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竟还有这等怪异事,既然他没死,为什么背叛楼兰当上波斯将军?还帮着敌人攻打自己的母国?”热比蔓有些不悦问。
“母后有所不知,他在那场战争中伤势很重,并不幸磕伤脑袋导致记忆全失,他不记得自己的名字,更不记得他是谁。如今误会解开,他不再效忠波斯王,改在军营任职,替咱们楼兰效力!而且不止他一人,他的那几个朋友,武功高强,皆是难得一见人才,有他们效力,楼兰必定很快攻下波斯下一座城池!”
自从依纱与她哥哥相认,楼兰王便十分讨厌奇纳尔,每次见面,两人必动手一番,前几次依纱苦苦劝阻,后来真的怕了他们两个,从此不再带奇纳尔入宫。
尽管楼兰王心里不喜欢奇纳尔,但他始终是纱儿的兄长,这时候母后问起关于他的事情,楼兰王嘴上还是帮着他说话的。
“御史大人的儿子,自然不会差,圣主安排他于军中任职合情合理,不过他那几个朋友,非我楼兰人氏,他们身上流淌着敌国波斯的血,哀家担心他们心有不甘,表面归顺楼兰,背地里………图谋不轨耍小心思!圣主,人心隔肚皮,你不该轻信小人,应当多加小心提防哪!”
依纱的哥哥奇纳尔,热比蔓了解的不多,暂且把他的错归根于失忆导致,宽仁大度不与他计较,但是他的那几个朋友,狼子野心,竟做出刺杀一国之君错事!
照着腾儿性格,她认为绝不可能留着他们,那么是什么原因导致腾儿心软呢?除了依纱,她想出再有其他人!
好一个依纱,居然说服铁石心肠的男人为她改变主意,大度到放过想杀他性命的敌人。
腾儿不计较,不代表她不在意,无论如何,威胁她儿子性命之人,她热比蔓绝不放过!
“母后言之有理,他们乃外邦人,在楼兰犯下刺杀大罪,不杀他们已是天大恩赐,安排他们任职军营,的确是孤的疏忽了。”
出乎意料,楼兰王和她想法一致,“稍后孤下密旨解除他们职位,并明令禁止他们从此不许踏入军营。”
“那圣主打算如何处置他们?判斩头之刑?或者………炮烙?”热比蔓难掩欣喜问。
楼兰王不着痕迹看了她一眼,“孤答应放过他们,岂能又出尔反尔?也罢,算孤大发慈悲饶他们一次。”
这话,哪里像从楼兰王嘴里说出来的,忤逆他的人,从没有好下场,不是被他砍掉肢体,就是活活折磨致死,有史以来第一次,他放过跟他作对的敌人。
热比蔓不是傻子,听的出来他话里明显的包庇意思,他不想当面拂了她的面子,便允诺搁去他们的职位,但他们的性命,他不会动一根毫毛。
他话说到这份上,热比蔓自是不好再继续说什么,而且她的全部注意力在依纱身上,暂时无空管其他人。
“国家大事,圣主拿主意就好,哀家一介妇道人家,没你考虑周全!”
热比蔓笑着圆场不再追问,话锋一转,把故事的主角引向依纱:“方才哀家去了趟沁水院,给王后带了些补品过去,哀家最近瞧着她郁郁寡欢精神不好,担心她身体出现什么状况,便带了位太医给王后把脉,确保王后身体安康。”
惊讶她居然关心起依纱的身体,楼兰王浓密的剑眉诧异挑起,“哦?有劳母后费心牵挂纱儿。”
看来是他多想,母后和纱儿看起来相处的不错,母后不但给纱儿送去补品,还带了个太医给她调养身体。
“咱们一家人哪儿用得着如此客气,当然该互相关心,哀家听说此人不仅擅长医治身体方面的疾病,还是女性方面的高人呢,擅长把喜脉,多年来从未出过差错,对了,他正是你最近新招进宫的太医呢!”
热比蔓接下来的话如同一颗石头投入平静的湖水,楼兰王脸色一变,追问道:“他给纱儿诊脉之后,都说了什么?”
“太医说王后身体很健朗,只是体寒了点,不是什么大问题,平时呀多吃些滋阴养颜的食物,多喝汤就好。”
“除了这些,他还说过什么?”
“嗯?你指的是………”
“没什么,没事就好。”
看来那名太医很有眼力见,懂得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没有胡乱透露不该讲的事情,等待会见完母后,传召那人给他嘉奖,顺便提醒他严格保密,不要泄露出去。
想着心事的楼兰王没有留意热比蔓犹犹豫豫的脸色,心里刚松口气,听见她又说:“有件事哀家思考再三,最终决定告诉你,原本哀家不想说,怕你得知伤心过度,但是此事事关重大,你有知情权知晓,听后该如何解决,由你决定。”
听闻她这话,楼兰王眉头紧蹙,心起不详预感:“母后尽管直言。”
“哎。”热比蔓先重重叹口气,掩面一脸悲伤道:“方才太医给王后诊脉,哀家在旁清楚瞧见太医神色不对劲,直觉有不好之事发生,后来,虽然太医嘴上说王后安然无恙,但是哀家始终不放心,单独留下那人严厉询问,最终太医如实道出隐瞒事实。他说,王后身体没问题,不过因为王后天生宫寒,导致生育几率非常渺茫,要说有多大可能,最多也就………百分之几!哎,说来依纱这孩子命运多舛,先惨死双亲,后又不能身孕,此生可能都无法体会为母亲者快乐,在来还阳殿途中,哀家一路上心情很是沉重,犹豫思考很久,才决定告诉你。”
一边说,热比蔓一边留意观察楼兰王的脸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