。”云茹敏放下电话说。
“公司有事要忙吧!”宁远说完又问:“爸的意思让你明天出国。”
“我不去。”云茹敏坚定地说,无论事情到了多么严重的地步,她都不会离他而去,这么多年风风雨雨都过来了,她相信不管什么困难都难不倒他们,即使真到了走投无路的地步,大不了她就遂了江淑芳的心思和他离婚,只要他和孩子好好的就行了,反正她也一把年纪了,也没有其他要求了。
“我赞同爸的意思。”宁远说。
“小远,你别劝我了,我不会同意的。”云茹敏说:“我不可能在这个时候离你爸而去。”
宁远抿着嘴没有说话,实际上心里翻江倒海,上官芷婳的话一直在他脑海里盘旋,他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一边是心爱的女孩,一边是养育自己的父母,他真的没有办法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