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随着一阵刺耳的鸣笛声,火车呼啸着一头钻进了隧道。 夜已深,借助车内的灯光,两个女孩打量着对面那个怪的男孩,不时窃窃私语。
男孩好像睡着了,紧闭着双目。伴随着沉重均匀的呼吸,白色t恤衫下面隐约的胸大肌下起伏。男孩好像没有同伴,孤身一人,车后便一声不吭安静坐在座位。实际女孩从他刚车被这个男孩吸引了,男孩身形挺拔、脸庞瘦削、五官立体、皮肤黝黑,如果不是一头飘逸的长发,很容易让人误认为是一尊活动兵马俑或者是一名身着便衣的军人。
男孩从车伊始神情落寞、满眼忧郁,时而失神望着窗外,时而闭目养神,似乎回忆着往事。两个女孩应该是大学生,也许是从学校返回故乡,也许是趁着暑期去道教胜地旅行,青春与自信洋溢在脸,一路不停说笑,叽叽喳喳、笑语盈盈,与对面的男孩形成了鲜明的反差。
这时两个女孩小声的争论着。
“我觉得他像江口洋介.”红衣女孩说。
“不,我觉得像郑钧,那忧郁的神情,说不定是他!”黑衣女孩争辩道。
“切,郑钧哪有他那么黑,像古天乐似的。”红衣女孩给了黑衣女孩一个鄙夷的眼神。
忽然,红衣女孩用手指捅了捅黑衣女孩的腰,然后朝男孩的方向呶了呶嘴。黑衣女孩看过去,只见男孩如斧劈刀刻般的面庞滑落两行晶莹的泪珠,他的眉头紧锁着,好像经历着梦魇。
“这是个有故事的人。”黑衣女孩悄声对红衣女孩说。
在一阵尖利刺耳的金属摩擦声,列车慢慢减速。随着车身的震动和广播的声响,马啸风从沉睡醒来。车箱内的人们喧闹了起来。起身的起身、拿行李的拿行李,纷纷向车门处聚集准备下车。
“到襄阳了”,马啸风看了一眼站牌,快要到了,他心里想着。
当列车再次启动。窗外的风景从列车的车窗一晃而过,像一幕幕的影片,这让他又想起当年从家乡离开的情景,点点回忆顿时又涌了脑海。
五年了!他第一次走在归家的路。
“妈妈,我回来了。”他在心里默默呼喊,心想着在天的妈妈能够听到。他望着窗外一晃而过的风景,思绪早飞回了那个让他魂牵梦萦了五年的小山村、亲人、朋友还有那个让他日思夜想了五年的女孩。
火车的刹车声再次把马啸风从回忆里唤醒,火车抵达终点。终于回到了小城,当初他出发的原点。
下了火车,虽然已经是凌晨快两点,可外面温度依旧很高,从空调车里出来没走两步便出了一身汗。不过在南方他早已习惯,也不以为意。出站口下行的电梯被围挡拦住,看样子是坏掉了,人们懊恼着拖着沉重的行李箱从步梯往下走。他看同车的两个女生各自拎了一个行李箱,在下楼的台阶步履蹒蹒跚,于是前去跟她们招呼了一声,把背包往背后一甩背在肩,然后一手一个提起行李箱,很快便轻松提到下面通道。
“谢谢!”
这是两个女孩同他唯一的一次交流,随后看着马啸风在人群穿梭着,大步流星走出了站口。
马啸风在小城里胡乱开了家宾馆住了一晚。第二天一早,赶了最早一班的车,又用了将近三个小时,马啸风才回到日夜想念的家乡。
他回来没有任何人知道,像他当初不辞而别一样。
y县,鄂省西北小城,与sx省交界。马啸风的家乡是y县下辖的一个小山村,村子群山环绕,山清水秀,自然环境十分优美。只是由于地处深山,人迹罕至,经济发展水平也相对落后,是y县这个小城里面有名的穷山沟。村子虽然因得天独厚的地理条件生长了许多花草、蔬果,但因为交通不便难以外运,所以乡亲们大多守着聚宝盆过着苦日子。
村子最美的时节是春季,桃红柳绿春意盎然。花荫环抱的小山村,一片青瓦白墙的屋顶。放眼望去,乡村小道蜿蜒曲折地盘旋在山丘里,牵动一派旖旎风光。五年来,马啸风不知道多少次梦见过这个场景。
马啸风出现在村里的时候,并没有引起过多的关注。这五年他的变化太大了,当年他离家的时候还只是一个十七岁的孩子,虽然他现在也只是二十出头的年纪,却是一脸的沧桑,满脸透着与年纪不相符的成熟,青涩少年变成了顶天立地的汉子。村民多是看着马啸风长大的,虽然马啸风小时候没少调皮捣蛋让他们吃苦头,也没少带自家孩子找他外公外婆评理,但即便这样也没有谁第一时间认出他来。
一到外婆家门口,马啸风看到外婆佝偻的身影。外婆正在家门口的菜园给自己种的菜浇水,几年不见,外婆明显变得更老了。
“外婆!”马啸风不由自主的喊了一声,泪水顿时涌了出来。听到马啸风的喊声,外婆身子一震,猛地抬起头打量起眼前这个陌生的汉子。慢慢的,脑海马啸风的形象开始和眼前的青年重合。
“小风,你可回来了。你在外面受苦没?可想死外婆了。”外婆呼唤着,欢喜地三步并作两步从菜园小跑着走出来,先是用拳头轻轻地捶打了马啸风几下,然后紧紧抓住他的手,生怕一不小心又不见了一样。
外婆喜极而泣,拉着马啸风诉说着别离之苦。村民听到动静三三两两的围拢过来,七嘴八舌的恭贺着。
谢过四邻,外婆拉着马啸风回到了家里。外公一年前风了,半身不遂,平时不怎么出门,靠外婆照顾着。马啸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