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老两口不住的垂泪。
呼延灼说不清自己现在是什么滋味儿,只觉得心中似有一块石头压着。
强笑道:“二位节哀。”
“若只是这般,也算得上他们为国尽忠了,只是我这俩孩子去了之后,官府一共只给了十贯钱。这是两条人命啊!自那时起,这个家便垮了啊!”
老妪只以为呼延灼是梁山头领,说起话来也没了顾忌。
“那朝廷不把我们的性命当做一回事,比之咱们梁山,差的何止一星半点儿?我那侄子一上梁山,便有十贯钱的安家费,上山不足半年,不但送回许多粮食来,还说要把我们接到山上。只是我们俩不愿连累了他,这才留在此处。”
“谁知俺听说朝廷近日派了个什么大奖来征讨梁山,要俺说,那朝廷大将实是被猪油蒙了心,猪狗也不如!”
呼延灼等于是被人指着鼻子骂猪狗不如了,但还是忍下了这口气来。
“也不知现在如何了?不过梁山好汉待人这般好,便是俺那侄子为了梁山豁出命去,俺们也心甘情愿。”
杀人诛心,这对老夫妇虽是无意,句句话语却都扎在呼延灼的心上。
呼延灼只感觉一颗颗泪珠自眼中滚落下来。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想我呼延灼从军至此,大大小小的匪寇也剿灭了不知凡几。哪知此次在百姓眼中成了个有眼无珠的人,那梁山却是正义之士了。莫非我真的做错了吗?”呼延灼暗暗的想。
老夫妇二人说完了,只把眼泪擦干。
“老婆子,这锅里的炊饼也蒸好了,取来叫这位大王吃。”
呼延灼久行军伍,对这吃食也不挑剔,一口气吃了一二十个炊饼,告别了两人,满怀心事的继续往西行。
“欸!想我一世英名,尽都败在这梁山泊,非但战事失利,便在百姓口中也落了个猪狗不如的名声。叫我呼延灼哪里还有脸再回去?”
此时明月当空,直在呼延灼背后拉出一道长而孤寂的身影来。
。。。
“李宝兄弟,我等此时去投梁山,也不知还能不能赶上和官军厮杀一场?若错过了时,这里又有许多妇孺,梁山会不会接受他们?”
却说此时,有一路数百人的队伍正朝梁山而去,这数百人中,却有许多的老弱妇孺。
头前当先有两个人,正中那人年纪不过十**岁,生的面直口方,浓眉大眼,骑着一头骡子。
开口的却是其边上那个身长八尺余的大汉。
那被称作李宝的年轻汉子道:“焦挺哥哥莫要担忧,我等自听闻呼延灼首战失败之后便马不停蹄的赶来,定能赶上。再说即便是错过了,依着梁山往日行事,这些许村民还不到得会被赶下山来。”
焦挺道:“这我也明白,只怕是有些万一。”
李宝笑道:“能有甚万一?哥哥多虑了。”
正说时,焦挺眼尖。
“兄弟快看,前面莫不是有个骑马的人?”
李宝忙借着月光定睛去看,果见一人骑着一匹马朝自己等人而来。
“我看这人一身戎装,莫不是朝廷逃跑的将领?快防备着!”
李宝施下命令,自后背取出兵器来。
他的兵器却是奇特,是一根六尺来长的短枪,枪尾上连着一条三五尺的铁链,铁链另一头却是一把尺余长的三棱破甲锥。
“呔!前面那厮是何人!”
李宝大喝一声,在这静谧的夜空之下,犹如惊雷一般,直叫边上许多飞鸟扑棱棱的飞起来。
呼延灼心情不好,一时不曾注意到前面有人,被这一声吓了一跳。
闻声看去,但见前面一行人,不由的心中愤怒。
“我败在梁山手里也认了,只这厮们却敢来讨野火。”
呼延灼喝道:“你这厮还不配知道老爷的名hào!识相的快快滚开!”
李宝闻言大怒,对焦挺道:“哥哥,我看这厮倒像个败了的官军,待小弟去拿了他,权做投名状之用。”
焦挺道:“兄弟小心。”
李宝催动骡子赶将上来,口中道:“管你是何人,且吃小爷一枪!”
呼延灼正愁怒气无处发,见状舞起双鞭:“黄口小儿,自寻死路。”
二人战到一处,刚一交手,两人都感觉对手十分难缠。
李宝左手持破甲锥,右手持着短枪,当中有着铁链相连接,左右配合。
呼延灼双鞭难测,更兼马匹甚优。
“这是哪里冒出来的家伙,这般年轻,却是手段出色?”
“这厮倒使得好双鞭。”
李宝想到此处,灵光一闪,问道:“只你这厮莫不就是那什么双鞭呼延灼?”
呼延灼不愿说出自己名hào来,也不答话,只把出本事来斗。
李宝见状,心知此人**不离十便是呼延灼了,虽不知他为何在此处,却也下定决心要捉了他。
二人直斗了五十余合,不分胜负。
李宝见呼延灼一鞭打来,使枪架住。左手一抖,那铁链将呼延灼的钢鞭缠住了一根。
再使破甲锥朝呼延灼刺去,呼延灼面色不变,使另一根钢鞭敲开破甲锥。左手使力,将钢鞭自铁链中抽出来,直擦出一溜儿火花。
二人正斗到热处,岂料呼延灼那踢雪乌骓嘶吼一声,李宝座下只是一匹骡子,当不得宝马威势,当下便四肢发软,瘫倒在地上。
呼延灼抓住机会,持双鞭猛敲下来,李宝转瞬之间稳住身子,抬枪挡住,仓促之间,却是被震的双臂发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