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潇听了这话,心下一惊,急忙奔了下去,只见白沐灵与江婉也正向木梯疾行而来。
二女见了韩潇,便指着洞内说道:“有妖怪!”
韩潇刚欲上前观瞧,只见洞中“呼”的一声窜出一道身影来。他仔细看去,那却不是什么妖怪,而是个乞丐般的人物。只见此人身材高大,却是蓬头垢面,头发与胡须早已污秽不堪,依稀露出斑驳的银白之色,显然此人已是甚老。
韩潇见这人面目污黑难辨,心想,难道他就是毒仙老人?于是开口说道:“请问前辈可是毒仙前辈?”
那人却嚷道:“喂,你知道毒仙老怪躲到哪里去了吗?”
听了此人的话音,韩潇与江婉不禁大吃一惊!原来这人正是二人在青城山中遇到的申屠行!韩潇心道,今日当真是不走运,怎会在此处遇到这个凶神恶煞!
这时,冷文成也寻声上来,开口问道:“他是谁啊?”可见到韩潇与江婉神色大变,心知此人定是极难惹的人物。
白沐灵也已瞧出二人神色不对,便低声对韩潇说道:“潇哥,你认得他?”
韩潇说道:“此人毒功极强,几十年前可是武林中的大魔头!”
这时,只听江婉对申屠行敷衍道:“申前辈您好,晚辈有礼了。”
申屠行却是一脸茫然的说道:“什么深前辈,浅前辈,我问你们,可见到毒仙老怪了吗?”
听了这话,韩潇不免奇怪,心中在想,难道申屠行不认得我和婉儿了?
江婉在韩潇耳边说道:“这老乞丐当真是疯了不成?”
韩潇这才想起在青城山中,申屠行为江婉言语相激,又被自己吸了内力,神志不清的冲下了山,却原来他始终浑浑噩噩并没有好转,于是对申屠行说道:“你认得毒仙前辈?”
“自打我二十岁起便认得这老怪物!”申屠行上蹿下跳,口中“哇哇”的乱叫,“快说,那老怪物可去哪里了?”
江婉这时问道:“你找他做什么?”
“自然是向他要《毒仙秘典》!”申屠行瞪着眼说道。
“《毒仙秘典》?那是什么?”韩潇问道。
“咦?你不知道吗?”申屠行的神色好似孩童一般,只听他说道,“《毒仙秘典》自然是老怪物写的,那上面都是炼制奇毒秘药的方子!”
江婉问道:“你要这《毒仙秘典》做什么?”
“自然是要对付杨逸澜!”申屠行怒道,“前几日我又败在他的手下,妈的!我这万毒归心掌可是白练了,我须得从《毒仙秘典》中弄些奇毒的方子来;不对,不对,那天我记得好像是胜过了他啊?”说道此处又是凝神思索起来。
韩潇尚记得申屠行曾称石头僧为“逸澜兄”,看来他口中的“杨逸澜”便是石头僧俗家的名字了。眼见申屠行语无伦次,韩潇只觉他虽练就了害人的万毒之功,且伤了无数条人命,实是罪恶滔天;不过他毕竟武功极高,更是与武功通神的石头僧并驾齐驱,如今却落得这样的下场,不免令人感叹。
这时,那申屠行又向韩潇嚷道:“喂,小娃娃,那天我和杨逸澜可是谁赢了?”
江婉怕他发起狂来,便说道:“自然是你赢了。”
申屠行哈哈一笑,说道:“自然是我赢了!五十年了,我终于胜过了杨逸澜!哈哈!”
白沐灵与冷文成不知申屠行的事,见他已是极老,可笑的却像个孩子,心中不禁纳罕。
申屠行笑过一阵忽又戛然而止,只听他喃喃自语道:“错了,错了,我并没赢下杨逸澜,否则我还要这《毒仙秘典》做什么?”
韩潇与江婉心下奇怪,那天明明见石头僧中毒而败,为何申屠行却说是自己输了?
这时,申屠行又冲韩潇喝道:“小娃娃,你可是说错了!我没有胜过杨逸澜,我便是将肋骨也练得染满了剧毒,我骗他用出‘凝气指’,他只以为我的双掌有毒,却不知我肋下也是碰不得的,这才输给了我,若单论武功,我仍不是他的对手!”
韩潇心道,这申屠行疯疯癫癫的却是肯说实话,不过他那日既能和石头大师拆过千招,最后虽输得一招半式,武功却也与石头大师不相伯仲了。
江婉故意说道:“你既输给了人家,那便好好练武啊,要这些毒药的方子又做什么?”
申屠行哈哈一笑,说道:“小娃娃,这你便不懂了,我再练上五十年的功夫也不是杨逸澜的对手,难道你没听过他的名头吗?当今之世若单凭武功又有谁胜得过他?”
“你用这毒仙秘典自是要使诈了?”江婉故意问道。
申屠行说道:“这算不得使诈,嘿嘿,我虽赢不了他,不过若将他毒死,从此便是天下第一了!”
韩潇听了这话,不禁想起石头僧曾述说数十年前,石头僧与申屠行号称武林中的“南北二圣”,还有他们在嘉兴烟雨楼比武的事。申屠行虽在比武中败给了石头僧,可处心积虑想得那武功天下第一的名号,这才丧心病狂的练那万毒归心掌。眼见此时的申屠行早已疯疯癫癫,可他仍不忘做那天下第一的美梦,韩潇由此感叹不已,不知这名号为何会有如此魅力,可令申屠行这等武功极强的人能够为之做出这等狂热。
江婉不知韩潇的心思,只是怕这申屠行当真去害石头僧,便想知道他要用什么法子,于是故意问道:“你便是得了《毒仙秘典》又怎样?你武功不是人家的对手,他又怎会让你下毒?”
申屠行又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