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他突然一愣,看向公孙毓雅道:“你不惜变装亲自来这儿打探,莫非当真出事了?”
“看来你对我的身份确实很清楚呢!”公孙毓雅突然站起身来冷声道,“居然知道得这么清楚,你究竟是何人?来我虹彩到底所为何事?有这般惊人的美貌和敏锐的洞察力,还有着处事不惊的淡然,可不像一个沦落风尘的童儿呢。更何况还是跨过万水千山来的童儿。”
她质问的同时,曹叡也是闻声而动,瞬间闪到媚玉身后用匕首抵住他的脖子威胁道:“好好回答,否则让你脖子搬家!”
可谁曾想到,由誉王殿下亲自教导武艺高超反应敏捷的曹叡,和一向算无遗策、对周围气息极其敏感的公孙毓雅,居然也会有失误的一天。
就在他制住媚玉的同时,公孙毓雅身后也猝不及防地闪出一个人,那人用手掐着她的脖子冷声威胁道:“放开主子,不然我就让她陪葬!”
一时之间,玉香房内空气骤然紧张,目光所及之处如凛冽的寒风过境,让人神经高度紧绷。
曹叡瞳孔皱缩,那人一看就是个十五六岁的孩子,居然能够超脱自己的感知!就冲他刚才的隐藏能力,曹叡立刻就判断这个孩子的功夫绝对在自己之上!
不过他完全顾不得那些,冲着那人怒喝道:“放肆!还不放手,你可知这位公子是何身份?”
他想要救出自己的主子,可想要在瞬间制住那孩子的情况下毫发无伤地施救,无疑是难如登天!
他一时之间无计可施。气氛更加冷凝!
然而出乎曹叡意料的是,他尚未想出两全之策,一声暴怒的呵斥却从被自己制住的人口中发出:“雪云放手,还不退下!”
转眼看去,媚玉仍被匕首紧紧贴着脖子,只要稍微一动便会鲜血淋漓。可此时他却是毫不在意,面带寒霜地对着明显是他的手下的孩子发出指令。
而雪云闻言瞬间手抖了一下,却并没有立即松手,而是焦急地开口道:“可是,主子您……”
看得出来,他是真的很担心自己主子的安危。
可媚玉声音却更冷了:“我说退下!”
意外就在此时发生。
怒极的媚玉呵斥手下的同时,脖子却不小心跟着一动。虽然曹叡反应极快地松了些手,那锋利的匕首还是轻易地擦破了他娇嫩的细脖。
一刹那间,喁喁的血珠滚出了雪白的肌肤。
本来已经想要松手的雪云乍见那细细的血痕,愤怒顷刻间战胜了理智。他加重了手中的力道,瞪着曹叡倔强地吼道:“他先放开主子我就松手!”
眼看着公孙毓雅被掐得满脸通红几近窒息,媚玉终于眼中闪过狠厉的光芒。
电光火石之间,他手中倏地出现两根银针,抬手便向雪云激射而去。雪云顿时手腕吃痛而松手,公孙毓雅也趁机摆脱他的控制范围。
噬心般的痛楚终于使雪云理智回归,他“噗通”一声跪在地上惊惶道:“主子息怒!”
媚玉却完全无视他痛苦地脸色,恨声道:“闭嘴!”
雪云果然立即噤声了,掐着自己被射入银针的手腕抖如糠筛,也不知是疼痛多一些还是惶恐多一些了。虽然以他的修为完全能够自行将银针逼出体外,但当下主子已然动怒,没有得到准许他是万不敢再擅自行动的。
媚玉不再理会他,只是闭上眼轻轻地叹了一口气,苦笑道:“好吧我认输!郡主,能请您的护卫先松手吗?”
公孙毓雅盯着他看了一会儿然后向曹叡点了点头,曹叡这才松开手。
当然,他并不能完全信任媚玉。所以回到公孙毓雅身边的同时,他仍然半举着匕首并且紧盯着对方以防不测。
他看了看已经染上一丝血色的匕首,好看的眉毛轻皱了起来。
这个男人有古怪!
媚玉浑不在意被划出血丝的脖子,似叹息又似劝诫地开口道:“郡主小小年纪却有着以身犯险的魄力,为了试探居然故意不设防,在下佩服!可毕竟人心险恶,有些时候并不是光有魄力就能解决问题,郡主还是少行此举为妙!”
他的话让公孙毓雅顿觉无语,这个人毫无刚从匕首下脱身的自觉,居然还对敌人说教起来了!
她挑眉轻笑道:“不知阁下是以什么样的立场来劝说我的呢?”
媚玉一怔,随后笑道:“立场什么的算不上,就当一个风尘艺倌对高高在上的郡主的敬意吧!”
“呵呵,阁下这个时候就不用再以艺倌自称了吧!”公孙毓雅再次轻笑,看了看媚玉的脖子然后淡然道,“虽是以命相搏,可不知为何我却自信一定能赌赢呢!阁下可以先行包扎一下,我们稍后再谈也无妨。”
媚玉会心一笑,顺应地不再装作柔弱无害了。
既然已经说到这个份儿上,再伪装又有何意义?
丫头还是那么聪明!
“无妨。抱歉让郡主受惊了,此事在下定会给你个交代的。你们也好,昨日那两位也好,行动力还真是让人感到意外呢。可你们是否想过,或许你们目的很单纯,但此地的性质已经注定不会有单纯的结果?”
“是我们挑事在先,所以并没有立场让你给交代。”公孙毓雅摇了摇头,又无奈地说道,“不过阁下猜得没错,昨日之事确实没得到单纯的结果。鄙府那位此刻已经只能躺在床上休养了呢,要不然我也不会贸然踏足此地了。”
她并未言明细节,但媚玉却听懂了。
沉默了好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