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席进行中,在此之间,金知蝉又命令使女们为每一位客人端上一小罐陶制的小摊子,上面还封着泥封。
“蝉儿,这是?”刘彻看了看眼前这种其貌不扬的小摊子,惊疑地问道。
“皇帝大舅,您拍开泥封,打开来闻一闻其中的味道,便知道那是何物了!”金知蝉起身回答道,说完,她拿起自己面前的一个小摊子,啪的一下,干净利落地拍开了陶罐上的泥封,揭开倒扣在上面的一个类似于小碗的陶制物。
没过多久,一股夹杂着酒气的清香味道就从这个小陶罐中扩散到了四周围。
“噫,二小姐,这里面难道装得是酒吗?”张次公却是个好酒之人,他对于酒的味道非常的敏锐,就从刚一打开陶罐口,他就闻出了其中的味道。
“不错,这里面的确装得是酒。”金知蝉点点头回答道,她看见母亲金修看着她手中的陶罐直皱眉,便解释道:“不过,娘,你可不要邹眉头,严格来说,我酿得这种酒,并不是给你们这些大男人喝得,而是给女子们喝得。
娘,您若是不信的话,可以尝一尝,这东西经常饮用的话,能够益寿延年,滋养身体,而且一顿就算是喝上一罐,也不会醉人。”
说完,金知蝉上前,拿着自己手里面的陶罐,往那个原本用来封口的小碗中到了大半碗酒水。
这个时候,众人才惊讶地发现,金知蝉所酿的这种酒,颜色晶莹剔透,暂时看起来,酒液之中似乎是毫无杂质。
金修迟疑了一下,却不想被身旁的金豚儿一把夺了过去,没想到,这小子还是个好酒之人,夺到手中之后,他立即将小碗里的就一饮而尽。
“啊!爽啊!二姐,这酒可比醴酒的度数高一些,而且,酒水里毫无杂质,喝起来非常爽口。只是比不上皇帝大舅您给的贡酒,那喝起来更够劲!”金豚儿喝完酒,有点得意忘形了,居然把他一直想要隐藏的秘密自己暴露了出来。
这一下,金修一下子就进入了暴怒的状态,气得用手指着,颤抖地质问道:“你这个臭小子,你什么时候把贡酒的喝了的。”
在汉代,这个时候最为有名的酒,不是后世的白酒,而是更为古老的黄酒,其一是就是新丰县所产的新丰酒,据传,是汉高祖刘邦为了能够让太上皇喝上家乡的酒,便将家乡的酿酒匠迁到此处。有了充足的粮食和优质水的供应,从那之后,新丰酒便誉满天下,成了贡酒。
而另外一种酒,也同样是黄酒。相传是荀子两任兰陵令的时候,在兰陵留下了这种美酒。后来,李白留下了那首脍炙人口的明诗——兰陵美酒郁金香,玉碗盛来琥珀光。有心人会误以为兰陵酒是唐朝专有的名酒,其实不然,这种酒最早可以追溯到战国时期。
而刘彻每次给金修赏赐的时候,都会特意在赏赐之物中,加上十几摊这两种贡酒。
金知蝉管着家里大大小小的事情,她和朱都自然都知道这件事,她也曾经偷偷喝过这两种贡酒。可是,她实在是喝不惯黄酒的味道,事后,她随便找了借口,便把自己偷偷打开过的两摊贡酒在每年祭祀的时候用掉了。
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金知蝉这才会想到为自己,也为天下的女子酿造一种适合比较适合女子口味的佳酿。
“娘,我也是看到二姐偷喝了家中的贡酒,才跟着二姐学着偷喝酒的,不信,你问宝儿和小八,二姐偷酒喝的时候,他们也是亲眼所见的。”金豚儿急忙用手指着金知蝉,大声替自己辩解道。
金豚儿倒是个甩锅的好手,他知道自己惹怒了母亲,便把金知蝉供出来当挡箭牌。
不过,他说得也并没有错,当初,金知蝉偷酒喝的时候,刚好就被以金豚儿为首的三个小子给发现了。那里毕竟是金府的公库,金知蝉想要躲开所有人的耳目,可能性非常小。
“你,你这个臭丫头!你居然敢偷喝酒啦!”金修难以置信地看着金知蝉,质问道。
“娘,蝉儿我承认是喝过皇帝大舅赐下的两种贡酒,可当时也只是尝了一下口,那酒喝起来实在是难以入口,女儿这才想到要自己酿酒的。至于剩下的贡酒,究竟被他们三个喝了多少,公库里还剩下多少,那还得朱管家查验过才可知晓啊!”金知蝉倒是很大方的承认道。
“我自己也只是在最初家中祭祀的时候,尝过味道而已。再说了,娘,我又没有硬逼着他们三个喝酒!”
“你还犟嘴,都是你这个臭丫头,把弟弟给带坏了。”一旦找到了借口,金修自然就不会在责怪金豚儿,而是把矛头直接对准了金知蝉。
说着,金修就立即撸胳膊,挽袖子,准备好好地收拾金知蝉一顿。
金修一直就想找个机会好好地教训这个女儿一顿,可是,这丫头实在是太聪明,让她一直都找不到好的借口,如今,终于找到了借口,金修自然不会错过。
“好了,姐姐,只是几坛贡酒而已,值不得你发这么大的火气。何况,豚儿如今的年纪已经不小了,朕记得,在比他年纪还小的时候,也已经在宫中偷那贡酒喝了。父皇发现后,不但没有责怪朕,还夸奖朕小小年纪酒量却如此好,长大了肯定是个有作为的好皇帝。”刘彻急忙拦住暴怒的金修,劝解道。
一说到这里,他就回想起汉景帝在世时的点点滴滴,忍不住说了自己小时候的事情。
刘彻一出面,金修也只能停了下来,其实,她倒是并不反对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