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元龙听了端木洪对这少年的称呼,恍然而悟道:“你便是韩潇!”而后想起一年前在西安与中原武林拼斗之时,这韩潇曾指挥战阵,险些破了自己布下的紫冥大阵,那时他只对韩潇匆匆一瞥,并未记牢他的样貌。
岳元龙定了定神,笑道:“果然是英雄出少年,哈哈,怪不得,怪不得。”
众人听了却不知岳元龙这话是何用意。
韩潇未曾理会岳元龙,蹲下身子握住端木洪的手腕,将真气送了过去。端木洪只觉一股浑厚之极的内力传入体内,绵绵然,泊泊然,直是无穷无尽,无止无歇!至此,端木洪震惊于韩潇的内力之深却更胜于他的突然现身了,他不禁想道,这股内力难道便是潇儿当初所说的无名真气吗?亦或是武林传闻的太玄经?韩潇虽因江婉而得罪了天下武林,可他却了解自己的这个幼徒,自始至终便觉韩潇的所作所为定有苦衷。况且,自从在佛报寺内一别,端木洪已有整年未曾见到韩潇,心中替他难过之余亦是想念得紧,此刻见他归山,且又练成这等惊世骇俗的功夫,当真是欣慰之极。
可端木洪并不知晓方才在喜堂中发生的事,更不知韩潇的来意,虽然疑惑重重,胸口疼痛,可仍是难掩对韩潇的疼爱之情,只听他说道:“潇儿,你终是回来了,为师盼得你好苦!”声音甚是动情。
台下群雄听了端木洪的话,也不禁为二人的师徒之情所动容,眼见韩潇如此尊师重道,更不知他为何会受魔教的蛊惑,继而背叛武林。
自韩潇拜端木洪为师后,他始终将师父当做父亲一般看待。韩潇虽是足智多谋,聪敏机变,此刻更是身具惊人的武学,可见到师父,便如孩童遇到多年未见的父亲般,只想扑在师父的怀内痛哭一场,将这一年来的委屈与惊险统统告诉他。不过,此时危难当头,若不能化解紫冥教与中原武林的误会,双方动起手来定会死伤无数的人。
于是,韩潇擦了擦眼角的泪水,放脱端木洪的手腕,说道:“师父,这里便交给徒儿了,徒儿要劝紫冥教就此罢手。”说着便转身而去。
端木洪听了这话心中奇怪不已,只觉紫冥教几乎倾尽教众而出,今日便是为与中原武林一绝死战,他们又怎会听你的劝?
端木洪正疑惑间,只听韩潇对岳元龙说道:“前辈定是紫冥教的岳长老了?晚辈韩潇,给前辈行礼了。”说着便向岳元龙一揖。
岳元龙哈哈一笑,说道:“好,好,果然是一表人才!难怪婉儿会选中你!哈哈,看在婉儿的份上,你也算是我紫冥教的人了,还说这些客套话做什么?嗯,婉儿见了我也需得喊我声爷爷,韩潇,你便随婉儿一般,叫我岳爷爷就是。”
台下众人听岳元龙与韩潇说得如此亲近,心中纳罕,可想到江婉既是江正的孙女,韩潇与江婉的关系又早已传得天下皆知,这一来韩潇自然便是紫冥教的人。众人方才又见他露了一手高明的功夫,显是武功不凡,紫冥教若有韩潇这样的强援,中原武林更是危险之极!
端木清听了岳元龙的话,不免向徒儿望去,只见她本是脉脉含情的望着韩潇,而此时的面庞好似蒙上了一层阴影,心中又不禁暗自担心。
这时,却听韩潇说道:“前辈在上,晚辈实有下情要说。”
岳元龙听他仍称自己为前辈,显是否认与紫冥教的关联,不禁面色一沉,说道:“韩潇,你可是为师门讨情来了?”
“岳前辈,紫冥教与中原武林纷争多年实是出于误会。”韩潇朗声说道。
听了这话,台下除了各派掌门已是知晓此事外,其余的中原武林人士乃至紫冥教的教众皆是哗然一片!
“当年中原武林合谋害我紫冥教,你倒说说是怎样的误会!”岳元龙厉声说道。
韩潇见了岳元龙的神情,心知紫冥教与中原武林仇恨已深,便急忙说道:“岳前辈请听晚辈一言,昔年的武林大会,皆因一纸信件才使得紫冥教不容于中原武林,其实,那封信并非江正江教主所书,乃是为一恶人所伪造!此人罪大恶极,为祸武林,今日的种种都是因他而起!”
台下群雄听了这话更是惊呼声一片,只因韩潇的话实是令人难以置信。
岳元龙却“哼”了一声,说道:“此事还用得着你来说?当年你们中原武林合谋残害我教,现如今便只推到一人的身上了?”
“前辈有所误会,当年天下各大门派联手对抗鞑子,便是为了光复我汉人的江山,况且紫冥教杀敌最多,立功最大,各门各派又怎会在紧要的时刻与紫冥教为敌?”韩潇又是朗声说道,“只因那恶人处心积虑,欲害得江教主身败名裂,这才招致中原武林与紫冥教的种种误会!如今事已败露,大家应该化干戈为玉帛才是,若斗得两败俱伤,岂不又教那恶人得逞了?”
台下群雄听韩潇说得有理有据,不免向武林盟主玄真瞧去,只见玄真与慧空等人都微微点头,这才知晓韩潇所说不假。不过,中原武林实与紫冥教斗了二十年之久,众人一时之间仍是无法相信。
这时,只听岳元龙说道:“说得好!那便请你将那恶人交出来,让我一掌毙了他以谢天下!”
“这……晚辈定会查出那恶人。”韩潇说道。
“这么说,你并不知晓此人的身份了?”岳元龙冷笑道。
韩潇点了点头。
只听岳元龙哈哈一笑,说道:“韩潇!你不忘师门那便很好,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