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景玉出门之后便神色一变,然后直接向玉香房走去。
自从门主大人不再扮艺倌在这里迎客,这个最舒适的厢房便被门主安排成了雪云大人的歇脚之地。而此时,除了再次意外受伤奉命回来修养的云大人外,阁主也被云大人安排在了里面。
“云大人,景云求见!”
“进来!”
景云推门而入。掀开侧室的重帘,一股暖流铺面而来,让人感觉神清气爽。
虽然已经来过两次,景云还是觉得非常神奇。因为明明昨日之前这里还是非常寒冷的,门主和云大人回来之后就突然变得暖和得很了,连袄子都不用穿。
听说上次云大人醒来之后这里也出现过类似的情况,当时他还觉得不可思议,这次才是真的体验到了那种奇妙的感觉。
此时的雪云脸色还有些苍白,腹部缠着厚厚的纱布,正沉默地站在软榻旁。而软榻之上却是趴着满脸虚汗双目紧闭的乾灵,即便隔着锦被也能闻到浓浓的血腥味和药香。
看着这样的阁主,景玉心中担忧不已却又不敢擅言,只得将难受化在心中。
“盯着那三个人,将他们的话如实传给分堂堂主公孙齐,让他转达给碧华郡主定夺!老规矩,暂时不要泄露我们的身份。”
“是!”
“还有事?”
“阁主他……”
“放心吧,那个大夫医术很高。他已经说了乾灵很快就会醒来的,也不会损及他的武功。驿馆那边门主已经另外安排了人扮成他之前所扮的模样,不会暴露的。这次他是受我牵累了,在我养伤的这几天会亲自照料他的,你不用担心。”
今日请来的大夫医术确实了得。他一进门就淡然地看着雪云说了一句“明显失血过多却感觉不到伤口的存在,看来为你医治的大夫医术相当了得”,当时确实让雪云吃惊不已。
而且那个人身上的气息,雪云总觉得自己在哪里感受过。
“多谢云大人,属下告退!”
“去吧。”
待景云出去,雪云才叹了一口气坐了下来。自己大概是因为郡主关照的原因而免受罪责,乾灵却被罚得重伤昏迷,主子这算是迁怒吗?
也不知道雪风怎么样了。
虽然他要继续假扮四皇子应该不至于被罚太重,恐怕也不会太好受吧?
不过,主子会这么生气,莫非是担心自己?
这是不是说明,自己在主子的心中已经有着不一样的重量了?
要是那样的话……
而被雪云惦记的另一个人雪风,此时正扮着楼邑皇子与摄政王告别。
“欧卡,你的脸色怎么这么差?昨夜的事让你害怕了?”
楼邑骏水看着一脸惨白步伐虚浮的侄子,怎么看怎么不对劲。按理说虽然他武功不济可毕竟也是见过大风浪的人啊,昨晚那件事应该也不会让他害怕成这副样子才对,怎么一脸受惊过度整夜失眠的样子?
雪风勉强笑了笑,强装镇定地轻声说道:“皇叔不必担心,我没事。昨夜的刺杀不简单,也不知他们的目的,说不定现在还有人在暗处盯着呢!”
楼邑骏水恍然大悟,原来他这副样子是装给别人看的!
不得不说,他装得还挺像,连自己都没看出破绽!楼邑骏水不禁暗暗佩服自己的侄子果然心细。
“既然这样,回程的路上你便好好歇息吧。回去转告陛下,虹彩庆典过后本王便会回国,请陛下不必忧心。两国邦交会继续友好下去!”
“是!欧卡明白,皇叔保重!”
楼邑欧卡这才向马车走去,由于太过病娇上车的那一瞬间差点从马车上摔了下来,幸好有一位虹彩方派来的高手侍卫即使将他扶住才顺利上了马车。
看着这一幕的楼邑骏水:“……”
要不要演得这么敬业啊?
而他不知道的是,扮作楼邑皇子的雪风一上马车便痛苦地跪倒在了马车上,冷汗连连神情恍惚。
昨晚他不仅在冰冷的地上跪了整整一夜,还被勒令吞下一颗噬心丸,承受两天两夜万虫啮心之痛以示惩戒。刚才在摄政王面前他不敢暴露,现在上了马车却再也承受不住了。
恍惚中雪风却在想,也不知雪云现在怎么样了……
一场暗夜刺杀,刺客还逍遥法外,被连累的人却是一个接上一个。
送完皇甫锐恒和皇甫诚捷之后,怀楚便回到了誉王府。
昨夜从镇国公府分开之后他直接去了新罗一趟,早上又去恒王府送那两人,还没来得及回誉王府。现在其他事情安排得差不多了,他也终于能回来了。
他刚一出现在书房,皇甫清明便轻唤了一声:“殿下,您回来了。”
怀楚一看他那神情忧郁的样子就知道他根本就一夜没睡,不禁心疼道:“清儿,你应该才从吴哥驿馆回来不久吧,怎么不去歇息一会儿?这件事我们会帮忙找证据的,那个任墨跑不了,你放心。”
皇甫清明摇了摇头:“整整八十条无辜人命,那耽罗曲究竟是要做什么?”
“暂时还不清楚。”
虽然大概猜测了一些原因,可毕竟尚未证实也不好下判定,只确认了凶手是任墨而已。他眉头紧蹙,思考着那耽罗曲放狗作死的原因,不过下一刻他又抬起了头。
“外面那两个孩子怎么回事?”
刚才他没注意,现在静下来才突然感应到了院内的情景。
皇甫清明皱着眉头,表情有一丝郁郁:“这次魅夜犯了如此严重的失误,作为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