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潇终于想起《唐史》中所载的内容。唐僖宗李儇用过四个年号,这“文德”便是他所用过的最后一个,且在“文德”元年,僖宗便即驾崩。不过,这个叫做“胡延”的大臣,韩潇却是从未听说,他写此言是在文德元年十二月,那时僖宗确实已经驾崩,这本书如何传入大漠,看来是无人能够知晓了。
这些事韩潇不知该如何能向阿茹娜讲得清楚,便只说道:“这本经书是唐朝的一位皇帝让他的大臣钻研经文,写来注释。”
阿茹娜摇头道:“唐朝?那又是什么?”
韩潇急着看那位胡延如何另辟蹊径,独释经文,便对她说道:“这些事我日后再和你讲来。”
阿茹娜笑道:“我瞧你的学问可不比郝先生差呢。”
韩潇不答,翻看着胡延的释文。这一看,却是让他大惊失色,冷汗连连!
原来胡延将经文释为了武学经要,且是一门高深之极的内功心法!韩潇只觉非同小可,在他看来,太玄经是在讲述阴阳五行,寒来暑往,旦夕祸福,天、地、人之间循环往复,玄之又玄的关联。可在胡延看来,每句经文都是在讲述内功之道。
只见释文总纲所说,天下武功皆以内力为根基,且内功虽有高低强弱之分,阴柔刚猛之别,可皆出自“玄”之一字,其本原皆同。刚极则柔,柔又能生刚,便如万物之更迭,终汇于“玄”理。若能掌控这玄理,便可通晓武学之本原。
韩潇见胡延所书深奥之极,却又是句句在理,实令自己无从反驳。看过总纲,又见其后所书乃将经中辞文一一通释为内力心法,由浅入深,甚至每一字都用数言释之。这心法在韩潇看来实为上乘的内功,他虽只大概阅览一番,便已觉高深莫测,若当真练成此功,内力修为不知会何等的惊世骇俗。
此时,韩潇又想到北平定远将军府中,牧齐远与赵永年谈论太玄经的话来。牧齐远所说,这太玄经在北平皇城内藏了百年之久,元顺帝北遁,将此书带到了上都和林。而眼前的这部经书恰是舍伦部在和林得来,也许江湖上的传闻当真如此。
不过,韩潇仍有疑惑,只觉唐僖宗既令胡延注释太玄经,这胡延定是饱读经史,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可他为何能从经文中悟到上乘的内功心法,这真是令人无法想通。看来,千余年前之事,再也不会有人知晓了。哽噺繓赽奇奇小説蛧|w~w~
一旁的阿茹娜见韩潇额头冒汗,滴滴汗水流过面颊,不知他为何如此紧张,是否遇到了什么难题,可这书中的内容自己不懂,无从帮忙,便伸出手来,用衣袖抹了抹韩潇面上的汗水。
韩潇这才惊觉,想起自己只顾着看经文,忘记了身边的阿茹娜,于是向她微微一笑,兴奋的说道:“小娜,这部经书当真是无价之宝!”
“果真如此?它有什么好处?”阿茹娜也兴奋的问道。
“这是一部上乘的武学典籍,若能练成经中的内功,定会成为世所罕有的高手!”韩潇解释道。
“既然如此,韩大哥,这经书便送给你了!”阿茹娜爽快的说道。
“经中的武学虽然厉害,不过这乃是舍伦部的勇士拼命得来的,我韩潇又怎么据为己有。”韩潇说着将经书递给阿茹娜。
阿茹娜摇头不接,只说道:“这经书不过是大伙顺手得来,何况这里无人识得汉文,又没有习武之人,谁也不会在意它的。韩大哥武艺高强,这部经书给了你便如你们汉人所说宝剑赠英雄,何况你对阿爸一族有过救命之恩,这部经书又算得什么?”
韩潇听她说得在理,却仍是觉得受之有愧。这太玄经在舍伦部的人看来不值一提,若放在中原武林,真会掀起无数的腥风血雨来!
转念一想,赵永年除了前来刺杀燕王,还要夺取这部经书,自己若是坚持不收,倘被赵永年夺走,让经书落在紫冥教的手中,中原武林便再无安宁之日了。莫不如放在自己身边,若练成了经中的内功心法,也许便能报了父亲的大仇。
想到此,韩潇对阿茹娜说道:“恭敬不如从命,韩潇却之不恭了,不过你今后千万不要再对任何人提起这经书的事,切记!切记!”
阿茹娜虽不甚明白韩潇的话,可对他信赖之极,当下便说道:“我听韩大哥的话,不与他人说起便是。”
韩潇冲她一笑,便欲将经书放入怀中。就在此时,一道人影忽地窜入帐内,闪电般的冲向韩潇。韩潇心中一惊,只见那身影瞬间便到了自己身前,伸出手来抓向自己手中的太玄经!
变化陡生,韩潇不及细想,急提一口真气,向那只手一掌拍去,随之将太玄经放入怀中。手中的火把被他激起的掌风刮熄,帐内顿时一片漆黑,韩潇甚至没能瞧清来人的身形。
韩潇一掌击空,而后又觉手腕疼痛,想是被对方手掌打中。韩潇知道此人功夫了得,眼前又目不见物,若稍有不慎,也许便会命丧当场,于是凝神提掌,将寒梅掌稳稳的运出。
他只觉周身掌风连连,实辨不出对方手掌的来势。两人在黑暗之中拼斗了十余招均未曾碰到对方一丝一毫。韩潇更是心中惊诧,若论自己此时的功夫,较之玄真与慧空这样的绝世高手虽相去甚远,与恩师端木洪亦差了一大截,可即便不如紫冥教日月星辰四位堂主,恐怕也是相差无几了。
而此时对面之人连连避过寒梅掌的招式,反击的招术令自己手忙脚乱,若不是火把熄灭,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