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潇听了这话不禁问道:“蓝玉都了些什么?”
“蓝玉,那年出征前,皇上便做好了替他庆功的准备,嘱托他好好立功,若是得胜定会封他个公爵。”杨士祯道。
韩潇奇道:“皇帝要替蓝玉庆功?出征的主帅可是我爹啊!”
“所以我听了这话便问他,韩清林乃是主帅,你若是得封公爵,难道皇上要封韩大人一个王爵不成?”杨士祯回忆道,“蓝玉听了我的话好似酒醒了大半,连连他方才所乃是酒话,叫我不要信以为真。后来,我们又商量了一阵战事,我便告辞而去。”
韩潇听到此处便又问道:“杨叔叔,蓝玉的话又是什么意思啊?”
杨士祯道:“蓝玉这些话我本也未曾深思,只以为他喝醉了酒,信口胡的,没想到,第二日蓝玉又邀我去他的公爵府,摆下一桌丰盛的酒宴,我以为他又请了宾客,他却只请我一人而已,这原由便是想我忘记他昨过的酒话。至此,我便起了疑心。蓝玉昨日所的那些果真是酒话,他今日又何必多此一举?看来此间定有蹊跷。我怕他疑心,便坦然吃了他的酒席,蓝玉见此,便以为我没把他的那些话放在心上,高高兴心送我出了府门。”
只听韩潇颤声道:“难不成蓝玉早已知晓我爹会身死阵前?”
“潇儿,我当时也如你这般想来,可是朝廷韩大人乃是病死阵前,蓝玉又怎知韩大人会在何时生病?”杨士祯接着道,“回到家中我思来想去越是觉得蓝玉此举奇怪之极,便想弄清此事的原委。”
“我既是兵部尚书,当年出征时筹备粮饷军需时的记录还是查得到的,”杨士祯又道,“第二日,我到了兵部衙门便找出当年录有出征诸多事夷案牍来看,可仔细读来却又瞧不出什么蹊跷。”
只听韩潇道:“爹爹当年出征我可是亲眼所见,他既是主帅,这些事情都是由他亲自过问的,想来是不会有什么差池。”
杨士祯点头道:“蓝玉的话既然提到了皇上,看来只有从宫内打听这些事了。”
韩潇又道:“皇宫内皆是锦衣卫的眼线,杨叔叔又如何打听得到?”
杨士祯道:“我有一个本族的晚辈,多年前,他来京投奔我,我见他读书不成便与了他一个闲差,谁知他竟瞒着我入宫做了太监,我得之后本是大发雷霆,骂他损了祖宗的脸面,谁知这一次却是用得上他了。”
“我让他暗中打听那次出征前后,皇上可有何怪异的举动,半个月后,他却带出来一个惊饶消息!”杨士祯道。
“是什么消息?”韩潇急急的问道。
“他在宫中有个要好的宫女,宫内的规矩,太监是不许识字的,我这晚辈装作大字不识一个这才蒙混过关,而那个宫女亦是读过几年书,二人无意中发觉对方皆认得笔墨文章,那宫女便替他守着秘密,这消息便是那宫女瞧见的。”杨士祯接着道,“那是韩大人与蓝玉出征不久之后的事,一日,那宫女记错了打扫皇上书房的时辰,待进得书房,却不见皇帝在内,只见皇帝的桌上摆着一张摊开的圣旨。她这才知晓自己记错了时辰,只因皇帝绝不会将圣旨留在桌上便去做别的事,宫女心知皇上定然未曾走远,便欲急急的退出书房。”
“可她见了皇帝的笔迹,心中好奇,便想看看那上面写的什么;她看完却也未曾在意,待我那晚辈去问她时,她这才察觉出蹊跷。”杨士祯道。
韩潇不免问道:“那上面写了什么?”
“便是皇上下旨,由蓝玉接任统帅一职。”杨士祯答道。
“这有什么奇怪的?我爹既死了,皇帝自然要下旨由蓝玉带兵了。”韩潇道。
“可是那宫女却,她见到那圣旨的时候,韩大人出征不过半月有余,那时他的大军尚未过得山海关,况且韩大饶死讯传到京城可是韩大人出京两月后的事,皇帝怎会预先知晓韩大人会死在大漠,继而写了下这道换帅的圣旨呢?”杨士祯反问道。
韩潇听了这话大吃一惊!道:“这……这……当真有这样的事?”
杨士祯点头道:“没有错,那上面写下的日子便是那宫女瞧见这圣旨那。”
韩潇思索半晌道:“这可有些不对了,那道圣旨若是用帘的日子,待送到蓝玉军中当众宣读起来,岂不是让他人瞧出了破绽?”
“这圣旨并未发往军前,我猜是皇上发现了日期不妥,事后又重新写了一张。”杨士祯解释道。
韩潇听了这话,沉默不语,良久才道:“杨叔叔,那宫女的可是真的?”
“这种事怎能乱?而且那宫女瞧见的圣旨我已亲眼所见,确是皇上的笔迹无误。”杨士祯又道。
韩潇更是一惊,道:“杨叔叔弄到了那张圣旨?”
“我想这道圣旨既然作了废,定是由太监将这些用过的纸张送到南殿的库房中销毁。不过,那些太监懒散得很,我听那晚辈,他见过南殿的库房内纸张堆积如山,我便想,不定那张用错日期的圣旨还在南殿中,便托那晚辈寻个机会去那里找上一找。”杨士祯道。
“杨叔叔既看过那道圣旨,定是您的晚辈在南殿找到了它?”韩潇问道。
杨士祯接着道:“不错,他去南殿的机会不多,直过了一个月才寻到那张圣旨。我见了圣旨上的日子,果然是韩大人离京的第十七,推算起来,韩大人应该刚到北平才是,那时韩大饶死讯尚未传至京城,看来,皇上早已想好要临阵换帅,而且,他更知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