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嫂子!”张影喊了一声,少年突然一道锐利的眼神射过来,张影一个哆嗦,不知道怎么,下意识就改口,“月歌姐。”
他拎着大袋零食过来,拿了一瓶水给沈月歌,眼睛不停的在沈唯身上瞄。
这小子长得比黎展那小子更惹眼,却不像黎展那样,嚣张外露,整个人倒是安安静静的,就是刚刚看过来的眼神阴暗冰冷,让人不寒而栗。
沈月歌接过水,给了沈唯,介绍道,“这是我弟弟沈唯,这位是张影。”
张影自来熟,立马伸手搭在沈唯肩膀上,“弟弟你好呀,我叫张影,你教我影子就行。”
沈唯瞥了他一眼,淡淡道,“你好。”
说着肩膀抖了一下,将张影的手抖落。
张影……
这个弟弟,有点高冷啊,比黎展那嘴损的小子还讨厌人。
他干巴巴的扯了扯嘴角,抱着零食溜去了一边。
不大会儿,侯子轩就从诊室出来了,脸上的血迹已经被医生清理干净,除了嘴角有点肿,完全就是个精神小伙。
沈月歌询问了医生几句,确定没有事,就带着仨小子离开了医院。
沈唯坐在副驾驶,张影跟侯子轩坐在后面。
这俩孩子下午吃了饭,到现在都没进食,这会儿在后面抱着零食就开吃了,张影拿了一包薯片伸到前面,“弟弟,你吃吗?”
沈唯皱了下眉,沈月歌一边打方向盘一边道,“接着吧。”
沈唯接过来,道了谢,但是并没有拆开。
车上气氛,有些诡异,张影一边吃零食,一边偷偷打量着前面这对儿姐弟。
十分钟的时间里,沈唯至少偷偷看了沈月歌八次,这姐弟俩的关系瞧着实在是奇怪,说亲近,不算亲近,说不亲近,找来医院也说不过去。
“姐,你……怎么穿这样?”
沈唯率先打破了沉默,从见面他就想问,这个季节已是深冬,沈月歌一袭长裙,未免太过单薄。
沈月歌淡淡道,“参加婚礼去了。”
她语气冷淡,沈唯多年察言观色的经验告诉他,沈月歌的心情不好,有可能,就跟晚上的婚礼有关。
于是,他非常识趣的略过这个话题,跟沈月歌提起他考雅思的事情,言辞间担心自己的口语。
沈月歌神色缓了缓,温声道,“不用想那么多,如果实在紧张,考试的时候,可以盯着主考官衬衣第一颗扣子,分散下注意力,神色放松就好。”
沈唯还没说话,后面沈唯就忍不住插嘴,“为什么盯着第一颗扣子,第二颗第三颗不行吗?”
沈唯唇角压了压,不经意蹙了下眉。
沈月歌没有注意到他的表情,笑了下,解释,“也可以,但是第一颗扣子最好,考试的时候,面试官跟考生之间大概三到五米的距离,过于胆怯的小孩儿,很容易因为跟面试官对视而紧张,但你若是不看他,感官上又会跟人一种不自信的感觉,最好的方法,就是找一个点分散注意力,主考官的第一颗扣子,离他的眼睛最近,视觉上就像在跟他对视,下垂的眼睑又会给人一种谦逊的感觉,不会因为直视而唐突。”
张影抓了抓头发,“面试还这么有学问啊。”
月歌笑了笑,没说话。
张影还想说什么,后视镜里突然看见沈唯冰冷的眼神,手一哆嗦,水洒了一车。
“卧槽,你干嘛呢!”
侯子轩赶紧将水扶起来,脚下皮垫上已经洒了一层水渍,张影回过神,连声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我,我没注意……”
“没事儿,反正要送洗的,是停在前面广场吗?”
“对,就是前面。”
沈月歌靠边停车,张影七手八脚的将车上的零食装起来,匆匆忙忙拉着侯子轩下车。
“你着什么急,还没跟人再见呢。”
侯子轩探出头,朝着沈月歌挥挥手,“嫂子再见。”
沈月歌点了下头,调转车头,离开。
沈唯咀嚼着“嫂子”那两个字,不自觉的皱起眉。
“你刚刚怎么回事?”
等车走远了,猴子才问张影。
“别提了,”张影叹了口气,“你没见嫂子她弟那眼神,我感觉他恨不得跳起来掐死我。”
“想多了吧你?”
“可能吧,我就觉得他的眼神怪怪的,让人不舒服。”
猴子翻了个白眼,“你看谁舒服过?”
张影嘴角抽了抽,“你丫今天怎么就没被人把这张嘴给抽烂呢,这欠的!”
车子在一家酒店门口停下,沈月歌解安全带的时候,沈唯鼓起勇气开口,“姐,你能陪我吃顿火锅吗?”
沈月歌动作一顿,看向他。
沈唯低着头,耳尖有点红,“我有点饿。”
几秒时间,对沈唯来说就像一个世纪那么漫长,他甚至想到沈月歌会毫不犹豫的拒绝,就像她说的,看见他那张脸,就想起他妈干的事,那是她永远无法原谅的事,可是,他还是期待着,她心里,他能不一样……
“下车吧。”
沈唯眼中的光一下子黯淡下去。
他解开安全带,下了车。
沈月歌从另一侧下来,关上车门。
寒风微凉,她缩了缩肩膀,走过去问沈唯,“去对面那家吧,离得近,一会儿吃完,你好回去。”
沈唯一愣,暗淡的眼神瞬间两期光芒,苍白的脸色,在寒风中染上意思红晕,沈月歌瞧着愣了下,似乎看见了小时候那个总是偷偷跟在她身后,被她嫌弃责骂的小孩儿,一晃眼,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