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施效颦,流言多了就是笑话!”给了那个只是来给子递信乞丐一点赏钱之后,张汤就把那人赶走了,这之后,他便一个人呆在书房里,不停地嘀咕着这句话。
‘东施效颦’,这个典故语出庄子,意思很多人都清楚。
可是,这个明显带有贬义的词语又对自己要完成的任务有什么作用呢?
对于金知蝉传递给他这个哑谜,张汤想了整整一天,就算是想破了脑袋也没有能够想明白其中深意。
晚上,归家之后,张汤依然呆在自己那个简陋的书房里,紧握着那根竹简发呆。
就在这时,有人敲响了书房的门。
被惊醒的张汤回头一看,却是他的大儿子张贺正在小心翼翼地站在门缝前,低着头没有敢说话。
“什么事?”张汤知道,若是无事的话,他这个大儿子是不敢轻易打扰自己的。
张汤自己是调皮鬼,可他在治家的时候,却非常严格。在这样的家庭里长大,身为长子的张贺压力自然就更大,相对而言,张汤的二儿子张安世就要好运一些。
张汤从来就没有呵斥过这个二儿子。
“父亲大人,现在可以吃饭了。母亲大人见您归府之后,久久未离开书房,便让儿子来请您?”张贺更加小心地禀报道。
“唉!好吧!贺儿,你回去告诉你母亲,现在就可以开饭了。”张汤看了一眼,外面的天色,此时,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想必,两个儿子这个时候,已经饿了。
金知蝉这些年对于整个长安城最大的影响,也许就是让城里面的官宦人家以及商人家里,都习惯一天吃三顿饭了。
张汤即便再如何节俭,却也不为让自己的家人忍饥挨饿。
“诺!”张贺刚想走,张汤突然又把他叫住,问道:“贺儿,你可知道‘东施效颦’这个成语的含义吗?”
张汤也就当是考校一下儿子的课业。虽然汉武帝遵从儒学,但是,长安城里的那些儒生一向都看不起张汤这样小吏出身的理法官。因此,张汤在教授两个儿子课业的时候,除了家传基本的汉法之外,他会他们读一些黄老方面的着作。
道德经和庄子,自然就是这个时代黄老家最为推崇的两本书。
“回禀父亲,《庄子·天运》,这个词讲得是……。”张贺急忙转回身,一板一眼地回答道。
他的回答,并没有错,可全都是照本宣科,毫无自己的意思在其中。
“父亲大人,东施效颦,跟邯郸学步意思相同,是比喻有人想要模仿其他的举动,可是,他不但模仿的不好,反而出丑。”就这个时候,张汤的二儿子张安世突然从门旁跳了出来,回答道。
张安世的回答刚一说话,却没有听到张汤惯常表扬他的话,等了一会儿,张安世大着胆子往书房里一望,赫然看到自己的父亲如遭雷击一般,傻愣愣地站在那里。
他刚想开口询问一下父亲,究竟出了什么状况?
“哈哈哈!”张汤却突然放声大笑起来,原来,张安世话中的‘模仿’二字,给了他极大的启示。
他猛然醒悟到,金知蝉让人交给他的竹简,就是要让他模仿在这段时间里,故意在暗中疯狂地散播谣言的做法。
既然这些个隐藏在暗处的人可以散播谣言,那么,张汤又为什么不能这么做呢?
谣言多了就是笑话,张汤完全可以派出更多的人在长安城里散播更多乱七八糟的谣言,彻底将长安城这池浑水搅得更浑。
一旦谣言多了起来,那么,那些最先在长安城里的谣言便会被这些新出现的谣言带偏指向性。如此以来,虽然暂时还是无法解决长安城内外民心惶惶的状态,却也会让这些非常容易受其他人干扰的百姓们无所适从。
在百姓们无所适从的时候,他们唯一的选择,并不是去闹事,绝大多数人只会选择闭门呆在家中。
想到这里,张汤来晚饭都顾不得吃了,也没有撂下一句吩咐,便急匆匆召集家人,立即赶赴衙门。这件事,想要办好,就必须要跟那些在暗中隐藏的敌人们抢时间。
最好,就是能够在今夜商讨好,明日究竟在长安城里散播那些谣言,才能够更好的吸引百姓们的注意力。
回到衙门之后,张汤不但迅速派人把廷尉府上下大大小小的官员和小吏们全都召集了起来,还派人将自己的好友赵禹也一起请到了廷尉府。
听完张汤的讲述之后,赵禹想了想,回答道:“嗯!这四个字的确是个好计。可是,汤弟,普通的流言虽然能够吸引那些百姓们的注意力,可是,你也要想方设法将城中大部分的官员和贵戚们的注意力也一起吸引过来。只要这些人不参与此事,效果自然会更好的。”
“哦!那大兄,你可有什么好的建议吗?”张汤闻言,心中一惊,之前,他倒是忽略了。
城中的大小官员和贵戚们对于流言的态度其实在是真正的关键,只要能够将他们的注意力吸引过来,那么,在暗中行事的这股势力,便很难达成他们最终的期望。
普通百姓虽然人数众多,可是,他们毕竟是无权无势的小民,掀不起太大的风浪。那些官员和贵戚们不同,家家户户都有不少下人,而且,他们之间还有可能会串联在一起,能量非常大。
“呵呵呵,汤弟,所谓楚王好细腰,宫人多饿死,为兄说句不恭敬的话,上有所好,下必效焉。陛下喜欢的事情,注意的人非常多。最近宫门前,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