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汝昌陪笑道:“司空兄弟定是有要事在身,我这茶水不过略解兄弟公事缠身之苦罢了。”
“哼,林大人还有雅兴品茶?你可知皇上钦点的要犯在你这里逃走了?你该当何罪!”司空律喝道。
“这……这是从何说起?”林汝昌结结巴巴的说道,“朝廷并无公文告知有逃犯在成都啊,何况……何况捉拿逃犯有按察司聂大人,还有总兵宁大人……”
韩潇知道司空律是在吓唬林汝昌,四川布政使只掌管一省的民政和财赋,缉拿犯人有按察使和指挥管辖,军事上有总兵,无论如何摊派不到他的身上。
司空律却冷笑道:“林大人,朝廷捉拿钦犯乃是皇上密令,怎会给你写什么公文?不过钦犯在你辖下走失,皇上的脾气你是知道的,今夜我若不能将他捉到,皇上怪罪下来,你也难逃一死!”手机端 一秒記住『→\etv.c\o\m』為您提供精彩\小說閱讀。
司空律伶牙俐齿,这番话说得林汝昌哑口无言,半晌才说道:“司空兄弟此来是为何事?我林汝昌又能帮得上什么忙?”
“这事告诉你亦是无妨,将来也会昭告天下,皇上要拿兵部尚书杨士祯!”司空律说道。
“呦!杨大人平日官声极佳,他可是犯了什么罪?”林汝昌问道。
“林大人,这可不是你该问的事,”司空律冷声道,“前些日子杨士祯被人从诏狱救出,我们一路追到这里却没了他的踪影。”
林汝昌吓了一跳,说道:“谁这么大的本事能把人从诏狱里劫出!”
司空律不理他,继续说道:“大伙追到这里本已断了线索,今夜却得江湖朋友的消息,这个杨士祯如今正躲在城北五十里的大觉寺中,我便是来寻大人要块出城的令牌,兄弟们已等在城门口了。”
“这有何难?王师爷,快将令牌取来。”林汝昌急忙吩咐道。
韩潇心想,原来他也是来讨出城的令牌!听他隐去在青城山败于自己之事,正合了心意,否则将乌天豪也说出来,自己便露了马脚。又听说杨士祯终被找到,心中更是一惊!乌天豪曾说起杨士祯获罪和父亲有所关联,若能找到杨士祯,也许便会探听到杀父仇人的事!韩潇仔细回想乌天豪说过的话,皇帝密令捉拿杨士祯,且与父亲有关,难道是杨士祯遣人杀害了父亲?否则皇帝为何要捉他?
想到此处,韩潇随即摇了摇头,且不说杨士祯与父亲乃是莫逆之交,凭着他的官声也不会做下这等事,否则石头僧又怎会将他救出?此时的韩潇早已心乱如麻,只想飞到大觉寺中亲口向杨士祯问个清楚。
这时,只听司空律笑道:“林大人,我这帮兄弟们奔波多日,很是辛苦,大人若能赏他们些喝茶饮酒的散碎银子,待捉了杨士祯,将来我定会在皇上面前为大人美言几句,哈哈。”v首发
听了这话,韩潇心道:“原来司空律不仅来讨令牌,还要狠狠的敲林汝昌一笔。”
林汝昌笑道:“这是自然,就算司空老弟不说,我也为大伙准备好了盘缠的,王师爷,快去取来。”
韩潇听林汝昌话锋转的极快,心想,难怪他可以攀上如此高的官位。顷刻间,韩潇便听得王国良的脚步声返回花厅。
林汝昌说道:“小小敬意不如挂齿,司空老弟这便收下吧。”
司空律笑道:“多谢大人,将来定有你的好处,迟则生变,这便告辞了。”
韩潇听司空律笑得畅怀,看来林汝昌一定拿了不小的数目出来。而后,便听得司空律的脚步声渐渐远去。韩潇知道只要跟随此人便可见到杨士祯,此时又怎能放过知晓杀父仇人的良机?热血沸腾间,韩潇便踏出雅阁,欲追踪下去。忽然间,他想到了江婉,心想,自己若去了大觉寺,婉儿必然熬不过今夜。于是,他又是硬生生的收了脚步。
此时的韩潇已是走入花厅,林汝昌未曾注意他心神不定的模样,只是怒道:“他妈的!这个司空律当真是贼不走空!”
韩潇回过神来,听了林汝昌的话,知他心疼银子,便安慰他道:“这些小钱大人不必挂怀,我与乌大哥平日也看不惯他,等有了机会,定会替你出气。”
“这可多谢徐兄弟了!”林汝昌拱手说道。
韩潇又说了几句敷衍的话便即告辞离去。
出了布政司衙门,韩潇即施展轻功向客栈奔回。一路之上,韩潇不免担心杨士祯,心知他若落入锦衣卫的手中,待下到诏狱里定然无幸。由此想到了石头僧,只希望他能再次出手相救于杨士祯。
自方才司空律现身,韩潇始终有所疑虑,当日在青城山的锦衣卫中,除去乌天豪被自己放走,其他人皆已死在申屠行的万毒归心掌之下,而这个司空律不知用了什么手段竟可免于一死,不知是他命不该绝还是申屠行大发慈悲将他放走。
胡思乱想间,韩潇的步子不免放缓。他猛然惊觉,知道自己为江婉注入的真气只能助他撑持一个时辰,当下提起真气,加快了脚步。到得客栈门口,只见一辆宽大的马车停在一旁,知道是店小二所雇。韩潇刚踏入店门,只见尹方思急急的走了过来,说道:“公子你可回来了!姐姐她的伤势好像又发作了!”
韩潇听了这话急匆匆的来到江婉房内,但见她妙目紧闭,面色较自己离开时苍白了不少。韩潇搭住她的手腕,只觉脉息尚存,急忙将一股阳罡的落梅神功送了过去。不久,江婉“嘤”了一声转醒过来,面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