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潇听了这话更是诧异连连,当下问道:“你怎知我是韩清林的儿子?”
皇帝不答,沉吟半晌,开口道:“你姓韩名潇,朕若记的不错,你是四月二十七那出生,今年算来……正是二十岁整。”
韩潇听了这些话犹如听到晴空霹雷!颤声道:“你……你是如何知道的?”
皇帝又道:“原来你练成了这样一身高明的本领,你既知韩清林是朕下令所杀,可是要为父报仇啊?”
韩潇有些回过神来,于是又将匕首抵住皇帝的心口,厉声道:“你是皇帝又怎样?你杀了我爹,我今日便要为他报仇!”
皇帝忽然纵声长笑,笑声中略带着一丝悲戚,道:“哎……冤孽……你若杀了朕那才是大逆不道,枉为人子了!”
韩潇不明白他的话,于是追问:“你胡袄什么!我为父报仇可有什么错?”
皇帝却忽而沉声道:“韩清林不是你的生身之父!”
“什么!”韩潇惊呼一声!
“我以为你早已不在人世了,其实……其实……你是朕的儿子!”皇帝盯着韩潇的眼睛,一字字的道。
只听“啪”的一声,韩潇手中的匕首掉落在地,他实不敢相信皇帝所,颤声道:“你……你什么……”
此时的皇帝却是极为平静,只听他道:“朕之所以知晓你便是韩潇,只因你与你娘徐湘如生得极像,朕见了你的面貌就已知晓了。”
“你……你认得我娘?”韩潇又问道。
“哈哈!”皇帝干笑了一声,眼神闪烁不定,好似忆起了从前的事来,“你便是我与徐湘如所生,你我认不认得她?”
韩潇颤声道:“不会的,不会的,简直是一派胡言!”
“君无戏言,朕又何必骗你?”皇帝道,“我之所以要杀韩清林也便是由此而来。”
此时的韩潇心神俱震,当下拾起匕首对着皇帝的心口道:“你若再胡,我便杀了你!”
皇帝仍是平静的道:“弑君弑父的罪名你可承担得起?”
听了这话,韩潇的手臂连连颤抖。
只听皇帝道:“二十一年前,朕登基即位,建立我大明江山。那时,马皇后尚在人世,朕登基后大封妃嫔,而她自是位居中宫。朝中大臣的女眷都入宫为她庆贺,其中自然便有兵部尚书韩清林的夫人徐湘如。”
韩潇听皇帝提到母亲,不禁有事心中一颤。
“徐湘如见过马皇后,便即出宫,巧的是,朕却是遇到了她。”皇帝接着道,“嘿嘿,这些话朕也不怕在你面前起,徐湘如绝代风华的面貌,朕自是喜爱,于是便屏退了太监宫女,临幸于她。”
韩潇听到这里,已将下唇咬出了血。
“此后,朕虽一直记着你娘,却再为见过她。”皇帝回忆道,“五年前,朕翻看锦衣卫抄写的朝中大臣言行录中却是发现了蹊跷。”
此时的韩潇好似早已忘记周身的一切,心神激荡的盯着皇帝。
“那一年,朕要派韩清林出征塞外,便无意间翻看了他的言行录。那上面载着你的出生年月,于是,朕便想到了徐湘如。可朕推算起来,徐湘如十月怀胎与朕临幸于她的日子恰巧相合,而且韩清林与她便只有这一子,此外再无儿女。朕心中疑惑重重,便要来太医院为韩清林多年来开具的药方查看,原来……”皇帝到这里却是停了下来。
韩潇想到皇帝确是时常派御医为王公大臣诊病,于是问道:“那药方可有什么不妥?”
“那上面写的症状是‘肾血亏瘀’,朕便起了疑心,于是将为他诊脉的太医叫来询问,”皇帝凝视着韩潇道,“太医,有这些症结,韩清林是无法生得子嗣的,他早在二十年前便是如此,你又怎会是他的儿子?”
韩潇听了这话身子好似摇摇欲坠一般,实无法相信。
皇帝接着道:“既然韩清林不能得子嗣,朕临幸徐湘如后她便怀上了你,日子恰好吻合,你又怎不会是朕的儿子?”
此时的韩潇已是泪流满面,这一刻好似地反转了一般,想到母亲这般隐忍,不知是如何熬过这许多年的,想来她的早逝定是与此有关!
韩潇绝不肯相信皇帝的话,可这些却又不得不使他相信,当下定了定神,又问道:“你为何又要杀韩清林?”
“韩清林自然知晓自己的病,徐湘如怀了你,他又怎不会怀疑?”皇帝道,“我想徐湘如定是将此事告诉了他,不过韩清林这些年来并为声张,也算难为他了。可朕既知晓这些,又怎能留得隐患?有朝一日,韩清林若将这些传之于众,朕的威望何存?于是,朕便借韩清林出征的时机,派人暗中将他杀死在大漠。”
韩潇早已泪眼朦胧,恨恨的问道:“那年在洛阳要杀我的人也是你派去的?”
皇帝深深的看着韩潇,而后重重的点零头。
见此,韩潇却忽而冷静下来,只听他厉声道:“你身为子却欺侮大臣的妻子,你是何明君?事情败露,你却只想杀人灭口,就连我……也不放过!这些年来,你杀过多少人你可曾算过?当真没想到,大明朝开国的皇帝却是如此昏庸无道!我方才你是夏桀商纣当真是抬举你了!”
“你的不错,临幸徐湘如,派人去杀韩清林和你都是朕的错。不过,你若是做了皇帝,便知朕的难处。”皇帝道,这话虽是承认自己对不起徐湘如、韩清林和韩潇三人,却仍未认同自己错杀大臣的事。
韩潇又是厉声喝道:“呸!你当真是大言不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