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他处在暴怒之中,雪云却依然毫不松口,虽然他已经被恐怖的威压压制得几乎吐血。因为他知道,只有这样主子才有饶过乾灵的可能性。
他在赌。
好在,他赌赢了。
缨颜很快便发现雪云因受不住威压变得得摇摇欲坠,他烦躁之下又瞬间收回了气势。大小姐交代过的,要善待雪云。
要善待……
要善待……
于是乎,缨颜像念经似的将公孙毓雅的话在脑中过了数遍,仿佛这样才能安抚自己体内的暴怒之气。果然,慢慢地,他内心的暴怒开始平息到可以控制的程度。
“起来吧,本座饶了他便是。”
状况外的陆清风:居然这么快就气消了?期间发生了什么?
雪云倒是暗中松了一口气,再次拜了拜:“多谢主子恩典!”
他知道,没有人会死了。
他这才战战兢兢地站了起来。不料由于之前的失血过多导致气血不足,而且又亲自照顾乾灵一整天,刚站起来他便感觉眼前一阵眩晕差点摔倒。还好缨颜反应极快,伸手一弹一股清风便将他稳稳托住。
“自己都这副模样了还要逞强照顾别人,当真觉得自己是铁铸的?!”
虽是挨了训,雪云却是突然心情大好,乖顺地垂头应道:“雪云知错。”
缨颜瞪了他一眼,却也不再说话,而是沉默地站在乾灵榻前。
旁边的陆清风敏锐地察觉到房间中的气氛有些不对。
这个被雪云称作“主子”的人怎么情绪转换得如此之快?刚才还一副要杀人的样子呢,怎么突然间又妥协了?而且怎么突然感觉自己在这里是个多余的人?
这两个人……
还没等他仔细思考,眼前的场景便再次让他差点将眼珠子瞪出来。
漫天飞舞的红樱花瓣,一刹那间溢满了他的双眸。花瓣在软榻上的人背上轻轻拂过,盖在那人身上的薄被轻柔地被掀到了一旁,露出了惨不忍睹的伤痕。那人整个后背没有一处好的皮肤,伤势太重甚至连纱布都没法缠,只是被涂上了伤药止了血而已。
而此时,薄被被掀开之后,那些花瓣有灵性般争先恐后地旋转在那人伤痕累累的背上。然后,陆清风和雪云便惊讶地发现那些伤口在以肉眼的速度变细。前后不到一炷香的时间,乾灵身上的伤便彻底消失不见,那些漂亮的樱花也最终消散在空气之中。
这还不算完,缨颜以掌覆在乾灵的背上慢慢输入灵气,昏迷中的乾灵仿佛承受不住似的表情痛苦起来。不过,随着灵气的增加这种表情也慢慢变淡,最后变得平静下来。
直到缨颜撤回手掌站起身来,乾灵终于悠悠地睁开了眼睛。
不过当他甫一睁眼看见门主出现在自己面前的时候,顿时吓得神形俱灭,翻身下榻便跪趴在了地上:“属下拜见门主!”
他动作流畅利落,完全不像才从昏迷中清醒之人。
开口过后,他又突然后知后觉地发现不对:自己不是被罚了吗?那种分筋错骨般的痛感至今都隐在脑海之中,此时为何浑身除了有点发软之外没有任何感觉?之前是产生幻觉了?
“此次雪云替你求情本座便饶过你,如果下次再办事不利,休怪本座直接将你毙命!”
既然大小姐交代善待雪云,而雪云又希望放过乾灵,那么自己如此便在情理之中了。
嗯,就是这样。
“多谢门主饶命!多谢云大人替属下求情!”
雪云这时也再次跪地恭敬道:“多谢主子开恩!”
“都给本座滚起来!今日本座不是来听你们废话的!”
“属下遵命!”
待二人惶恐地站起身来,缨颜这才转身对着惊呆的陆清风。
陆清风见他看向自己,不禁浑身一激灵下意识地向后退。这个人……
缨颜见他下意识的动作不禁眉头一皱,随后伸手将面上的白纱缓缓取了下来。
待他那张精美绝色的脸完全暴露后,陆清风猛然惊呼道:“当真是楼邑殿下?您不是回吴哥去了吗?”
此人长得实在太过精致,且之前用白纱遮住大半张脸又出过女声,自己还以为当真是女子呢!
对于他的大呼小叫,缨颜难得地没有皱眉,只是淡然道:“把你带到这里来就是为了告诉你真相的。”
他淡淡地看了陆清风的左手一眼,开口道:“此次的事件,虽然你们确实有责任,可说到底祸首是本座。”
他话音一落,在场的三人同时表示疑惑。
雪云和乾灵当然是疑惑主子口中的事件本身,而陆清风却疑惑的是他一个堂堂皇子,却老是称自己为“本座”,这是什么样的趣味?
缨颜却像是专门为他一个人解惑一般突然浑身灵气汹涌,然后以手在脸上一覆,粉衣鬼面的形象便赫然出现在陆清风面前。
陆清风霎时吓得脸色惨白,手指微颤地指着他道:“你……你……”
不只是他,乾灵和雪云也被吓得不轻,他们从来都不知道原来主子的换装过程原来是这样的!当然,由于雪云有点心理准备,所以他的脸色要稍微好一点。
即便这样,他也是相当惊讶的。
主子这番打扮再加上身上散发的柔柔的红光,当真神圣得让人挪不开眼呢!
缨颜完全不去管陆清风一副见了鬼的样子,简单粗暴地直接进入主题道:“你刚才问我是不是投向敌人,现在本座便告诉你:不是。本座既是吴哥四皇子楼邑欧卡,也是玄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