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晚很快便从灵虚观中偷来一只肥硕的麝鹿。最让石头僧兴奋的是,江婉还带回一壶上好的烧酒。
石头僧接过酒来便即饮了一口,高兴的叫道:“好酒,好酒。”
韩潇奇道:“婉儿,这酒你是在哪弄来的?”
江婉笑道:“许这老和尚吃肉喝酒,便不许灵虚观中的道士偷偷的开荤?”
韩潇笑道:“原来这清规戒律当真难守。”
江婉看了看石头僧,“嗤”的一乐,而后便动手烤制起鹿肉。
石头僧闻着肉香,直急得抓耳挠腮,连连喊“饿”,一壶烧酒转瞬间便喝下了大半。韩潇见他一人刚刚吃下一只鹿,而此时又在喊“饿”,心下暗暗称奇。
待江婉将那鹿肉烤熟,石头僧迫不及待的上前撕下一条鹿腿大嚼起来。韩潇与江婉一夜未吃东西,早已饥肠辘辘。江婉亦撕下一条鹿腿,折开一半分给韩潇,两人尚未食进,只见石头僧风卷残云般的将鹿肉吃光了大半。两人暗暗心惊,不知石头僧哪来如此大的“肚量”。
酒尽肉饱,石头僧摸着肚子说道:“肚子啊,肚子,你可很久没有吃过这样好的野味了。”
江婉笑道:“老和尚可是吃饱了?”
石头僧笑道:“我饱餐这一顿,七日之内便不用再吃东西了。”
江婉又笑道:“这两只鹿我和大哥七日也食不完呢。”
石头僧呵呵大笑。
江婉忽而神色黯然的说道:“可惜,可惜,这样好的烤鹿便再也没有了。”
石头僧奇道:“这是为何?难道只有灵虚观里养的鹿才这般好吃吗?我可不信。”
江婉说道:“就算老和尚日后想吃烤鹿肉,也定寻不到我了,到时只得老和尚亲自动手来烤。”
“这又是为何?我想吃鹿肉时,自然回来寻你。”石头僧挠头说道,“老僧我只会吃不会烤,若没有女娃娃,我只能看着鹿蹦来蹦去了。”
江婉一指地上用来乔装打扮的物件说道:“我和大哥的仇家甚多,说不定哪天便会被人捉到什么寺庙或是什么道观中,老和尚想吃鹿肉又到哪里去寻我们?”
石头僧听了这话,不免神秘的一笑,说道:“两个娃娃年纪又怎会有什么仇人?”
江婉说道:“武林中各大门派都要与我们为难,我二人若不装扮一番,只要下了这青城山便会寸步难行,说不定哪一天我二人被别的和尚与道士捉去,逼着我天天为他们烤鹿肉,老和尚又吃不到,岂不会嘴馋?”
石头僧哈哈一笑,说道:“哪有和尚道士像我一样不守清规戒律的?”
江婉急道:“当然有,武当山那个玄真臭道士和少林寺的慧空和尚恨我们入骨,他二人平日里道貌岸然,说不定便会偷偷的吃鹿肉呢。”
韩潇听了心中暗笑,知道前次玄真险些伤了她的性命,她定是对玄真怀恨在心,可慧空大师慈悲为怀,连他一起骂在内显是有些冤枉了好人。
石头僧听了这话更是哈哈大笑,说道:“少林武当的掌门人又怎会暗地里偷吃鹿肉?”
江婉嘟囔着嘴说道:“他们便是要和我们为难嘛。”
“女娃娃,你可叫什么名字?”石头僧问道。
“我姓江名婉,老和尚叫我婉儿就行。”江婉说道。
石头僧说道:“嗯,从你的脚步来看,你的轻功便是那‘飞鸿印雪’,这样说来,你外公是范崧,你爷爷便是江正了?”
韩潇见石头僧只从脚步中便瞧出江婉的来历,武功之高深广博当真匪夷所思!
江婉也惊道:“你认识我外公和爷爷?”
石头僧笑笑不答,只说道:“女娃娃说了这许多话,又烤了这样好吃的鹿肉,便是想老僧传授给你们功夫吧。”
原来,江婉虽知晓韩潇得了太玄经,可无人指点,不知需得练到何年何月才能有所大成,更不知何时方能报得韩清林的大仇。眼见这石头僧武功高绝,韩潇若能在武学上得他指点一番,定会终身受益,也许更可扶摇直上,窥探到绝世武功的门径。所以,她才费尽心思,不仅烤了鹿肉,还弄到一壶烧酒给石头僧。
江婉见他识破自己的心思,于是笑道:“老和尚只教给大哥功夫便可,我却是不学的。”
石头僧听了这话便说道:“你祖父和外祖父武功高强,原不用我来教你。”
江婉摇头道:“我功夫低微,一时之间领会不得高深的武学,莫不如老和尚专心来教大哥。”
石头僧对韩潇笑道:“你听,这女娃处处向着你,嗯,一个是紫冥教主的孙女,一个是‘名门正派’的弟子,你二人可是私定终身,逃到了此地?怪不得女娃娃说各大门派都来与你们为难呢,哈哈!”他说道“名门正派”四字时故意拉长了音调,似是在讥讽一般。
江婉面色一红,转过身说道:“老和尚不许瞎说,我们……我们可没有定下终身……”
韩潇亦不好过多解释,呆立当地有些窘迫。
石头僧笑过一阵又说道:“女娃娃便是不说,老僧也不能白食这么好的鹿肉,不过教人武功可当真费些时间,不知灵虚观里的鹿还有多少。”
江婉听了这话知道他已答应传授韩潇武功,顿时心花怒放,于是笑道:“老和尚放心,灵虚观里的鹿多得是,你便是一天食一头,也尽够你吃上几个月了。”
石头僧又向韩潇说道:“你这娃娃根底不错,可是端木洪的弟子?”
韩潇心下一惊,只觉这石头僧便连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