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灯听了这话不禁一怔。
他自进入房内便未曾注意这个病容满面的少女,此时听了这话,便即笑道:“原来你就是江婉,当年江正的武功冠绝天下,老衲确是甘拜下风,可如今他早已埋于黄土,紫冥教人数虽众,老衲可不放在心上!”
“你难道不怕方教主?”江婉问道。
“方云天名气虽大,未必有真才实学,天下沽名钓誉的人可当真不少。”金灯摇头说道。
江婉见自己用紫冥教吓不倒金灯,顿时没了主意,眼见韩潇神情痛苦,当真心急如焚,加之内伤发作,一口鲜血便即喷涌了出来。
韩潇瞧在眼中苦于无法行动,焦急中一口内息运差,只觉金灯的内力震入胸膛,当真难过之极!
这时,只见尹方思奔到江婉身前,擦去她嘴角的鲜血,又回身对那女子央求道:“师父,您就给这位姐姐一颗七绝生死丹吧。”
江婉看在眼里,心中感激,却听那女子说道:“七绝生死丹治不好她的伤势,就算能够治好,金灯也不会放过她的,思儿快走,你不是江湖中人,金灯绝不会为难你。”
尹方思却摇头道:“思儿不走,师父有难,思儿怎会独自离去?”
那女子怒道:“思儿,你不听话,为师可要生气了。”
尹方思看了一眼韩潇,只是摇头不语。
那女子正待说话,忽然间!却见拼斗内力的二人忽地分开,各自后退数步。金灯一脸的惊讶之色,而韩潇却如释重负一般。这变化来得突然,三人实不知在瞬息之间起了怎样的变化。
原来,就在韩潇被金灯的内力压得透不过气,转眼间便会身受重伤时,一股真气悄然从经脉中勃然而出,而后又从他掌心透入金灯体内。韩潇正自奇怪,忽地想起这内力便是自己当日吸入申屠行的内力。这内力自被他吸入体内便如石沉大海一般无影无踪,未想到此时却是应运而生,助自己抵住了金灯的掌力。
金灯亦察觉韩潇体内生出一股真气,他本未放在心上,忽觉手臂一颤,这才知晓这股内力含有剧毒!且这毒功厉害之极,透过自己的烈火真经直入体内。诧异间,金灯急忙撤掌后退,掌中的余力也将韩潇震退了数步。
“小娃娃,你这毒功是从哪里学来的?”金灯大声问道。
韩潇见金灯脸上隐隐透出一层黑气,知道他已是中毒,不过自己只得了申屠行三成的内力,虽能暂时震慑对手,却未伤其本源,若再动武,即便有这内力相助仍敌不过他,此时只得骗他一骗。
韩潇当即笑道:“咦?大师怎的不知?这便是万毒归心掌啊。”
“你又怎会使这掌法?”金灯问道。
韩潇叹了口气说道:“大师便是心急,不肯听我把话说完,我方才讲过,那老乞丐杀了数十人后便要我交出太玄经。”
这时,江婉亦想起韩潇在青城山上得了申屠行的内力,金灯定是有所发觉而起了顾虑。
韩潇接着说道:“我见他这等厉害,若不交出经书也定会变成那焦炭一般的东西,所以便给了他。”
只见金灯神色不定,不知韩潇的话是真是假,于是问道:“申屠行得了经书怎会留你在人世?”
“老乞丐得了太玄经当真是喜笑颜开,他说我很听他老人家的话,还说他早已是天下第一,今后练成了太玄经更是无人能敌,便将这万毒归心掌传给了我,他说若有人欺负我他老人家定不会放过那人。”韩潇说得有声有色,江婉内伤发作本是难过不已,听了韩潇的话想笑却是笑不出,不禁涨得脸色发红。
“哼!万毒归心掌极其难练,听说须得用无数的毒虫才能练成,你又怎会在数月之间便学会这毒掌?”金灯说道。
韩潇笑道:“老乞丐练这毒掌已有数十年,早已通晓速成的法子,我虽只练了数月便学有所成了,大师若不信咱二人再切磋一下如何?”说着摆起架势待金灯出手。
金灯见他目光闪烁,知他所言多半是假,可方才从他掌中传来的毒功确是狠辣无比,若无数十年的功夫绝难练成,心中更是不明所以。眼见韩潇又来邀战,知他诡计多端,就算他方才所说是假,也一定藏着什么阴谋诡计在内,且自己无法识破又不知他这毒功是从何而来,万一那申屠行当真便在附近,自己定会吃亏。
至此,金灯仍认为是有高人从旁相助韩潇。况且自己已身中剧毒,虽不甚深,也须得找个清静之所慢慢化解,于是说道:“老衲今日便饶你性命,下次见面需容不得你撒野!”
韩潇笑道:“大师如何便走了?我这万毒归心掌共八八六十四式,方才只用了一式,尚有六十三式未用,还要请大师指点一番呢。”
金灯不理韩潇,转身又对那女子说道:“咱们的旧账改日再算,且让你多活些时日。”说完便大踏步走出门外。
那女子始终一言不发,好似对眼前的变故视若无睹一般。
韩潇见骗走了金灯,不禁长长吐出一口浊气,方才的剧斗大耗真元,此时卸去真力,只觉浑身剧痛,不禁坐倒在木床边。其实,韩潇虽有申屠行三成的内力,却仍无法与金灯相抗,可金灯为这毒功所惊,不知韩潇的深浅,倘若两人再拼斗十数合,韩潇自会败下阵来。
江婉见韩潇满头是汗,忍着疼痛关切的问道:“大哥,你可有被那恶僧伤到了?”
韩潇摇了摇头,示意自己无碍,而后说道:“这秃驴当真厉害!若非得石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