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广疑道:“云兄,不知何人送来此物?”
云天彪也皱起眉头:“这笔迹我也不识得,再说这箱子尽都锁了,既是送礼,也不该如此。”
刘麒道:“管他是谁,伯父只把这锁劈开了,打开箱子一看便知。”
“也只好如此了,只是我这心中总是不宁。”
云天彪说着将盒子放在地上,提起来的并不光彩的偃月刀,往那锁头上一劈。
三刀斩下,刀锋所及,铁锁被斩作两半。
刘麟见状大赞:“云伯父好刀法,毁坏这锁,却不伤及盒子半分!”
刘广刘麒尽皆点头不已,就这一份控制力,足见云天彪之高明,也无怪乎其自比关武圣公。
云天彪刚要俯身把盒子打开,看看里面究竟有什么。
刘广忽道:“云兄且慢,只怕这盒中有暗器!”
云天彪道:“这一个小小盒子,能存什么暗器?”
刘广道:“兄长有所不知,小女慧娘最会此机栝之道,休要小看这一个小小盒子,便是在里面放上三五根弩箭,然后待盒子一打开,那弩箭便被其中机关射出。”
“竟有此等事?天彪却是不知侄女之能。如此看来,却是我那儿子无福,死在了贼人手中。”云天彪先是大惊,继而便想到了自己的儿子。
几人闻言无语,还是刘麒说道:“爹爹不必担心,小妹的手段岂是寻常人能会的?我看这也不过是几个普通的盒子罢了。”
“还是小心些好,但我也不至于因畏惧便连打开这盒子也不敢。”
云天彪平复心情,紧绷着神经,使刀将盒子挑开。
这不开还好,一打开了,四人大惊失色!
盒子当中却是无有暗器,只有一个用石灰裹了的头颅。
“贼子当死!我云天彪不将你碎尸万段,何解心头怨愤!?”
原来这颗头颅却正是云龙的,云天彪大怒,一刀劈在地上,直劈进青石板铺就的地面尺余深。那刀再拔出来时,却是光洁如新,丝毫不见破损。
刘广见云天彪怒极,连忙劝道:“兄长节哀顺变,云龙侄儿遭贼人毒手,我等此去东京却正是为了报仇。兄长若是气坏了身子,如何杀贼?”
云天彪闻言也不言语,双目赤红的将儿子头颅取出来,这才发下头颅下面还压着一张纸。
刘广将那纸拿出来,但见上面写道:云家无义泼贼天彪,见信如面。
你这厮杀我上官兄弟师长,他自取你儿子性命,只做利息。
闻你要往东京请命,欲借朝廷之手报仇,与我梁山作对。
今番送还小贼与张应雷之头颅,权做警告。若是识趣时,只在家好好做个缩头乌龟,尚能保住一条命,如若不然,管叫你到不了东京,便命丧黄泉。
梁山罗恩送。
刘广看罢大惊,将其拿给仍是伤心不已的云天彪。
云天彪看罢破口大骂:“狗贼罗恩!不但护我仇人,还如此挑衅,我云天彪何惧!?”
一边骂着,一边将其余两个盒子尽皆打开,但见其中都是头颅。
一个是自己故识张应雷之首级,另一个却是女子,云天彪几人皆不识其身份。
云天彪急火攻心,一屁股坐在地上,毫无风范可言。
“欺人太甚,欺人太甚,欺人太甚!”
刘麒刘麟两兄弟连忙将其扶起来,也不知如何劝慰。
“这便动身往东京去,到了大军压境时,看这厮们还如何猖狂!”云天彪怒吼道。
刘广几人连忙将其扶住,好一阵劝说,才叫云天彪心中略微平复了些。刘广继而郑重道:“兄长不可掉以轻心,此事倒是奇怪,那梁山远在千里之外,何以我等刚要动身,他便送来这些?怕是意在激怒兄长,却不知他打得何等盘算。”
若是别人相劝,急怒之下的云天彪定是听不进去,但刘广与他甚是交好。
经其这般一说,云天彪一想正是如此,说道:“刘兄所言有理,只是我如何能因畏惧便不敢上京?那时何谈报仇?”
刘广道:“小弟并非要阻拦兄长,只是还要打探清楚为好。”
“如此毫无线索,却是如何打探?且那蔡相尚在等待,如何能久拖?”
此时刘麒道:“父亲,云伯父,不如请慧娘到此,她自幼聪慧,说不得能看出什么。”
刘广闻言一拍手道:“我倒是忘了慧娘这孩子,有她在,便是分析一番也好。”
云天彪疑道:“侄女一个女孩儿家,如何懂此道?”
刘广道:“兄长不知,我这女儿,自幼便是远超常人,琴棋书画,兵法谋略无有不通。更兼眼界长远,便是我这做父亲的,有那不解之处,也多去问她。我那庄子周边百姓,皆称她做个女诸葛。”
云天彪道:“既然如此,那我等速速到你那七星镇去,也好商讨一番。”
往日里只因与刘广交好,云天彪便与其定下儿女亲事,却是相信刘广,因而不怎么打探刘慧娘其人。
而上次去请刘广,为怕引起伤悲,是以云天彪并未见刘慧娘。
今日得知这女子这等出色,直叫云天彪心中难受不已。
若是儿子不被人杀死,这等奇女子便是云家的媳妇,只是如今,万事皆成空。
几人商议定了,云天彪把那装有三个头颅的盒子拿包裹裹了,带在身上。
一来是想到梁山亲自雪耻,而来也怕老父云威见着孙子的首级而悲伤过度。
且说四人一路赶到七星镇,刘广妻子母亲还自奇怪为何几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