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潇本以为由于自己的受伤,两家比武之事便会就此终了,可未曾想,在皇甫家临行之前却还要比试一场。
“五师兄,明日可是由谁来比过?”韩潇问道。
“自然是三师兄和泽师叔的爱子皇甫茗。”冷文成答道。
“没想到这最后一场终归还是要比。”韩潇缓缓说道。
“依师父他老人家的性子,当不会在此时提出比武,这定是泽师叔的意思。”冷文成说道,
“明日若是比武,灵师姐和皇甫英又算得谁赢?”韩潇疑惑道。
“这却不知,终归明日的比武定是最精彩的一场,咱们只盼着三师兄赢下便行了。”冷文成说道。
韩潇仍是对白沐灵与皇甫英的胜负之数不解,只待明日一观究竟。
第二日,韩潇与冷文成到得松风院时,两家之人均已到齐。韩潇见众人皆向自己投来关切的目光,心中很有些难为情。继而望向场中,见到了自己救下白沐灵时的那一方寸土,血迹虽早已被擦拭干净,却仍似透着殷红的色泽。
这时,端木洪起身说道:“上一场的比武突生意外,小徒韩潇由此受伤,不过那场比试若无韩潇在场,白师侄也定会受伤,所以应当是皇甫英得胜。”
听得这话大家又是纷纷议论起来。
“小师弟,这些话定是泽师叔说与师父的,谁不知道灵师姐的武功高过皇甫英?”冷文成向韩潇说道。
韩潇自受伤之后,好似变得淡然许多,听得冷文成的话只说道:“也罢,师父怎会和泽师叔计较,只要有三师兄在,获胜的还会是我端木家。”
冷文成觉得这话在理,于是不再多言,只等观看这最后一场的比武。
此时,端木芸与皇甫茗均已走入场中。韩潇见皇甫茗与皇甫英两兄妹间长得极像,而皇甫茗更是一脸的精明之气。
场中二人各执刀剑,身形俊瘦,英气勃勃,正是两家小一辈弟子中的佼佼者。
刀光剑影,两人很快便动起手来。
韩潇见端木芸的剑法与白沐灵如出一辙,正是那凌霜剑法。皇甫茗长刀舞动,威猛迅捷,较之皇甫英所使的映月刀法更加的狠辣。
两人很快便拆了三十招余招,场外众人对二人的武功皆赞叹不已。
“端木师兄的剑法原来这等精纯,真是得了师伯的真传!”马兴汉称赞道。
“那位皇甫茗刀行厚重,也不见得比端木师兄差得多少。”齐胜达显是对映月刀法很感兴趣。
这时,端木芸连连舞起几个剑花来,将皇甫茗逼退数步,随即听得“当”的一声,二人刀剑相交,那一声清脆回荡在偌大的松风院中。
二人各自退开三步,看似功力悉匹,实则众人皆知皇甫茗的宝刀较端木芸的长剑重过数倍,以重击轻,二人退后的步数相同,显然端木芸的功力更胜一筹。
端木芸心中略有得意,不禁向心上人看去,只见白沐灵正望向他处,对自己占得上风视而不见一般!于是顺着她的目光看去,发现她所看之处正是韩潇!
起初,端木芸未曾多想,只觉她刺伤了韩潇,难免会多瞧他几眼。过得片刻,端木芸又在拆招换式的空当瞥向白沐灵,只见她此时虽然看着自己,却如神不守舍一般,眼神中没有了往日的情深脉脉,不免心中奇怪。
端木芸手中拆招,可心思全在白沐灵的身上。又见她连连看向韩潇,那柔和的眼神中略带一丝的欣慰之感,与对自己的默然之态实有着天壤之别,心中不免一颤。
韩潇见场中刀来剑往激烈之极,只觉此二人确是小一辈弟子中武功最高的二人,且端木芸始终占得上风,心中很是高兴,只盼着他能够早些获胜,为端木家赢得比武。
突然间,众人听见“嗤”的一声,场中二人已然分开。却见端木芸的衣袖被皇甫茗劈开了长长的一道口子,幸得未伤及手臂。
端木洪起身说道:“芸儿,你怎如此心不在焉!再比下去,定会受伤。”
转而又向皇甫泽说道:“师弟,芸儿已然输招,这次的比武是我端木家输了。”
听得此话,场外众人纷纷议论起来。
“明明见三师兄占得上风,怎的突然输得一招,真是奇也怪哉!”冷文成摇头晃脑的说道。
韩潇亦是不解,眼见端木芸输掉比武,自己不免向白沐灵看去。本以为她会对端木芸的失利扼腕叹息,失落不已,此时却见她无甚失望之情,好似对比武之事漠不关心。
对于白沐灵如此表现,韩潇心中的疑惑更较端木芸的输招而深。
这时,白沐灵转头向这边看来,与韩潇的目光相接便立即转过头去,好似害怕他的眼神一般。
端木芸与皇甫茗已退向场边,皇甫家的弟子欢声不断,而人数更众的端木家却寂寂无声。韩潇只见端木芸走到白沐灵的身边,两人正自交谈着什么,自己却无法听见他们所说的话语,随后二人并肩走向了通往后山的延廊。
韩潇刚欲随冷文成离去,忽见端木芸转过身来向自己一瞥,随即便和白沐灵一同消失在延廊的转角之处。
韩潇不明端木芸此举为何,用手轻轻抚拭着白沐灵带在自己胸前的玉佩,心中若有所思。
皇甫家下得终南山已是第二日的午后,端木家众人直送至山门方回。
“真不甘心就这样输了这次的比武!”冷文成一进门便说道。
“五师兄,这话你从昨日说至今日又有何用?”韩潇早已听得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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