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烈对他痛苦的表情视若无睹,继续吼道:“还狡辩!不得已?你一个堂堂的户部尚书,难道谁还敢用刀架着你的脖子强逼你不成!那种地方即便是不得已也不能去不知道吗?你这么做对得起陛下对你的信任吗?对得起凤珠在府中为你搭理一切吗?对得起家族后辈们对你的敬重吗?”
“我……”
公孙秋彦张了张嘴,很想辩解点什么,可不知为何最后却什么也没有说。
“我再问你,和你一起的那人是谁?听别人的口气看,想必地位也是不低吧。这些年你还真是长能耐了啊,还敢拉帮结派了。你们究竟在谋划些什么?”
“请父亲明察,儿子并没有拉帮结派!出入吟兰阁有违家规儿子甘愿受罚也不敢辩解,但谋逆之罪儿子是万不会沾染的!”
“那你告诉我,那个人是谁?”
“这个……儿子现在还不能说。”
公孙烈顿时气笑了:“好一个不能说!都这个时候了还想着为他隐瞒,结谊还真是深啊!既然你为了帮他连自己和家人都不顾了,那我今天就成全你!”
公孙烈气得再次挥鞭朝公孙秋彦抽去,公孙秋彦则脸色惨白地闭上眼睛准备承受父亲的怒火。
然而这次,他虽听到了“啪”的一声鞭响,却并没有感受到被抽到的痛觉。惊诧之下,他迅速睁开了眼睛,才看到原来是公孙齐突然间出现在身后替自己承受了这一鞭。
看着突然间出现并握住自己的银鞭的公孙齐,公孙烈也有一瞬间的错愕,随后反应过来鞭怒吼道:“放肆!真是越来越没规矩,谁允许你进来的?不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吗?”
公孙齐完全顾不得被抽得生疼的后背,死死地抓住银鞭跪地恳求道:“孙儿知错,不该擅闯祠堂,要打要罚孙儿毫无怨言。可父亲是一介文官,实在受不得如此重刑啊!若是父亲犯了错非得受罚就请允许孙儿代父受罚吧,求祖父大人开恩啊!”
公孙烈狠狠地甩开他的手,用鞭子指着公孙齐身后的公孙秋彦说道:“代他受罚?你倒是有孝心,可你知道他都干了些什么!厮混南风馆?我公孙氏从古至今还从未出现过这等混账之人!你觉得他应该被饶恕?滚出去,若你再护着他我就连你一起收拾!”
闻言公孙齐却是摇了摇头,神情坚决地说道:“不!众所周知父亲一向洁身自好,公正廉明,又怎会做这种大逆之事?父亲一定是有苦衷的啊,求祖父大人明察!”
公孙烈哼了一声,冷笑道:“苦衷?瞧他宁愿挨罚都不愿意说出同行之人的身份,可不就是有苦衷嘛。但是,即便是有苦衷,也不能成为随意进入风月之地的借口!有什么苦衷是非得去那等地方的?”
见祖父毫不松口,公孙齐有些焦急了。
今天祖父大人是非得拿父亲开刀了?
他转身对着公孙秋彦劝说道:“父亲,您有什么苦衷就跟祖父大人坦诚相告吧!相信祖父大人一定会谅解您,从轻处罚的!”
公孙秋彦却是惨然地看着公孙齐,勉强笑道:“齐儿,你奋不顾身地来替为父解围,我很是欣慰与感激。但是错就是错,犯错受罚天经地义。至于其他的,此时我真的无话可说。所以说你还是先出去吧,听话。”
他的语气虽然很凄凉决绝,却依然展示着坚定和不悔。
公孙烈皱着眉头盯了他一会儿,对公孙齐冷笑道:“如何?看来他自己已有觉悟了,根本不领你的情。我现在再给你一次机会,立刻出去,便免去你擅闯之责,休得继续胡闹!”
公孙齐却倔强地又摇了摇头,再次坚决地说道:“孙儿并没有胡闹!既然父亲选择缄默,那么孙儿便尊重父亲的选择。父亲说得对,犯错受罚天经地义。孙儿擅闯祠堂,还请祖父大人责罚。另外,孙儿依然恳求代父受罚,请祖父大人成全!”
这下公孙秋彦也急了,他颇不赞成地喊了一句:“齐儿,快退下!”
公孙齐却冲着他笑了笑,说道:“父亲放心,儿子是练武之人,受点罪算不得什么。倒是您,近期朝中事务繁忙,若您倒下了该如何替陛下分忧?”
说罢,他趁公孙秋彦还在愣神之中又向公孙烈磕了一个头,恳求道:“请祖父大人成全!”
公孙烈看着他们的互动,一时间眉头皱得更紧了。
这个混账,到底在隐瞒些什么?
又盯了他们好一会儿,公孙烈才说道:“好,公孙齐,既然你执意如此,我便成全你!但你父亲即便是有苦衷他也难逃罪责,本身将他折腾个半死都是轻的,看在你的孝心的份上便稍微从轻,你要代父受罚,那稍后就去凛正堂领八十刑鞭吧。”
“是,孙儿遵命!”
此次的情况,以公孙家法来说,八十鞭确实是从轻发落了。
公孙烈不置可否,又看着公孙秋彦,有些烦闷地说道:“至于你,齐儿虽然愿意为你受罚,但是也必须让你受此教训,记住自己对儿子的愧疚。来人,上家法!”
公孙烈冲着门口一声吩咐,公孙秋彦认命地等待发落,而公孙齐一听却是再次焦急地恳求:“祖父大人,孙儿愿意……”
无奈公孙烈却直接呵斥打断:“住口!难道你还想事事为他承担不成!你若再言,所有刑罚便让他一起受了!”
祖父大人放狠话到这份儿上,公孙齐只好噤声。他有些担忧地回头看着父亲,浑然忘了自己即将吃更重的苦头。
公孙秋彦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