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潇听了这话,猛然一惊!随即奔至空空道人的尸身前。
只见空空道人的胸前斜斜的放着一张纸条,上面依稀写有字迹。韩潇将纸条拿起,借着月光仔细辨认,只见上面写着:“吾乃幽界冤魂,十派掌门害吾惨死,此番追魂索命,正月十五,终南之巅,了断端木胜之魂魄。”
看过字条,韩潇大吃一惊!回想起丐帮帮主狄阳死时,自己曾听冷文超所说起,狄阳身旁的字条上写明要杀尽各派的掌门人,看来这张字条定是那黑衣人方才所留下的,而此人接下来便要去杀自己的“师祖”端木胜了!
由此,韩潇心想,字条上所说的“十派”定是中原的十大门派,如今那黑衣人已将丐帮,太行和青城派的掌门杀死,难道他当真要杀尽其余门派的掌门不成?可又隐隐觉得,杀死十派掌门谈何容易?那黑衣人武功虽高,若与武当掌门玄真、少林方丈慧空相较应当在伯仲之间,他怎会有必胜的把握?何况端木胜虽隐退江湖,可他曾听师父端木洪说,师祖十余年来不曾荒废内功修炼,功力且更胜昔时,若非下盘不便,武功绝不在少林武当掌门之下。师祖虽腿有伤疾,可此番有师父相助,两人联手也必不会输给那黑衣人。想到这里,韩潇略觉宽心。
他又见那字条上的笔体苍劲雄浑,只觉书写之人心胸气魄实非常人可比!心想,难道这便是武林皆知的,那江正的笔体?此时,他心中又不免奇怪,黑衣人前番留下的字条只写明动手杀人的日子,并未写下在何处动手,可这张字条上却写道终南之巅。韩潇知道终南之巅乃是说终南山武学的巅峰,那便是端木家的傲雪山庄。不过,师祖云游终南,行踪不定,常常数月不归,此人又怎知正月十五那天,师祖定会在山庄内?若是如此,终南山方圆数百里,他又何处去寻师祖?
这些疑问在韩潇脑中一闪而过,他实是无法想得清楚。
这时,水镜亦从旁瞧见,于是问道:“这些话可是什么意思?”
韩潇心知这些事无法向他解释得清。
水镜见他不答便又问道:“那……那怪人为什么要杀我师祖?”
“他为何杀这老贼我不清楚,不过空空老贼阴毒得很,此番险些害你性命,难道不该杀吗?青城派乃是十大门派之一,可这老贼的所作所为当真为中原武林所不齿,他这是死有余辜!”韩潇怒道。
水镜听了这话更没了主意,喃喃自语道:“师祖死了,这……这可如何是好……”
韩潇想起江婉的伤势,只觉事不宜迟,自己应快些将空空道人的首级带回离人谷,于是对水镜说道:“水镜道长,我方才所说句句都是实言,你这便回去休息,今晚发生的事千万不要对任何人说,只当什么都没发生过,切记,切记,否则你定有性命之忧。”
“这……可是……”水镜仍是心存顾虑。
韩潇又说道:“我瞧你脚下虚浮,毫无内力根基,难道无人教你习武吗?”
水镜这时回过神来,说道:“太一观乃是青城派的下院,专是供奉香火的地方,只有青城上院的师兄和长辈们才有资格习武,何况我入门时便只想修行道法,这打打杀杀的功夫我当真不甚喜欢。”
“既然如此,小道长,你我有缘,我不妨多说一句,”韩潇嘱咐道,“青城派乃是武林十大门派之一,江湖中地位非凡,这空空老贼心术不正,他教出的徒弟也好不到哪去,不过老贼尚有众多师兄弟,其中必不乏有道之士,若正邪两派争起掌门的位子,以后便没有安宁的日子了,你既有修行的决心,不如尽快离开这青城派,寻个山野小庙,过那与世无争,清净无为的日子岂不是好?”
水镜听过,先是一愣,随后说道:“施主这番话大有道理,水镜一定记在心中。”
韩潇点头道:“快些回去吧,若被你的师兄们发觉便麻烦了。”
水镜应了一声,说道:“施主武功如此高强,看来不是普通的商人,水镜得施主相救当真是万分感激,以后水镜每日进香三炷,为施主求得平安,日进斗金。”
韩潇哈哈一笑,说道:“多谢小道长,有你这三炷香,我的生意定会越来越旺。”
而后,水镜与韩潇躬身道别,又向空空道人的尸身一瞥,便即转身而去。
韩潇待他走远,又将那字条向着月光展开,仔细观瞧片刻仍是难以索解。于是,他抽出无名长剑,正欲取下空空道人的首级,忽然间,只听得“嗖嗖”数声,数道人影窜入院中。
其中一人喝道:“何人在此!报上名来!”正是少林慧空的声音。
韩潇一惊!借着月光辨出慧闻身后两道身影正是慧智和尚与武当派的玄常。而后,又是十余人跃进院中。众人见他不答,于是慧闻施展开龙爪手,慧智运出大力金刚掌,向韩潇攻来。接着,玄常抽出长剑,并挥了挥手,只见他身后数人便也纷纷抽出剑来,向韩潇刺去!此时,另有二十余手持长棍之人四散开来,将此间团团围住。
韩潇心知这些人定是少林武当两派的高手,若是硬拼,自己绝无把握取胜,可凭着自己的轻功突围而去,谅这些人也奈何不得自己,不过空空道人的首级自己无论如何也带不走了。他心中本自焦急,担心带不回空空道人的首级,那女子便不会为江婉医治。可他又想,空空道人这一死,不日之间便要传遍武林,那女子定然会知晓。空空道人虽然不是自己所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