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沐灵嗔道:“英妹,你不许瞎说。”
“嘻嘻,对不起灵姐,刚才的话算是我饿晕胡说的。”皇甫英又笑道。
“嗯,嗯,师妹这样说话才是从前那位聪明活泼的皇甫英。”冷文成笑道。
此时的韩潇已缓过神来,于是,他屏住呼吸,极轻缓的向前挪了数丈,而后透过密林向山路上瞧去。人影憧憧下,一袭蓝衫映入了眼帘,只见白沐灵端立在一棵树畔,绝世的容颜下微微现出了丝丝憔悴,较之从前清瘦了些许。白沐灵的身旁正是皇甫英,只见她面色微有红润,虽是喜笑颜开,却少了一丝顽皮之气,多了一分成熟之态。
韩潇又向他处看去,只见冷文成仍是一副玩世不恭的模样,席地而坐,口中大嚼着干粮。反是端木芸心事重重一般,手中擎着桂花糕,不知是该送给白沐灵还是一旁幸灾乐祸的皇甫英,他呆立片刻便窘迫的走了开去。端木清看了眼徒儿又看了眼端木芸,连连摇头,暗自叹了口气。
韩潇向另一侧山路看去,只见二师叔秦天成、大师兄陈石、在终南山时常来往的马兴汉、皇甫英的哥哥皇甫茗皆坐在路旁的大石上吃着干粮。他不免奇怪,师姑与二师叔带着大家在这太行山中却是做什么?
这时,只听白沐灵说道:“师父,此时离八月十五尚有一个月的时间,咱们为何这样早便赶去太行派?”
“你三师姑性子柔弱,大伙早些去也好让她放下心来,”端木清说道,“那字条上虽写得是八月十五,可魔教的妖人奸邪无度,说不定便会提早动手呢。”
韩潇听了这话便即想起在西安府时,丐帮帮助狄阳遇害之后,身旁的留下的字条。那字条上写道,要在八月十五取走太行派掌门人卢峰的性命。他记得当时师父说这是魔教在虚张声势,不想端木家仍是派出这许多人去赴援太行派。又想到端木清与嫁与太行派的三师姑常伊情同姊妹,看来定是她心不下,便带着大家一同前来了。
可方才在山路中听到的轻功脚步之声不似端木皇甫两家之人所发出,他仔细观瞧了片刻,周围又无甚异常之处,心中更是奇怪。
只听白沐灵说道:“三师姑不放心掌门的安危,我却放心不下英妹呢。”
“我平安无事,灵姐又有什么放心不下的?”皇甫英说道。
白沐灵却对坐在身旁的冷文成说道:“冷师弟,你去问一问皇甫师兄,英妹送我的手绢可放在了他的行礼中?”
冷文成何等精明,应了一声便知趣的走开了。端木清在数丈外盘膝而坐,闭目养神,只剩下白沐灵与皇甫英二人倚树而坐。
白沐灵轻声问道:“英妹,你和我说,你可是有什么心事?”
“我哪里来的心事?”皇甫英若有所思的说道。
白沐灵笑道:“你这心思就算瞒得住皇甫师兄,却是瞒不住我。”
皇甫英被逼的急了,便轻声说道:“灵姐莫冤枉我,我是在替你烦心。”
“替我烦心什么?”白沐灵问道。
“自从韩师兄被那个江婉带走后,便一直杳无音信,他又被洪师伯逐出师门,”皇甫英关切的说道,“灵姐,我与你有半年未见面,瞧你瘦成这样,我真是替你心疼,这些时日定是受了不少的委屈吧。”
韩潇心道,原来皇甫英也是刚刚见过灵儿不久。又想到自己与白沐灵之事端木清已经知晓,在佛报寺内为范崧与严道相救后,白沐灵定是无法面对师父端木清的指责。只觉端木清一定会当着白沐灵大骂自己负心薄义,自甘堕落,为魔教妖女所蛊惑。白沐灵的内心又怎会好过?不知她此时是否还在怨恨自己。
白沐灵听了这话,面色略显苍白,只听她说道:“英妹,潇哥的事,我不想在这里提起。”
韩潇听她仍称呼自己为“潇哥”,显然并未忘情于己,心中高兴之极!
“不提便不提,待今晚到了太行派,灵姐需得将这些事详细的告诉我。”皇甫英说道。
“反倒是英妹你,这些日子不见,你却似变了个人。”白沐灵强笑道。
“我便是如假包换的皇甫英啊。”皇甫英笑道。
“我听皇甫师兄说,你从佛报寺回到太湖后,做什么事都是心不在焉的,你可说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白沐灵声问道。
“是我哥让你来问我的吧?”皇甫英说道。
“和他又有什么关系?你总是如此,我便不能关心你吗?”白沐灵说道。
皇甫英听了这话却是低头不语。
白沐灵凑到皇甫英的耳畔说道:“你可是有了意中人?”
她的话音极轻,韩潇若是少了几分的修为便只会见到白沐灵动口却无法听见她的话音。
只见皇甫英满面的红晕,扭捏道:“灵姐你胡说,我哪有什么意中人?”
白沐灵轻声笑道:“你怎能骗过我的眼睛,昨日我见你第一面时便已猜到了。”
皇甫英兀自辩解道:“灵姐不可冤枉人……”
“你不便和别人说起,难道和我也不能说吗?”白沐灵又笑道。
“绝没有这种事,这半年来我没有离开太湖半步,怎会……怎会……”皇甫英急道。
“太湖不曾有,可西安便说不定会有了。”白沐灵笑道。
“灵姐说的话,我可不大明白。”皇甫英摇头道。
“半年前在西安时,各派可是来了许多的少年子弟,其中有名气的亦有不少,英妹可是看中了哪一位?”白沐灵笑道。
“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