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潇知他定有办法,便默不作声。
果然,那掌柜见他不再发问,忍不住炫耀道:“天刚擦黑时,你先到玉皇殿的西侧,南北两个延廊之间有一道小门,过了这道门便是玉皇殿的院落,这条路是小道士们用来抬供果的路,他们换下白天放置的供果便在那时,你去了也不用和他们多说什么,有人问你便如实说,谁又会去拦你?如此一来,你便能寻个好位置了。”
韩潇心道,原来如此,这茶肆掌柜在这里经营多年,果然知道太一观里的门道。又想到观中那个小道士水镜曾说为他寻个好位置,看来也是用这个法子了。
韩潇当下谢过掌柜,那掌柜摇手道:“你我有缘,我便说与你听,你可别到处说给他人知晓。”
“掌柜放心,我不告诉别人就是。”韩潇说道。
而后,韩潇在茶肆内直坐到天擦黑才起身入观。按照掌柜所说,他直奔殿西而去,果然找到了那个通往玉皇殿的门。
这时,几个道士忽地从门外走了进来,见到韩潇,其中一个道士不禁问道:“施主在此处做什么?”
“老汉我是来听真人将道法的。”韩潇说道,他此时面目污浊不清,又贴着胡须,确是像个年老的庄稼汉。
谁知那道士却说道:“要听师祖讲法,从那边进。”说着向人声鼎沸之处一指。
韩潇心道,看来是碰到不近人情的道士了,当下灵机一动说道:“这位道长,你可识得一位水镜道长?”
“水镜?他是我师弟啊,你可认识他?”那道士说道。
“我是水镜的远亲,是水镜让我在这里等他的。”韩潇说道。
那道士听了,语气顿与先时不同,说道:“原来如此,你也不必等他了,快请进去,晚了便没有好位置了。”
“谢谢道长,你可知水镜在哪?”韩潇有意无意的问道。
“水镜午后便出观去了青城山上院,他走前没和你说吗?”那道士奇道。
韩潇连忙说道:“我想起来了,他和我说起过,都怪我老糊涂把这事给忘了。”说完便缓缓的走向了玉皇殿,那几个小道士也不理他,径自去了。
韩潇口中虽这样说,可心中有些奇怪,记得水镜说他从未出过成都,且各派的人在此间总有二百余人,正是这些小道士忙碌的时候,为何会突然去了青城山?
韩潇虽不明所以,也未曾在意。这时,观外的善男信女正向此处涌来,他不禁庆幸自己早到一步。只见玉皇殿前搭起一座一丈高的木台。台上铺着一块硕大的蓝布,蓝布正中是一个两丈方圆的八卦图,图中放着一个蒲团。韩潇心想,看来空空道人便要坐在此处大讲“道法”了。
随后,他在木台的西侧寻了个不起眼的所在驻足而立,不久,玉皇殿前便被挤得水泄不通。又过片刻,只见以慧空为首的各派众人从玉皇殿内走出,坐在木台后的长椅上。韩潇又见无数少林僧人手持齐眉棍围在玉皇殿四周,隐隐的便是少林伏魔大阵,当真是为那黑衣人布下了天罗地网。他见太一观内如此森严,不免担心今夜能否杀得了空空道人。
此时,大殿内外便只等空空道人宣讲道法了。推荐阅读//v.///
韩潇心想,那黑衣人绝不会食言,不知他会何时动手。
奇怪的是,场中数百人等过许久,仍不见空空道人的身影。这时,只见一位青城派的老道士对慧空说了些什么便向玉皇殿内走去。一顿饭的功夫后,那老道士形色匆匆的走了回来,又向慧空耳语一番,慧空听了面色微沉,随后向慧闻慧智以及武当玄常点了头,这些人便齐齐的走向玉皇殿内。
韩潇知道生了变故,难道那黑衣人已杀了空空道人不成?他心中在想,可随后便又打消此念,只觉有慧空在,此人怎会轻易得手。
这时,玉皇殿前的香客不免纷纷议论,不知空空真人为何还未出来。这些人都将空空道人奉作仙人一般,虽然心急,却都能耐着性子等待,倘若换做戏班迟演了戏剧,这木台恐怕早已被众人砸毁了。v手机端/
韩潇挤出人群,悄悄绕到了玉皇殿后。他趁人声嘈杂之际轻轻跃上了大殿的门楣上。此时,天已黑透,更无人发觉他的行踪。
韩潇提气凝神,只听殿内一人说道:“方丈大师还请见谅,并非是我青城派礼数不周,我午后尚见过师兄,他一定是有急事才赶回青城山的,我们都以为他在玉皇殿内间静修,方才我去请师兄时,这才看到他留下的字条。”
韩潇一惊!这说话之人显然是空空道人的师弟,可空空道人怎会忽而回了青城山?
正疑惑间,只听另一人大声说道:“空空道兄不辞而别,可将我方丈师弟放在眼里了?”正是少林慧闻的声音。
韩潇心想,这慧闻年纪虽老却是火爆的脾气,不过少林寺为了空空道人这等兴师动众,下元之日他却不辞而别,也难怪慧闻动怒。
“这……我们实是未能想到……”那青城派的道士低声说道。
“你可知道……”慧闻的话未说完,韩潇听得另一人说道:“阿弥陀佛,师兄暂且息怒。”声音虽苍老而慈和却盖住了慧闻的呵斥声,慧闻听了便不再言语。
韩潇听出这是慧空的话音,知他内力已入化境,本是轻声细言,且自己尚在殿外,可这话音有如在耳边响起,不禁对慧空的内力佩服之至!当下连大气也不敢喘一口,只怕慧空发觉自己。
只听慧空接着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