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朱都在老远就冲着刘彻大声问候道。“刘公子,您既然来了,怎么不立即去府中呢?夫人最近可是一直都在念叨您,一直都在想念您啊!”
朱都之所以敢称呼刘彻为刘公子,这还是当初刘彻自己要求的,但凡是在三仙女镇中,见到他的,金府的人一律要称呼他为刘公子。
“呵呵呵,卫爱卿,张爱卿,你们看到了吧!到底是地头蛇,但凡是进了这三仙女镇中的外人,一定躲不过他们的耳目。”刘彻像是早就料到金府会有人在这个时候现身一般,并未回头去看朱都,而是向身边的人说道。
说完,他才似笑非笑地转过身,看了一眼朱都,问道:“哟,这不是朱管家吗?朕派来的使者可是找了你好几次,一直都没有能够见到你。你可是贵人事忙啊!”
刘彻说这话,不是在指责朱都,而是在向金知蝉发泄自己的怨气。
为了一个小小的管家,金知蝉这个小丫头片子居然不见他这个皇帝派来的使者。要说刘彻心中没有怨气,那是不可能的。
“刘公子,小的哪敢躲着您派来的使者啊!实在是小的有事离开了镇子,您派来的使者自然是找不到小的了。”朱都却低着头,很平静地回答道。
“哦,这么说,还是朕错怪你们啦?”刘彻既是有些惊讶,也是有些疑惑地质问道。
“小的不敢,那一日,小的在长安城里完成了二小姐交代的任务,便返回了镇中。就在那天,二小姐让小的立即去定襄郡一趟,送一封加急文书给宁郡守。”朱都如是的回答道。
“哦,刘公子,属下来问问他!”见朱都的回答没有任何破绽,主父偃主动站出来,想要挑一挑这个屠户出身的管家话中的毛病。
“嗯!”刘彻被一个下人的话,怼的无话可问,心中难免有些不甘,既然主父偃主动为君分忧,他也乐得在一旁看热闹。
而此时,张汤去非常隐晦地撇了撇嘴,此时,他的心中就有些看清自己一直视为大敌的主父偃。他心说,你主父偃想在皇帝陛下面前争宠,这没错,可是,前提是,你要先挑挑找茬的对象再说。
二小姐做事一向都非常周密,主父偃要是在这件事情上找茬,能不好还会引火烧身啊!
想到这里,张汤又把目光转向了卫青,目前为止,皇帝陛下身边的宠臣,以他、卫青和主父偃为最,而因为此次北征军大胜而归,卫青的地位显然已经在他们二人之上。这还没有算上卫青是皇后以及未来太子的亲弟弟和亲舅舅这层关系。
果然,此时的卫青是眼观鼻,鼻观口,像个木头人一边,静静地站在刘彻身旁,一言不发,连脸上的表情都只是带着淡淡的谦逊的笑容。
张汤之前一直视主父偃为自己最大的对手,可是,从今天开始,从此刻开始,他明白,最大的对手从来不是锋芒毕露的主父偃,而是面前这个谦虚的将军卫青。
“朱管家,我来问你,你说是完成了二小姐交代你的任务,才返回镇中的。可据我所知,你是想进宫,要将上郡郡尉所写的奏章呈交给宫中的。是也不是,可是,因为出了一些变故,你自己没有能够进宫,就连东西也没有转交给任何人,这还能够叫做完成任务吗?”主父偃一句一句抬高了问话的声音,看样子,似乎是问到了症结上。
可是,这个时候的朱都,无论是表情,还是他的内心,依然还是那么平静。
既然不是刘彻问话,朱都也就没有必要在低着头,他慢慢地抬起头,冲着主父偃笑了笑,温言回答道:“这位想必是名闻天下的中大夫大人吧!您能问出这三个问题,真是不容易啊!可是,小的就不明白了,你又不是二小姐,怎么知道二小姐给在下的任务,和你所想的一般无二呢?”
张汤一听,就明白了。
对呀,所有人都以为朱都进宫,就是为了将上郡郡尉承报的上郡走私大案,立即报知给陛下知晓。可是,从来就没有人想到过,二小姐还有其他的命令给朱都。
“这……”聪明如主父偃,在这个时候也被问得哑口无言。
“刘公子,二小姐那天的确是让小的将有关走私案的奏章呈交给宫中。可是,在小的临走之前,二小姐又再三叮嘱过小的,若是有人无缘无故阻拦小的进宫,甚至命人无缘无故抓捕小的,那么,此人十有九八就是上郡走私案的主谋,那个钱郡丞在长安城里的真正靠山。
为了怕打草惊蛇,二小姐命令小的一旦遇到这种情况,便立即将上郡郡尉托付给二小姐的奏章彻底烧掉,之后,迅速返回镇中。这就是当初,小的在离开镇子的时候,二小姐交托给小的全部的任务了。
而且,二小姐担心这次的走私大案,牵扯到的地方,不仅仅只是上郡一郡之地,待小的烧了书简,返回镇中之后,便立即修书让小的带着这个消息立即去定襄郡,面见宁郡守,让他联络周边的郡守,严查各郡中是否有类似大规模走私军械物资的情况。至于后来各郡的情况,小的便不清楚了。”
一听完朱都的解释,主父偃大惊失色,他此时已经后悔不迭。
原本,刘彻是想用和稀泥的方法,来化解金知蝉和李少君之间的冲突和矛盾,可是,朱都今天当着大家的面把这番话一说出来,金知蝉对于此事的态度已经非常明显了。
这位二小姐是打算与李少君不死不休啊!
也该到李少君倒霉,若是平时他惹了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