吩咐完,金知蝉突然发现一直低着头的木小八似乎是有些神不守舍的样子,便低声喝道:“跪下,把头抬起来!”
木小八被吓得立即跪了下来,抬起头一脸茫然地看着金知蝉,脸上的表情将他此事的心情显露无疑——茫然、无措!
“怎么,木小八,你是不是到现在还在抱怨我把你从豚儿的身边调开呢?”金知蝉寒着脸问道。
“不是的,二小姐,不是的。小的还要多谢二小姐您能够这么做,只是,只是……”木小八急忙辩解道,可是却支支吾吾地说不出来具体的原因。
“哼!你小子长能耐了,居然敢在我面前如此。来人啊,去把作坊的两个副管事都叫来,本夫人今天倒要仔细查一查,你小子这半年里究竟作了什么妖了?”金知蝉怒哼了一声,大声吩咐道。
两个副管事是跟着木小八一起来的,若是木小八回答的顺利,金知蝉就不会再见他们的。
“二小姐,木栋走了之后,大公子便经常回来作坊。先开始是木恕老爷子硬顶着,大公子才没有敢做得太过分,木恕老爷子走后,轮到小八兄弟管事的时候,大公子来了之后,说话不但越来越难听,而且,指使人干扰作坊里的工作。”两个管事一看金知蝉的脸色,便不敢有所隐瞒,两人一五一十地将详情说了出来。
这番话说得其实还算是比较委婉的。金知蝉却听出来了,自己的弟弟到作坊去,自然不是去视察工作,也不是去看望谁的,根本就是去要钱的。木栋在的时候,就算是只有他一个人在,金日光带着再多的人去也打不过木栋。
木恕在金府的资格最老,若是他一状告到金修那里,金日光也讨不了好处。作坊毕竟是金知蝉的产业,而金知蝉已经是嫁为人妇的外人了,他怎么好意思再在金知蝉的产业中拿钱呢?何况,金修家中有很多金知蝉留下来的钱财,若是宝贝儿子需要钱的话,可以向她要,何必去那外嫁女儿的钱呢?
这也是金知蝉大惑不解地地方。
“哦!我来问问你们,金府的管家老田就没有管管他吗?”金知蝉奇怪地问道。
金知蝉离开长安城的时候,这里如今也就只有木恕和田老怪能够在金修面前说得上话,木恕走了之后,田老怪也不应该放任他不管呐?
“回禀夫人,田老已经退休了。我等听说,大公子在夫人面前说田老年事已高,夫人便让田老退休了。”
“哦,那么,现在是谁在担任金府的官家呢?”金知蝉点点头,接着问道。
说起来,田老怪的年纪也的确是太大了,马上七十岁的人了,金知蝉准备就在这一两年让他退下来,再找一个合适的人选顶替上去,这事金知蝉去年临走的时候,还和母亲上商量此事,只是没有想到,母亲居然为了自己的儿子,提前让田老怪退休了。
“是一个姓李的,听说,他还是文城将军的徒弟和亲侄子,大公子他,……他”其中有个管事介绍道,可说到一半,他也说不下去了。
金知蝉一听就被气得火冒三丈,她这才离开不到一年的时间,手底下的人就开始学着支支吾吾,不敢对她说实话了,大怒道:“他什么,是不是非得本夫人给你们来一顿大棍炒肉才愿意说呢?来人啊……”
“启禀夫人,大公子他娶了那个姓李的,据说是妹妹做小妾,大公子便让他做了金府的官家。”另外一个管事急忙回答道。
金知蝉说打人,那就对会打的,何况,前几天已经打死了三个,还害得更多的霍府的下人受到了牵连,一晚上就冻死了十几个人哪!
“那么,豚儿需要那么多钱干什么?难道我娘还能少了他的钱吗?”金知蝉又把话题归到了正题上,她很清楚,这件事的起因也许很简单,并不像她之前想的那么复杂,说来说去终归还是钱的问题。
“启禀夫人,小人们听说,大公子是拿着钱让那个姓刘的管事去求他师傅,想要从文成将军那里学到仙法。”
“唉!罢了,这件事不怨你们。对了,豚儿既然能够找到作坊去,那么,他就没有派过人到养马场那里去捣乱吗?”金知蝉突然想到了一个问题,现如今,作坊忙上一天说赚到的钱,都远远及不上马场里一匹马的十分之一,甚至更少的比率。
前面提到过,漠北之战结束后,大汉境内一匹马的价格已经上涨到了二十万一匹。
“启禀夫人,去过,而且不止一次,不过,他们先开始只敢在马场外围闹事,没有人敢进入马场,故此两位大公子和牧马人都没有理会他们。后来,那个姓刘的暗中指示手下准备直接进入马场抢马,被二公子一刀给杀了,此后就再无人敢到马场那里寻衅滋事了。”两位管事回答道。
难怪刚才牧马人在她面前没有提及这件事。现如今,金日磾已经是刘彻身边的亲信近臣,你李少翁到现在还不是李少君,在刘彻面前没有那么大的影响力,故此,马场的人都没有把金日光的人放在眼里。
何况,马场里的马名义上都是金知蝉的,可是,大汉朝一旦再有大的战事,肯定会从马场里征调一部分战马,马场里任何一匹战马都轻忽不得啊。
唉,这也就是金日磾有这个魄力这么做,若是换成其他人,未必会同时敢得罪金日光和李少翁两个表面实力不低的人。
木小八和朱宝儿走后,金修又人认了金日磾和金日伦为义子,这件事也得到了刘彻的极力赞成,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