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潇听得真切,心中不免诧异,这话显是在说,凭着方云天的武功亦未能甩掉此人,难道那位侠士的功夫竟能及得上武功天下第一之人?可自己实想不到世间还有谁会有这样大的能耐,难道是石头僧不成?可他又觉得石头僧绝不会与紫冥教的教主开这等玩笑。
韩潇正自左顾右盼,欲知晓此人究竟是何方神圣,这时,忽听一人说道:“阿弥陀佛,小僧多有得罪,还望方教主不要介怀。”
韩潇猛然见到台下插满木棍的青石板上多出一位僧人来!只见这僧人三十岁的年龄,身披袈裟,体型瘦弱,面如冠玉般白皙,眉宇清修之极,若非一身的僧袍与头顶的九注香疤,当真要以为他便是女子!韩潇见了此人,不禁叫道:“永明师兄!”
便在此时,只听台下一人惊呼道:“是小和尚!”正是皇甫英的声音。
此刻,无论是中原各派的门人弟子还是紫冥教的一众高手,眼见跟了方云天三天三夜之人居然是个年轻的和尚,都不免瞠目结舌!
至此,松风院中鸦雀无声,任谁人都无法相信眼前所见。
这时,只听慧空说道:“阿弥陀佛,我算准你三日之前便应到得终南山来,这几日中却原来是在与方教主讨教功夫了,师弟,佛家弟子不可心存争胜之念。”
韩潇听得慧空居然称永明为师弟,当真如晴天响过霹雳一般!不仅是韩潇震惊不已,在场之人见少林方丈称这年轻的和尚为师弟,皆是瞠目结舌。眼见“慧”字辈的高僧都已六十开外,不知他因何能与中高僧同为一辈。
只听永明说道:“师兄教训得是。”
而后,永明回过身来见到韩潇一脸惊异的神情,不禁微微一笑,说道:“韩施主莫怪,小僧确是与施主打了诳语,小僧法号乃是慧明,还望施主见谅。”
“慧……慧明……”韩潇诧异道,心中不禁在想,原来他果真是少林方丈的师弟!
这时,方云天也疑惑道:“你叫慧明?少林寺‘慧’字辈的僧人哪有你这般年纪的?你师父是谁?”
不待慧明开口,只听慧空说道:“阿弥陀佛,慧明乃是我师圆光大师的入室弟子。”
众人听了少林方丈的话都吃惊不已!
只听方云天说道:“圆光大师早在二十年前便已圆寂,似你这般年龄又怎能是他的弟子?”
慧明缓缓说道:“方教主,圆光大师确是我的授业恩师,贫僧自幼生在少林寺,四岁时拜了圆光大师为恩师,虽只受恩师教诲六年,却是受用无穷,恩师所授佛法广大无边,贫僧便是穷尽一生也未必能领悟其中一二。”
众人见慧明说起话来有些迂腐,方云天明明是在说武学,可这和尚却东拉西扯说起佛法,若非方云天亲口所说这慧明跟了他三天三夜,任谁也瞧不出这和尚身具上乘的武学。
这时,只听韩潇问道:“永……慧明大师,在太一观和凤翔府……可是你……”
慧明不等韩潇说完便点头道:“不错,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何况韩施主所为乃是义事。”
这时,又听方云天发问道:“圆光大师武学佛法都是天下第一等,他为何又要收一个四岁的孩童为徒?”
慧空说道:“阿弥陀佛,我师圆光大师佛法无度,身具天眼,他早已看出慧明师弟天资卓绝,定可将我少林佛法武学发扬光大,度化众生。”
众人听得圆光大师对眼前这个眉清目秀的和尚评价如此之高,不免心生疑惑。
方云天冷笑道:“方丈大师何尝不是天资卓绝。”
“我与慧明师弟相较可是大有不及,”慧空合十说道,“慧明生来便具慧根,吾师称他乃是少林寺二百年来佛法武学天资第一。”
慧空的话音虽然轻缓低沉,却着实震惊了在场之人。任谁也瞧不出,这样一个如女子般秀美的和尚居然会是少林寺两百年来天资最为卓绝之人!
慧明又说道:“方教主,这位韩施主乃是小僧的朋友,还望教主高抬贵手,不要与他为难。”说完,便又踏前一步。
慧明这一步虽然轻缓,却听“嗖”的一声,只见地上的十余条长棍从青石板中陡然而出,回到了众僧人的手中,显然,这一踏中暗藏了内力。可十余少林高僧运足内力也拔不出的长棍,慧明却只轻轻一踏便即尽数而出,足见内功之惊世骇俗!众人心中在想,看来,也只有慧明才能和方云天一较高下了。
韩潇看得清楚,心中在想,自己虽也能将这些长棍震出,却定会将脚下的青石板踏碎,眼见慧明脚下的青砖完好无恙,实不知他内力已练到何等境界。
方云天见此,说道:“嘿嘿,果然是天资卓绝,看来这洗髓经你已练得功德圆满了?”
“小僧所练并非洗髓经。”慧明答道。
“你练的是什么内功与我无关,你要救韩潇,须得让我瞧瞧你有什么本事。”方云天面无表情的说道,手中仍是拿着韩潇的手腕。
只见慧明摇头道:“小僧无意与教主动武,教主神功无敌,又何必为难韩施主?”
这时,只见方云天放脱了韩潇的手腕,对慧明说道:“我本以为江教主与圆光大师谢世后,世上再无高手,没想到圆光大师深谋远虑,却原来留下了后招,在少林寺里藏了你这天机之人,圆光大师当真是大智大慧,嘿嘿,我方某万万不及!”
慧明见方云天放脱了韩潇,于是说道:“多谢方教主。”
“放不放他便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