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日后,韩潇的内伤已然大好。
有江婉的欢声笑语陪伴左右,寺中清净的日子倒也并不寂寞。严觉与严道师兄弟再未探望过韩潇,只范崧偶来与他聊上数句。
韩潇始终放心不下端木家的安危,不知官军是否将各派的人围困在了佛报寺中。而江婉却知他实是放心不下白沐灵,于是每日到城中打探消息。
洛阳乃是北方武林人士的汇聚之地,丐帮总舵又在此处,所以,这里素来便汇聚江湖之音讯。这一日,江婉终于探听到了各大门派在佛报寺中的消息,便迫不及待的回到永宁寺。
“大哥,你放心,不仅端木家无碍,各大派也均是毫发无损。”江婉刚见到韩潇便急急的说道。
韩潇听得这话,放下心来,于是说道:“定是大家走得及时,神机营扑了个空。”
“非也,外公与严道大师救得咱二人后,神机营便将谷口封锁住了。”江婉摇头道。
“这……各派的人却怎能突破神机营的包围?”韩潇奇道。
“原来,武林盟主那个臭道士居然是皇帝亲封的什么‘隆化真人’,且是一品的赐封,有皇帝亲手授予统领武林各派的令牌。”江婉连连惊叹道。
“有这等事?”韩潇亦是惊奇道,“我只知皇帝亲封龙虎山的张天师为‘正一真人’,却不知玄真也受封于皇帝。”
“那个臭道士拿出令牌来,说是奉皇帝之令在此召集武林同道,神机营便退回了西安,大哥,这个臭道士当真如此厉害,连神机营都惹不动他?”江婉仍是无法相信。
“神机营的指挥使只是三品的武将,虽然是京城的御林将军,不过与皇帝亲封的荣职相比却又算不得什么。”韩潇说道。
“臭道士品级虽高可哪有神机营威风?”江婉又问道。
“皇帝虽是和尚出身,登基后却是更信得道家,玄真道长既然是一品的赐封,想来是可以出入宫禁,常见得皇帝,神机营的指挥使又怎能和他相提并论?”韩潇解释道。
“原来臭道士这样气派,他随便在皇帝面前说一句神机营的坏话,那个指挥使便人头不保了,怪不得江湖中人都说神机营来得快,退得更是神速之极。”江婉笑道。
“当年武林各派与鞑子作战,想来是引起了皇帝的注目,玄真道长又是武林盟主,所以,皇帝定是在那时封得他这‘隆化真人’的。”韩潇猜测道。
“大哥,臭道士既然这样威武,为何还要逃去那佛报寺中?”江婉问道。
“玄真道长的身份虽然尊贵,可在西安城里与魔教的打斗却是无法与神机营解释得清,若是被抓住了把柄,向皇帝参他一本可就得不偿失了。”韩潇说道。
见江婉低头沉思,韩潇想起她是江正的孙女,自己口口声声称紫冥教为魔教,她定是听来刺耳,于是笑道:“婉儿,你在紫冥教中可是属于哪一堂?”
江婉听他不再称呼紫冥教为魔教,明白他的心意,便即说道:“大哥,我爷爷虽然曾是教主,可我与紫冥教素我瓜葛。”
韩潇奇道:“这又是为何?”
“我尚在襁褓的时候,外公便带着我离开了紫冥教,若说我是紫冥教的人,也仅仅是因为爷爷的缘故吧,而且听外公说,这些年紫冥教确是做了不少坏事,你如何称呼紫冥教,不用顾忌到我。”江婉说道。
“范长老为何要带你离开紫冥教?”韩潇又问道。
江婉摇头道:“外公也不肯和我说起缘由,在西安那天,我见爷爷辛苦经营起的一部分基业便要被你毁于一旦,只想尽量保全紫冥教的实力,而非是想与你为敌。”说道这里,她冲韩潇嘻嘻一笑。
韩潇也笑道:“婉儿,你那天若再变得几番阵法,我们中原武林可就被你消灭殆尽了,江女侠果然不凡,一出手便掌握了武林的命脉。”
江婉笑道:“大哥,你是在取笑婉儿。”
韩潇郑重其事的说道:“我说得可都是真心话,紫冥阵法在你手中当真是变化莫测,我实是甘拜下风。”
“那天紫冥教人数众多,若是与各大派的人数相近,我定不是大哥的对手。”江婉也说道。
“我听慧空大师说,这紫冥阵法在紫冥教中也只有少数人才能习得,更不用说是精通此道了,婉儿你习得这阵法定是范长老传授于你了?”韩潇问道。
江婉摇头道:“这阵法向来不能外传,只有教主才能够习得,我瞧岳长老也只懂得皮毛而已,应当是见过爷爷用这阵法对敌才学来的几番变化。外公得到这阵法的图谱,便传授给了我。”哽噺繓赽奇奇小説蛧|w~w~
韩潇惊叹道:“范长老定是深通紫冥阵法了?”
江婉却摇头说道:“外公从未学过这阵法。”
韩潇奇道:“这又是为何?”
“外公说,紫冥阵法只有教主才能学得,所以他虽得到图谱却是未曾瞧过一眼。他说我是教主的孙女,学这阵法算是另当别论。”江婉说道。
“原来范长老对紫冥教如此忠心耿耿,他为何还要带你离开?”韩潇问道。
“外公从来不提起这些事。”江婉摇头说道。
“婉儿,你们这些年都是在哪里?”韩潇又问道。
“我与外公云游四海,居无定所,不过还是在洛阳呆的时间最久。”江婉回答道。
韩潇想到江婉自幼便飘游与江湖之中,虽有范崧陪伴,那种生活定也极为苦闷,不禁怜悯的看着她。
江婉见他神色温和,便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