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皇甫诚捷一听，手中一颤匕首便掉落在脚下。
他噗通一声便跪了下去，然后惊慌失措地伏地道：“不知天神大人驾到，请大人恕罪！”
此时的皇甫诚捷是当真吓破了胆。他怎么也不会想到，这个虽然长得英俊潇洒却仿佛无害的人，居然就是皇兄刚告诉过自己的那个法力无边的天神大人！
不是说天神大人是金眸银发、仙云缭绕的吗，怎么此人身上连一点修为气息都感觉不出来？
怎么办，自己是不是会被灰飞烟灭？是不是又要连累皇兄？
皇甫诚捷在那里天马行空，皇甫锐恒也好不到哪里去。
他也是惊惶忐忑地跪了下去：“求大人饶恕！诚捷绝不是故意要冒犯您的！”
从头到尾都没改变过神情的怀楚，却只是将匕首捡起来看了一眼握在手中。
“不知者不为过，都起来吧。”
他的语气非常平静，完全没有被冒犯的恼怒，让皇甫锐恒顿觉不可思议的同时又有些忐忑。尽管被特赦起身，他却依然不敢动弹。
他不动弹，皇甫诚捷就更不敢动弹了。
也不怪他会有如此反应，实在是之前怀楚都是以绝对强势的形象出现在他的面前的，让他对这位天神大人产生了从内心深处产生的畏惧与臣服。就刚才诚捷的行为，如果大人生气想要他的命自己是半点也反抗不得的。
怀楚见他们不动，眉毛一抽顿觉自己之前是太过分了，搞得堂堂恒王对自己畏惧如斯。
无奈，他只好再次出声道：“起来吧，本尊没有怪罪你们的意思，本尊没那么闲。”
刚将人救出火坑又处死？他没这个嗜好。
皇甫锐恒见他当真没有发怒，这才又拜了拜，恭敬道：“多谢大人宽恕！”
皇甫诚捷也小心翼翼地跟着拜道：“多谢大人宽恕！”
两人相互扶持着慢慢站了起来。因为刚才有些胆寒，此时依然感觉浑身发软，过了好一会儿才渐渐平复下来。
他们的举动怀楚当然也看在眼里，等到二人彻底冷静下来他这才将匕首送到了皇甫诚捷的手中，笑道：“刚才反应很敏捷，看来恒王确实将你调教得不错。”
皇甫诚捷诚惶诚恐地扯了扯嘴角，垂首道：“多谢大人夸赞。”
自己刚才可是威胁了他，他居然还以此来夸自己？
怀楚见他如此，也不去可以让他放松了，直接又道：“九殿下可有报效国家的志向？”
皇甫诚捷一怔，小心翼翼地用余光去瞥自己的皇兄，收到皇兄安心的眼神之后才温顺地点了点头。
“从此诚捷会和皇兄一起为守护皇甫江山而活，还请大人放心。皇兄会受这么多年的苦，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在诚捷身上，诚捷愿意和皇兄一起赎罪。”
怀楚温和地拍了拍他的肩膀，柔声道：“你不必牵强地给自己施加压力，守护江山不是赎罪，也不是你的责任。你还小，有许多道路可走，也并不是非要和你皇兄一起的。”
他温和的语气让皇甫诚捷稍微放下了紧张感，发出的声音也终于不那么抖了。
不过，他却是坚决地摇头道：“皇兄于诚捷来说如兄如父，皇兄的使命便是诚捷的使命，没有牵强一说。”
怀楚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叹了一口气揉着揉他的头顶道：“既如此，明日你便和你皇兄一起去新罗与四万麒麟军和十万常规军汇合，为陛下守护东北国土，顺便保护你皇兄的安危可好？”
皇甫诚捷一脸惊喜地转头看向皇甫锐恒，睁大眼睛问道：“皇兄，大人所言当真？诚捷可以和皇兄一起上战场了？”
他一脸少年该有的兴奋表情让皇甫锐恒心底一片柔软，微笑道：“是的，我们明日便出发，争取早日赶到边境。”
这孩子，是有多久没有展示如此彻底开怀的表情了？
皇甫诚捷这才终于抬头直接看向怀楚，有些激动地保证道：“多谢天神大人成全，诚捷和皇兄定不负大人的期望！”
怀楚温柔地点了点头，回身对皇甫锐恒道：“明日一早本尊会亲自来接你们，你们早些做好准备吧。这次出战靺鞨的麒麟军安排了刘永飞带队，这你也得感谢雅儿。她愿意再给你的人一次机会本尊也乐得成全，只是你们莫要辜负她的好意才是。”
皇甫锐恒心下了然，心中对公孙毓雅的感激又上升一个层次。
他恭敬地拱手道：“皇甫锐恒遵命！多谢大人宽宥！多谢郡主成全！”
怀楚点了点头，随后似乎又想到什么似的开口道：“以后不用叫本尊大人，还是和他们一般叫公子吧。本尊尚需在凡世逗留些时日，莫要因称呼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皇甫锐恒眼睛一眨，随后恭敬道：“是，公子。”
想来也是，天神大人看起来年龄也不是很大而且又没有朝职，老是大人大人的叫总会引起有心人的关注的。叫公子也好，气势稍微平和一些，他们也不至于那么紧张。
皇甫诚捷也老老实实道：“谨遵公子之命。”
皇兄都应承了，他跟着应承就是了。
“很好。”
怀楚便不再说话，转身又笑着轻轻地拍了拍皇甫诚捷的肩膀，然后便直接金光闪耀消失在卧室之内。
皇甫诚捷是第一次看见这么神奇的场景，望着怀楚消失的方向呆呆地看了很久才突然嘟哝道：“天神大人还是挺温柔的啊……”
皇甫锐恒听到他这一句感叹不禁有些无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