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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时离开的?可有说什么?”纵使旁边还有一众士兵,慕云漪也已顾不得自己身份尴尬,急切地看着左宸。
“慕公子不曾留下什么话,只说我们将军不久便会回来了。”
“多谢。”慕云若有所思地看向茫茫海面的尽头,那是东昭国土的方向。
苏彦看了左宸一眼,左宸立即会意,与身边的士兵们使一同先向岛内走去。
“想来慕修是先回东昭了,你呢?与我一同回军队吧,你男子装扮不会惹眼的,否则我实在不放心你一人。”
“不必了。”
苏彦连忙道:“我知道营里有你不想见到的人,你若顾忌这个,我必不会让你们碰见。”
慕云漪摇了摇头:“那倒是没有,只不过,我想回去了,我要去找他。”
苏彦张了口,却不知再说些什么,纵有千万不甘与酸楚,也只能化作淡然一笑:“好,我送你。”
苏彦安排了可靠的货船和船家,目送慕云漪上了船。
看着她远去的背影,苏彦故作洒脱的笑容渐渐淡去,原以为不过差了寥寥数步而已,只要回头,她总不会离开自己视野的。
如今才知,看似咫尺,已是天涯。
回到上陵城时正是夜里,慕云漪悄声翻入府内,避开一众下人,进了隐月阁。
房里的灯灭着,她四下望去,确定没人看到便推开一条缝侧身入内。
“谁?!我……本宫已经睡下了。”
坐在床上并不曾睡去的碧滢听到有人进来吓了一跳。
“哎哟,如今这公主的架子倒是扮的十足嘛。”慕云漪轻笑一声,点亮一盏灯。
听得熟悉的声音,碧滢大喜:“公主,您回来了!”
“小点儿声,叫别人看到两个我可就不得了了。”慕云漪轻弹她的脑门。
碧滢吓得赶紧捂住自己的嘴,溜到窗边瞧了瞧外面没什么动静,才又来到慕云漪面前。
“公主,您可算回来了,再不回来,奴婢可要装不下去了。”借着烛火,碧滢打量着慕云漪,确定自家主子完好无恙,终于安下心来。
“我瞧你扮的倒是游刃有余。”慕云漪端详着另一个“自己”,颇为满意:“看样子此法行得通,以后我若要出去,便把你易容成我。”
“我的亲主子啊,您可饶了奴婢吧,您不在的这些时日,奴婢是时时刻刻地提心吊胆,生怕别人瞧出来,后来索性说身子不适,天天在屋里不出去了,只有晚上的时候才在院子里透透风,你瞧瞧奴婢都要发霉了!”碧滢怨声连连。
“我的好碧滢,这些日子辛苦你了。”慕云漪拉过碧滢的手。
“奴婢不辛苦,倒是主子,事情可办妥了?”
“算是,也不算是。”慕云漪想到了什么似的:“碧滢,慕修可有回府?”
“修主子?不曾啊。”
“什么,他还是没有回来吗?”慕云漪的心瞬间沉了下来。
“是啊,这几日咱们府里安静的很,您不在,修主子不在,连孟公子也走了。”
“孟漓走了?他去哪里了?”
“孟公子一眼便看出奴婢这个‘冒牌货’。”碧滢不好意思地摸了摸自己的“假脸”,又道:“见您和修主子都不在,孟公子直抱怨你们出去又不叫他,负着气说是要回浮世斋。”
“竟回了西穹?”慕云漪想了想,觉得倒也是正常,“罢了罢了,让他这么一个皮猴陪我窝在东昭这么久,也实在是难得了,便由他吧。”
这时碧滢已经在水盆边上,把那一层“面皮”一点点揭下来,照着铜镜,揉着自己的脸,这才有一种真实感。
“当公主可太累了,时时刻刻要端着架子,还有这头面,以前帮主子您梳头的时候只瞧着这些步摇发簪好看的紧,却不想全戴在头上这般累人!”碧滢边说,边把头面和耳坠一一摘了下来。
“这就嫌重啦?等以后我给你找个好郎君嫁出去,大婚之日那凤冠可怎么办?”
“主子,您取笑奴婢!”碧滢嘟着嘴在铜镜里看着慕云漪。
“我不是说笑,你与我一同长大,又跟着我颠沛流离吃了这么些苦,你的终身大事我绝不会委屈了你,纵然咱们顺亲王府已经不复往日盛势,但是我定会给你找个好夫君,送你风光出嫁。”
一番话说的碧滢心头酸楚,她动容道:“主子快莫要这么说,什么嫁不嫁的,奴婢早就想好,要跟着主子一辈子,便是您赶我,我也不走的!”
见碧滢竟要哭出来,慕云漪连忙道:“好好,嫁人的事情往后再说,如今你只管陪着我。”
“是,奴婢陪着主子,主子也陪着奴婢。”
第二日,慕云漪便去了顺亲王府在上陵城的几处暗线。东昭的这些个铺子,慕云漪几乎不曾露面,一方面顺亲王的各处暗线都有各自的联络方式,另一方面,慕云漪的身边眼线众多,若时常露面恐无端惹人怀疑。
但是慕云漪没办法,回来之后没有任何慕修的消息,内心的不安已让她等不得暗自传递消息,索性自己直接上门。
好在顺亲王府暗地的所有暗线庄铺的背景都被一层一层剥洗的十分干净,别人根本无法查证这些营生背后的真正主人。她也着意先挑了脂粉铺、布铺和书斋去,如此外人见了也不会起疑。
可是整日问下来,掌柜的们都道一月前见到慕修一次之后,他再也没有露面了。
深夜,得到了其他暗线的回复,慕云漪一条条的看下来,皆与白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