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家人都在为婚礼而奔忙,怀楚因为要帮皇甫清明处理朝政之事而走不开身,但是芙晔却是没办法逃避的。所以在之后的一段时间内,她便和家人们一起忙上忙下、不可开交。
一切事宜都在有序进行着。
而另一边,缨颜带着三十个玄烟门的手下从虹彩快马加鞭地往葛逻禄赶。
为了不引人怀疑,他们一行人都是昼伏夜出,白天隐匿在沿途的几个联络点,到了晚上便马不停蹄地往前赶。
就这样走走停停之下,一行人赶到葛逻禄分堂已经是第四天傍晚。
这里的分堂堂主叫严吉,是一个近四十岁的威猛大汉。
然而饶是长得威猛慑人,在看到白纱鬼面、粉袍加身的缨颜之时,他却当即面如土色,汗如雨下。
“严吉拜见门主!属下有罪,恭请门主责惩!”
在他身后,两百多名分堂成员同样恭敬伏地叩首:“属下有罪,恭请门主责惩!”
缨颜冷冷地看着严吉,神色莫辨地开口道:“直到阴娘子被杀之后,你们都没有注意到她还有一个会易容的丈夫?”
他的声音不算大,却字字如针尖似的戳进在场之人的胸口,让他们乍感心悸又胆寒。一时之间,他们的头垂得更低了。
严吉此时的恐惧感尤盛,浑身紧绷地闷声应道:“属下失职……”
缨颜不置可否,继续问道:“那现在呢?可有查到关于他的有用信息?”
而严吉却再次无语应答:“属下失职……”
要不是门主派人传来消息,他们至今都不知道那些兄弟到底是怎么中伏的。而且这些天他们也在尽力追查,却发现那人的信息都被刻意抹除掉了,让他们完全无迹可寻。
这下,缨颜也不再继续问了,劈手夺过身后乾灵手中的鳄皮鞭就朝严吉狠命挥了过去!
“咻!”
“啪!”
只一鞭子,身形庞大的严吉就被抽得侧倒在地皮开肉绽,可见力道之大。
“简直混账!这些年玄烟门养着你们是干什么吃的?!”
严吉早已知自己罪无可恕,所以此时只得忍着剧痛又爬起来跪好,颤声道:“属下知错,恭请门主责惩!”
身后的手下们也同样齐声道:“属下知错,恭请门主责惩!”
不仅他们惊惧,跟着缨颜一起来的,包括乾灵也惶恐地跪了下去:“门主息怒!”
然而缨颜此时却没了下文,就那么神色莫辨地站在原地,也不知是当真已经息怒还是另有打算。
可就是这样的沉默,却让在场之人犹如钢刀在头顶般煎熬,这种等待审判的滋味当真不是那么好受的。
就这么静静对峙了好一会儿,严吉都在想自己自裁是不是更容易解脱一些,才又听到了缨颜冷酷至极的声音:“可知道奉天教在何处?”
问题一出,严吉顿感自己今天非得被门主抽死不可,因为这个也是他回答不全的问题!
简直是!
“这个,只知道大体位置,却从未有人闯进去过。奉天教十分诡异,里面似乎有着不为人知的奇怪迷障……”
“也就是说,你给本座的答案还是不知道?”
“呃,是……属下知错,恭请门主责惩!”
除了请罪,他不知道自己应该做点什么。
在外人看来,那个奉天教简直像一个神秘的邪教。说它邪并不是指其教众的杀人方式有多邪,而是其地点邪,其教主更邪。
奉天教纯粹是十多年前突然冒出来的一个杀人组织,其教众似乎是女性比男性还多。
而且他们接单全看心情和被悬杀之人的正邪,只要他们认为不该杀的人就绝不会接单。另外,雇主如若歪曲事实他们更是随时会反悔,根本不怕别人的报复。
十多年来,有太多的人想要群起而攻之灭掉奉天教,但从未有一人真正攻进去过,都是一进去就迷了路,然后莫名其妙地回到原点。
至于其教主庆熙,据说创建奉天教时只有十多岁,而且短短几年就让奉天教名声大噪。而且那个教主据说出手的招式都很奇特,有些甚至邪门儿。
最让人受不了的是,明明他是个大老爷们儿却总是将自己打扮得像个妖姬似的,言语之间也轻佻得很,让很多人又都以为耻。
久而久之,江湖上都称奉天教乃信奉邪功的邪教,其教主便是邪功的拥有者,因为其他奉天教教众的杀人模式似乎是与常人无异的。
又得到了一个不算答案的答案,缨颜再一次不置可否。
他转身对着从虹彩带来的手下道:“你们先起来吧!”
“谢门主!”
缨颜将鞭子还给了乾灵,却并不说严吉等人怎么处理,乾灵当然也不敢出口问。
于是,就在葛逻禄分堂的前院,几百人就这么一些跪着一些站着进行无声的对立,门主不开口谁也不敢稍有动作。
而这场对立,从傍晚一直持续到了晚上。
因为是五月下旬,所以晚上的月光根本不足以照亮整个院子。可尽管如此,却没人胆敢起身去点院中的照明火台。
直到两个多时辰过去,院子中终于很突兀地出现了一个红色的身影。
按说玄烟门的守卫岗哨从来都是身在暗处,所以此时尽管已经没有暗哨,外人都不敢贸然前来打探的。可是这个人却似乎一点顾忌都没有,竟是直接只身落在了院中。
跪着的人不敢动,但站着的人都反应极快地将其围了起来:“你是谁?!”
来人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