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童的话音凄苦,想是内心痛楚已极!
“哎,自你死后……是你走后,札尼别就撤了军,我带着朵颜的尸身回去见了父亲,父亲闻此惊变痛哭不已,你知道,他老人家最疼这个小女儿。”
“我将朵颜的尸身带到咱们三人幼时常攀的那座小山上,在那里葬给了天神……”乃儿不花闷声闷语的说道。
观童听了这话,又是泪流满面,哀声说道:“大哥,你有所不知,一次我与朵颜攀到山顶,见到那美妙的景色,她便说死后一定要在这里天葬,我当时还嘲笑她说的是傻话,没想到……没想到她先走了这许多年……”
两人沉默不语,在这悲凉的氛围中,韩潇觉得呼吸似也变得困难了一般。
终于,观童艰难的开口说道:“我这一生负了朵颜,后来九死一生,是上天对我的惩罚……”
“安答,你不必这样说,你们真心相爱,那也是避不得已的事,就连我父都不曾想到……想到朵颜如此的刚烈,哎,这是天意……”
“也许老天爷从开始便未想我们终身厮守,老天!你是狠心!”观童的话音已带着哭腔。
乃儿不花又抱住观童说道:“安答,这都是过去的事了,再怎么难过也换不回朵颜来,你后来都去了哪里?”
观童定了定神,片刻之后,戚哀之感略有消减,于是又说道:“大哥,我怕连累于你,不敢回去……我爹娘后来怎样了?”
“我父见到朵颜的死,本欲杀你的父母泄愤,我急忙向他解释了其中的关键,我说若不是你挺身而出,大伙都已死在钦察汗国了。”乃儿不花说道。
“迭图大汗相信你的话吗?”观童问道。
“他不知你与朵颜的事,当时只是一时之气,等他消了气候,便放过了你的父母,他们得知你死在钦察汗国,当真是伤心欲绝。”乃儿不花讲述道。
“我爹娘和大哥如今健在吗?”观童急急的问道。
乃儿不花摇头道:“十年前,你父母便双双离世了,你放心,这些年里,我对他们如对自己父母一般无异!你大哥后来在战乱中走失,谁也不知他如今是在何方。”
“谢谢大哥对他二老的照顾,观童不孝,无法为他们送终……”观童又是慨叹道。
又是沉默片刻,乃儿不花疑惑的问道:“安答,他又是谁?”说着一指韩潇,“这等风雪之夜,你们怎会寻来?”
观童定了定神说道:“大哥,我是奉了燕王之命而来!”
乃儿不花惊到:“安答!你投了蛮子的军队!”哽噺繓赽奇奇小説蛧|w~w~
“我本是汉人,这算得是落叶归根。”观童平静的说道。
乃儿不花低头不语,长长的出了口气又说道:“这么说,燕王是让你来做说客的?”
观童看着乃儿不花的眼见说道:“在外人看来确是如此,可在我观童来说,这一趟是为了救我的安达!”
“救我?这是什么话?我几万的铁骑在此,燕王又奈我何?”乃儿不花大声说道。
“安达,你用兵如神,天下皆闻,可这一次却是百密一疏了。”观童说道。
“哦?你说来听听,我怎样百密一疏?”乃儿不花显是不相信观童的话。
“大哥,你听我慢慢道来!”观童郑重的说道,“此刻,燕王的兵马就在五里之外,只要我这位小兄弟将手中的信炮放出,燕王的大军便会全力冲锋,你此刻应敌已是来不及了,我不想看到大哥死于非命,特来相救!”
“嘿嘿,安答,这等天气,燕王怎会进兵到此,若真如你所说,我的巡逻兵早已向来我禀报了。”乃儿不花笑道,显是不相信观童的话。
“说句让大哥泄气的话,这等天气,你的巡逻兵都躲在帐中,我们一路而来连半个兵丁都未曾见到。”观童说道。
“这……”乃儿不花刚欲反驳,观童又说道:“你手下额兵丁若真有能为探到燕王的行踪,又怎会没人发觉我二人进了你的大帐?”
听了这话,乃儿不花顿时语塞。
见此机会,观童又温和的说道:“大哥,如今元朝气数已尽,黄金家族分崩离析,瓦刺、鞑靼两部虽实力雄厚,却早已不遵从元主的号令,你此次东来实是孤军作战。”
“再瞧我大明万里的山河,百万的雄兵,人才无数,火器精良,燕王又是难得一遇的贤王,此次帅精兵而至,念在你我结过安答的情分上才没有赫然进军,只派我来说和一番。”
“安答!他人看来我是说客,不过,你我历经生死,我怎忍心见你兵败而去,甚至死于军前?这位韩兄弟武艺高强,你的亲兵便算再多也近不得他的身边,你若不愿投诚,我亦阻挡不了他放出信炮,到了那时,燕王的铁骑呼啸而至,踏破这数里的大营,我想你亦不愿见到这等景象吧?”
观童讲到这里见乃儿不花头顶冒汗,知道这些话语说动了他,于是加紧攻克道:“此刻,燕王乃是仁义之王,此刻王爷已在大帐中设下了酒宴,只等大哥屈尊而去,从此归诚朝廷,我皇英明雄主,定不会为难于你,便如纳哈出的四卫番兵一样。”
“如今朝廷的大敌乃是瓦刺、鞑靼,其与你所拥戴的黄金家族亦有仇恨,到那时,你继续统领本部,与朝廷兵马并肩作战,立下不世的功劳,比你此刻被燕王击溃岂不强上万倍?”
观童见乃儿不花微微颔首,便即说道:“大哥,你此刻明白我为何是来相救于你了?你若一意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