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这里不是叙旧的地方,郎君,童大叔,咱们进去再说吧!”金知蝉一听这话,连忙止住了话头,招呼大家尽快离开此地。
童忠和卜至忠是在北海郡和东莱郡交界处接金知蝉她们一行的。谁让北海郡的太守是公孙小胖子呢?
这小子别的本事没有,可但凡郡中有点风吹草动,他都知道的一清二楚,他这是把金知蝉在兵学里教的,为将者要非常注重情报和密探的重要性用到了治理一郡的政务上了。因此,一路行来,金知蝉也发现,如今的北海郡其他地方先别提,北海郡的治安环境要远远好于她一路疾行,沿途其他各郡。
北海郡如今的治安环境已经好的不能再好了,公孙厚乐一上任,便利用自己的职权和他自己和父亲的人手将郡中贼曹、兵曹等属官拿到了手里,利用这些属官,他将郡中盗贼或者恶霸全都在七天之内抓了起来。
这是大汉版本的严打,之前,在金知蝉的建议下,宁成曾经在雁门郡、太原郡这么搞过,杀过不少人,可是,不但没有为宁成增添他身上的恶名,反而为他赢得了极高的民望。后来,宁成才悟透了,杀人,杀什么人,既要讲究方式方法,也要找准目标。
杀一些地方上民愤极大的恶霸或者城中不事生产的闲汉,既不会惹到那些有背景的地方势力,却可以让百姓们安心,还可以震慑住其他原本想与他对着干的地方势力,一举三得。
这件事,也让很多一直关注宁成的人也从中悟出了很多。
朝中的大臣们是不得不关注他,宁成在地方上干得越好,就越有可能被汉武帝再调回朝廷任职。他可是苍鹰郅都的徒弟,原本就名声极大的酷吏,不是张汤和赵禹这种后起之秀能够比拟的。朝中大臣其实都怕宁成再被调回去。
可是,最终,宁成还是听从了金知蝉的建议,一直窝在定襄郡就没有再动地方。
虽然离着汉武帝很远,时时还会因此被忘掉,可是,只要大汉朝还与匈奴人交战,定襄郡就是最为主要的出兵地点。
这不,朝中那些原本得宠的大臣,死的死,被杀的被杀,甚至还有被族诛。除了公孙弘因为当上了丞相而被封为富民侯之外,其他任何一个文臣都没有被封侯,而且,富民侯止于起身,不可沿袭。相反,韩安国、童忠和宁成如今却已经都成了侯爵了。
这是那些因为嫉妒而把韩安国和宁成一直按在原位的大臣们始料未及的。
公孙厚乐一得到任命,便学着宁成的样子,在他上任之前,就暗中派人,将北海郡的情况摸清楚了,所以,他抓起人来才会这么顺畅。
至于金知蝉对卜至忠的交待,卜至忠也告诉了公孙厚乐,这个胖子做得更绝,他现在正带着人进行全郡清丈工作,他派各县的县令与地方势力相勾结蒙蔽自己,便把自己人安插到五部督邮的位置上,派人直接下到属县亲自监督清丈的工作。
一得到金知蝉入境的消息,公孙厚乐知道金知蝉没空见自己,便立刻派人通知了卜至忠。
虽然迎接的人不多,可是,金知蝉刚才一扫眼,却在百姓中看到了几个目光闪烁不定,一看就心怀叵测的人,于是,她这才急忙让卜至忠和童忠赶紧跟着自己一起返回东莱郡的郡治掖县。
“郎君,童大叔,刚才在外面,我发现有几个不法之徒,目光闪烁的盯着我们。你们回去后把今天在场的百姓好好梳理一遍。形迹可疑,无人担保者,一律抓起来。”金知蝉一钻进马车,三人坐定之后,她低声吩咐道。
“我现在就命人去查探一下!”童忠平时是个非常平和的人,可是,一牵扯到金知蝉的安全问题,他就焦急起来了,他现在迫不及待地想要知道,究竟是谁想要对金知蝉不利。
“童大叔,这件事千万急不得,也不能着急。何况,你现在最先要做的,是应该立即派人去通知公孙厚乐和铁大叔,让他们小心自己和家人的安全。咱们三家人此来,必定会让东方这些地方世家的利益受损,尤其是那些那满口仁义道德的儒生世家。
怕就怕,他们要针对的不仅仅只是我一个人,而是刚刚履新到任的全部三家人。何况,童大叔,您安排人去查访的时候,千万不要太刻意了,就按照平日里稽查盗贼的方式去做。现在,既然你我已经提前发现了,就一定要将他们连根拔起,所以,千万不要打草惊蛇啊。”金知蝉急忙阻止道。
“嗨,还是二小姐冷静,老奴这些年这官是当到狗肚子里去了。”童忠一听,用手懊悔地拍了拍自己的脑门,感叹道。
“童大叔,您千万不能这么说,不然的话,我这个郡守岂不是更没有用。刚才差一点就让蝉儿身处危险之中了。”一旁的卜至忠就更是羞愧了。
因为,他,堂堂一郡之守,居然自始至终都未能察觉到周边有任何不妥当的地方。
“算了,郎君,也许只是我初到一个地方有些多疑罢了。”金知蝉安慰道。
可童忠心里明白,二小姐表面上这么说,可她的心里面已经认定了东边这里有人在暗中对付他们。
初来乍到自然会多疑,可正因为是这样,金知蝉才能够发现他们这几个在东莱郡呆了不短时间之人未能察觉到的东西。
何况,童忠帮着卜至忠稳定东莱郡的局势,强行从地主手里面强买土地,自然会大大损害整个东莱郡、包括北海郡和胶东国当地利益集团,而且,尤其这三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