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冲连忙谢过两人,心中不禁慨叹:“所谓白道之人与绿林中人相比竟差距这般大!这高俅连派三拨人马来取我命,梁山行事做到如此周全来救我,似这等的恩情,林冲唯有舍了这条命才能报答的了。”
再往桥上看时,只见唐斌与邓宗弼已然交上手了。
但见双剑寒光闪闪,长枪来去如龙。看的两边人马目瞪口呆、嘴角流涎。
常言道一寸长,一寸强;一寸短,一寸险。
邓宗弼双剑直往近处逼,唐斌岂能让他如愿?
正是一对棋逢对手将遇良才。
林冲看看手中长枪,不由赞道:“这位唐斌兄弟好本事!”
史文恭道:“这位兄弟本是蒲东人氏,与那关圣人嫡系子孙大刀关胜乃是结义兄弟,枪法确实高明。”
文仲容闻听史文恭夸赞唐斌,不由道:“唐斌哥哥手段端的高明,却被恶户陷害。以此杀了仇家,本来想径投梁山来的。被我和崔野兄弟遇上,我两人皆是赢他不得,留唐斌哥哥在抱犊山做了大头领。近来梁山仁义之名直将我等耳朵都灌满了,唐斌哥哥便说动我二人来投大寨。”
林冲叹道:“怪不得有此等本事,也只梁山如此仁义才能吸引这般英雄。”
此时桥上两人已斗到间深处,处处凶险。崔野忙是问道:“两位哥哥乃是天下少有的使枪高手,似此这般凶险的战斗,却是谁能赢?”
史文恭道:“邓宗弼剑法出众,唐斌兄弟手中那杆枪不让分毫。此时还看不出输赢,只看两人底牌如何。”
林冲道:“好一场厮杀!没有一两百合哪里分得出胜负。”
程子明从唐斌等人出现时已是心凉,此时又见唐斌如此厉害,更加灰心起来。只把头低着也不说话。
众人闻言皆是屏气凝神去看。
且说场上两人相斗,邓宗弼心中只觉不妙。
他对自己的本事十分自信,本欲速战速决捉了唐斌换程子明回去好交代。怎料此人枪法这般厉害,自己占不到半分便宜。
何况对面还有史文恭与林冲未曾出手。
唐斌也是暗赞邓宗弼剑法超群,只是把出本事来斗。
两人斗到一百二三十合,邓宗弼久拿唐斌不下,心自乱了。
唐斌觑个破绽,一枪刺向邓宗弼心窝。邓宗弼欲使剑来挡,哪里来得及?千钧一发之际,却是长久厮杀的身体反应救了他一命,邓宗弼凶险之中身子一侧,躲过这一枪,却是跌落下马。
“将军!”
邓宗弼这边的人马见自家将领落马,慌忙来救,梁山那便见天价的叫好。
唐斌也不拿邓宗弼,只伸手牵住他那马。
道了一声:“多谢都监这匹好马。”
说罢回到本阵当中,邓宗弼手下怎敢追击这个刚刚杀败了自家素来无敌的都监之人。
邓宗弼爬将起来,满脸屈辱。
想他纵横沙场十余载,何曾如此失败过?只是又暗暗佩服唐斌的手段。
这边副将过来扶住邓宗弼。
“都监,没事吧?”
“我没事。”邓宗弼摆了摆手。
那边唐斌朝邓宗弼挥挥手。“邓都监,后会有期。我等先告退了。”
数百兵马便自邓宗弼面前大摇大摆的离去。
邓宗弼看着对方离去,眼中满是不甘。
副将忙问道:“都监,追不追?”
邓宗弼叹道:“却怎么追,观其兵马气势,不是软柿子。对方又有史文恭林冲这等猛人,怎能拿弟兄们的性命去填?打道回府,知府那里我一力承担!”
“不想对方一个无名之将这般厉害,梁山却哪里寻来这些猛将?”那副将叹道。
邓宗弼怒道:“我败一阵算不得什么,可恨奸臣误国,以至于在野贤人都入了绿林。那刘七想来没死,把他寻来。这厮半点本事没有,却专一争抢功劳,误了本将也,带回去看知府如何说!”
邓宗弼越想越气,怒上心头,一剑挥向桥头上的石兽,直将那兽削去半个头。
刘七便是那沧州知府的小舅子。
副将见自家都监如此生气,不由为刘七默哀起来,此番非但是走了敌人,更是恶了高俅。莫说他是知府的小舅子,便是小姨子也没什么用了。
连忙叫人去对面寻找,果真在对面林子里找到了被迷倒了扒光衣甲的数百人。
不说邓宗弼自回知府处交差,史文恭等人回梁山而去,却说罗恩一行人此时已经到了建康府外扬子江边,渡了江,到得扬子江南岸。
“哥哥,这扬子江却是好水。”扬子江乃是长江分支,宋时宽逾一二十里,水流湍急,怪不得阮小七有此赞叹。
罗恩笑道:“似这般江水,小七兄弟在里面也只如等闲。”
阮小七见罗恩夸赞自己,自豪的笑了笑。
马麟道:“这江水确实厉害,只是却有歹人在江上作怪。小弟离建康时,便有那些贼厮假扮艄公拉人,待行到江中心时,再行打劫,行人哪里敢不从,只得交出钱来保命。”
“有这等事!可惜我等渡江时未曾遇上,不然贫僧这两把戒刀又能发发利市了。”
“算他们运气好,若撞到洒家头上时,定叫他们吃我一禅杖!”
广慧与鲁智深最是嫉恶如仇,异口同声道。
然后对视一眼,相视而笑。
“这些贼人能遇上两位活佛超度他们,也是他们的造化了。”韩世忠笑道。
众人闻言都笑,丝毫不把那些水鬼放在眼中。
“前面遮莫不是一家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