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晓敏呢，你有没有通知她，要不要我去接她？”霍长秋试探地问道。回头看了一眼季晓敏，使了个眼色。电话那头，黄雅佳好像是沉默了一会，才开了口—
“我刚才已经给她打了电话了，她好像是没时间。”
“没时间啊。”霍长秋若有所思的重复了一句。还是忍不住回过头去，看向季晓敏。季晓敏没有说话，只是紧闭双唇，捏紧了手机，脸上写满了无奈。对上自己的目光，好像是故意的，刻意回头避开。此时，电话里传来“喂喂喂”的声音，黄雅佳好像是迫不及待了—
“老霍，你怎么了，听见我说话了吗，你在哪儿？”
“哦，实在对不起，今天晚上我去不了了，突然接到通知，今天晚上有任务。”霍长秋把话说完，也不等她说话，“啪”挂断了电话。
听到声音，季晓敏不由地愣了一下，猛地抬起头来，看到霍长秋正望着自己。四目相对，好像是觉得尴尬，他刻意回过头去，避开了自己的目光。但从他气喘吁吁的状态上可以感受的出来，这个人非常激动。季晓敏觉得自己应该说点什么安慰安慰他，可是有些话，让自己如何开了口？
“你应该答应她。”鼓足勇气，季晓敏说出这样的话。霍长秋好像是吃惊不已，抬头看向自己，眼里写满了疑惑。对上他的目光，知道他在想什么，季晓敏点点头，非常平静地说道，“你应该知道，佳佳是一个非常敏感的人。你这样拒绝她，她会胡思乱想，到时候……”
“我为什么要答应她，她根本就没有和你打过电话，她是在欺骗。”霍长秋非常激动地说道。因为激动而气喘吁吁，好半天无法平静，“一个谎话连篇的朋友，不要也罢。”说完以后扭过头去，好像是赌气一般，不去看她。
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对于季晓敏来说，她心里也是非常失望。但是作为一个女人，对于黄雅佳的做法，她表示理解。想和自己喜欢的人单独在一起，何错之有，只是……抬头看着霍长秋，对方好像是非常无奈，把头趴着方向盘上，痛苦的摇着头。情不自禁地伸出手去，想摸摸他的头发，忽然意识到什么，季晓敏又把手缩了回来。
“佳佳为什么要这样做，你应该明白。她心里在想什么，这么多年了，难道你还不知道……”季晓敏故意提醒地说道。饶是说出这样的话，她也是心如刀割。谁成想，话还没有说完，对方就猛地回过头来，凌厉的目光逼视着她的眼睛—
“她心里在想什么，我知道；可我心里在想什么，你知道么？”霍长秋说着，一时激动，紧紧地握住了她的手，睁大了眼睛，期待着她的回复。
“我……”季晓敏不知如何回答，从男人的眼神里，她看得出来，霍长秋对自己的感情。看来自己并不是剃头挑子一头热。想到这里一阵欣慰，只不过，想到了黄雅佳，她知道她不能。不敢面对他的目光，轻轻地低下头去，咬着唇，思量着该说点什么，不合时宜的电话铃声突然响了起来。霍长秋似乎也回过神来，急忙把手缩了回来，转过头看向前方，重重地咳了一声。
谁也没有说话，气氛慢慢地恢复正常。电话铃声还在继续，季晓敏拿过手机看了一眼，又忍不住抬头看看霍长秋，接起了电话，好像是故意提醒他，她抬高了声音：“佳佳啊，你怎么会打电话啊，有什么事吗？”
听到这样的话，好像是下意识地，霍长秋身体微微一颤，本来想回头看看，但忍了忍，终究没有回头。
“你现在在什么地方，老霍有没有和你在一起？”黄雅佳直截了当地问道。
“老霍啊。”嘴里重复着，季晓敏本能地抬起头来，望了一眼霍长秋。对方没有回答，只是对自己摆了摆手。季晓敏也是这个意思，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想明白了这一点，于是就理所当然地说道，“没有啊，你找他有什么事，要不要我帮忙？”
“没事没事，我只不过是随便问问。好了，就这样吧，我挂了。”
电话里传来“嘟嘟嘟”的声音。看着自己的手机，季晓敏好像是愣在那里了，好半天没有反应过来，直到听到一声轻咳，这才回过神来。把手机放在衣服里，抬头看着霍长秋，觉得应该说点什么，可到了关键时刻，却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晓敏。”也是考虑了很久，霍长秋鼓起勇气开了口，“我刚才说的话……”话还没有说出口，就被她轻轻地打断了—
“我现在不想考虑这么多。上学的时候，我说过，没有自己的事业，我是不会考虑个人问题的。当初是这样，现在也是这样。老霍，如果你真的是我的朋友，真的是为了我好，我希望你可以理解我。”季晓敏这样说着，看着霍长秋，面带恳求之色，希望他支持自己。
她把话说到这个份儿上了，自己还能说什么。霍长秋知道，对于这个女人，一直以来，自己都是无法拒绝的。“好，我等你。”轻轻一笑，他想让她知道，他是无所谓的。可他不知道的是，在她的眼里，他的笑容依然是那么苍白、勉强。
看到他这般的笑容，季晓敏心里颇不是滋味。她看得出，他对自己的感情，可现在只能选择视而不见。如果友情和爱情只能选择一个，她该何去何从？摇摇头，不想思考这个问题，她似乎想逃避。转头看向窗外，假装没看见霍长秋透过后视镜看向自己的眼神。
就在两个人谁也不说话，空间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