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潇听了不禁赞道:“这位前辈果然医术高明!那玄阴真气阴毒无比,我便是尽耗内力也只能保你一时的平安,不想她只用丹药便能镇住那真气许久不会发作,可不知前辈她高姓大名,这样的名医本该名扬天下才对。”
江婉说道:“这些天来她未曾与我说过一句话,我问她姓名她也不理睬我,倘若没有思儿陪我聊天,当真要闷死了。”
韩潇心道,那女子还是忘不了与婉儿的父母的嫌隙。
“大哥,你定是杀了空空道人了?他的首级呢?”江婉问道。
“下元日那天,空空道人被那黑衣人所杀,我虽在场可不及取回他的首级。”韩潇说道。
听说韩潇没能取来空空道人的首级,江婉一怔,随即问道:“那人当真杀了空空道人?这是怎么回事?”
韩潇点头道:“说来话长,咱们先去将此事告诉前辈吧。”
江婉目光柔情的望着韩潇,说道:“取来也好,没取来也罢,咱们这便去求她解了你七绝生死丹的毒。”
而后,二人踏过木桥,向竹林走去。
尚未进得竹林,只见人影一闪,尹方思忽而现身,她见了韩潇高兴道:“公子回来了!思儿还在担心那丹药会发作呢……”
韩潇先是冲她一笑,见尹方思还要说话,可自己急欲见到她的师父,于是说道:“思儿,你师父可在?”
“师父正在房中炼药。”尹方思答道。
“咱们进去再说。”韩潇说道,当下虽尹方思来到房舍内。
三人刚踏进门内,只听一人说道:“韩潇,你可是将空空道人的首级带回来了?”正是那女子的声音。
韩潇随后便见那女子从里间走出,于是说道:“我虽未带回空空老贼的首级,可他已被人所杀,我乃是亲眼所见。”
“是谁杀了他?”女子奇道,声音微有颤抖。
当下,韩潇将这些天的事简单复述一遍,最后说道:“我虽无法取回首级,可空空老贼已死,此事数日之内便会传遍江湖,前辈到时自会知晓,韩潇绝无半句虚言。”
韩潇见那女子不言不语,以为她对自己没能取回首级而心存不满,便又说道:“杀死空空老贼的虽另有其人,可这老贼毕竟已死,前辈与他有何仇怨,如今也算得是报了仇,还望前辈能医好婉儿的内伤。”
那女子仍是不语,韩潇见她身子微微颤抖,正觉奇怪,忽又听她喃喃自语的说道:“空空老道,不想……不想你也会有今日,你阴险……狡诈之极,我三番五次下毒杀你,都……都被你识破,今日终是解我心头之恨,江郎……江郎……”说到后来已是泣不成声。
韩潇与江婉甚是奇怪,不知她为何如此动情。
尹方思连忙扶住师父,关切的说道:“师父,师父,你这是怎么了?”
韩潇本是要她相救江婉,可此时见她哭泣不止,反是没了主意。江婉更是紧抓韩潇的手,她也正欲相劝那女子为韩潇拿出气绝生死丹的解药,见此情形不禁把到口的话咽了回去。
尹方思将师父扶坐在自己床边,过了许久,那女子才渐渐止住哭声。
韩潇方欲说话,忽然瞥见百子柜的最上层摆放着数个小巧的瓷瓶。只见这些瓷瓶上着黄釉,古香古色,极为眼熟,随即想起了什么,不免心中一惊!原来,这些瓷瓶与韩潇初上终南山时,那紫冥教烈日堂堂主宋毅赠与他盛放无色海棠的瓷瓶一般无二!
他前次来时只关心江婉的伤势,未曾注意到这些瓷瓶,此时见了,不禁走上前去,取下一个瓷瓶来,打开瓶塞一闻,只觉一股淡淡的幽香沁入心肺。韩潇又记起师父与自己讲过的往事,想到这女子医术如此高明,不免心中一惊,恍然而悟道:“前辈,原来……原来你就是‘妙手嫦娥’!”
“你……你怎会知晓?”女子惊道。
韩潇拿过一个瓷瓶,在手中一晃,说道:“如果我没说错,这些瓷瓶中装的便是治疗外伤的灵药,无色海棠。”
“这无色海棠,十几年来我从未给过他人,你年纪轻轻又怎会见过?”女子奇道。
韩潇从怀中另拿出一个瓷瓶放在桌上,三人见这瓷瓶与百子柜中的一模一样,心下奇怪。
韩潇说道:“这瓶无色海棠是宋毅宋堂主给我的,前辈与宋堂主定是相识了?”
“想不到他居然留到了现在,”女子说道,“宋毅既能将无色海棠给你,他一定很看得起你了?”
这一来,韩潇却是不知如何回答,便说道:“家师曾说,这无色海棠外敷乃是疗伤圣药,若是内服却又剧毒无比,足见前辈用药之高明,不过,我想前辈当初制这五色海棠定是用来治病救人的。”
“你小小年纪又怎知我当年是何心思?”那女子问道。
“我虽不懂草药之事,可想来害人容易救人难,以前辈炼药手段之精,若要炼制害人的毒药何必又让它另有救人的效用?”韩潇说道。
“嘿嘿,你说的不错,我炼制这无色海棠本是为了救人所用,哎,似你这等年龄,见识却强过了无数有识之人,”那女子深深看了韩潇一眼说道,“这无色海棠虽被称为毒中之王,虽是疗伤圣药,可那些心术不正的人把它用在邪路上,这才令武林闻风丧胆。”
尹方思这时说道:“师父,你平常不让我动这些药瓶,却是因为这些。”
“嗯,你既是端木洪的弟子,难怪他会与你说起过我的事。”那女子说道,这话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