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潭州,再往东行,便是秀州,秀州沿海,自那里上船回耽罗也是一样,
罗恩等人刚准备将棺材就地扔了便走,那客栈中却走出两个人来。
“罗首领,诸位好汉,等一等。”
“老伯唤我何事?莫非是怕我等走了,官府那里不好交代?”
这二人正是此处酒店的掌柜的,和那被召忻欺辱的店小二。
那掌柜的闻言忙道:“大王说哪里话?是小老儿有眼不识泰山,竟不知是罗首领当面,实在是心中有愧。罗首领在梁山的义举,直传到了我们这潭州来。想你们众位好汉在那梁山替天行道为民做主,不知多少百姓念你们的好处。小老儿也时常盼望此处能有似梁山那般的仁义之寨。”
“既然不是为了此事,却是为何?”
掌柜的顿时有些不好意思,讪讪道:“小老儿有个不情之请,小老儿本是金陵建康府人,先前依靠着往北地贩卖牛马为生,因上了年纪,吃不了奔波劳累。”
“便在这潭州道上开家酒店,本来也能赚些钱财养家糊口,只是近来荆湖山头四起,也无一个如罗首领这般仁义之人。是以叫我这店子,几乎都要入不敷出。敢问罗首领与贵寨诸位好汉如今都在何处落脚,小老儿欲到那处安家落户。”
罗恩闻言道:“老伯,非是我不告诉你,实乃此事太过重大,万一走漏了消息,我山寨数万人马的安危却不是玩笑的。这样吧,你二人若信得过我,便随我们走,罗恩保证能叫你们安居乐业。若信不过,此事便不要再提了。我与你们一锭五十两的黄金,再去其他地方谋生也好。”
罗恩心中清楚,这二人,尤其是这老者,在潭州道上开酒店,应该多曾见过江湖中人行事。而从那召忻夫妇的表现来看,他们两人是睚眦必报之人。
是以这老者多半是因为怕召忻夫妇报复,才来提出此等要求。
那老者犹豫不已,好一会儿才说道:“江湖上多传罗首领仁义,我两个升斗小民,想来罗首领也不会加害。”
说罢,一握拳道:“也罢,如今哪里有太平的地方,便随罗首领走一趟也无妨。只我家中还有妻女侄子,还望落首领稍等片刻,老汉这便将他们叫过来,只投奔了诸位去。罗首领不知,我那侄子也会些拳脚棍棒,入了大寨也能做些贡献。”
罗恩笑道:“老伯既然如此决定,小可等上片刻又能如何?”
说罢转身对石宝道:“兄弟带上十个弟兄,拉上几辆车,随老伯走一趟吧。”
“哥哥放心,交在小弟身上便是。”石宝闻言会意,罗恩是怕这老汉借此理由留住自己等人,好去报官。
那老掌柜也是曾经走南闯北的人,自然明白罗恩的用意,但他这么办也无可厚非,便不曾反驳。
石宝走上前道:“掌柜的贵姓?”
“小老儿免贵姓石,单名一个山字。”
“倒与我是本家人,我等现在便去取你家人到此处来吧。”
石宝笑道。
石宝跟着这个姓石的掌柜离去,罗恩叫上官义带人将酒店前后门都看住了,以免有人趁机去报官,自己和武松就路边的石头上坐下来,取出干粮来吃。
吃喝间武松开口道:“哥哥,武二这一回到大宋来,却给哥哥添了不少的麻烦,实在是有愧于哥哥的重视。”
他到现在还对自己贸然挑战李助的事情懊恼不已,还有此次管闲事。
路见不平武松不认为自己错了,但叫那召忻夫妇跑了,他自认为自己难辞其咎,此时当着罗恩一人,便忍不住再提起来。
“二郎休要挂心,这些都不足为虑,只不过是些无伤大雅之事罢了。”罗恩劝解道。
“武二知哥哥素来宽容,只是小弟确实有错,这做不得假,但凡哥哥打我两下,或是骂我几句我这心中也舒坦些。”
“哈哈,二郎何时如此不果断了?”
罗恩拍拍他的肩膀,这一回回来,武松连遇着两个对手,皆未曾拿下,而且其中一个还让别人出手相助,对这个打虎的英雄的确是些打击。
“若是实在过不去,二郎待回到耽罗之后,便到军法处领几军棍也罢。我知自到了大宋以来,这两场打斗叫兄弟心中郁闷。这世间武艺高绝者不在少数,便是我时,也不敢保证能胜过那金剑先生。人生在世,岂能处处如意?二郎把心放宽些,不然回去之后,三娘子见你心情落寞,少不得也要难受。”
对武松这个兄弟,罗恩在前世便十分喜欢,几乎是从小听着他打虎的故事。
便是极力糟践梁山一百单八将的忽来道人也不敢亵渎了这个在后世百姓心中极为高大威武的人物。
荡寇志中,唯独武松死的最是光彩,其被三人车轮战,连续苦战数日,直至耗尽最后一丝力气,犹自立在石上,手持长棍,双目圆瞪,威风凛凛而死。
也有人说,这并非老俞不黑武松,而是怕百姓看出来,而在含蓄的黑。让武松力竭而死,且死不瞑目。
但不论怎么说,武松的表现堪称壮烈,比之老俞故意去捧,且所谓的天神雷将更加光彩。
而自罗恩相识武松以来,便发现这位兄弟也是个有血有肉有感情的人,其虽然在性格上有些许缺陷,但瑕不掩瑜,相信这些许挫折并不会对武松造成什么坏的影响。
“多谢哥哥开解,倒是武二着相了。小弟日后必然引以为戒,再不敢鲁莽行事。”武松颇为洒脱道。
“只是小弟这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