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乔聿北,一张脸已经彻底黑成了锅底,喷火的眸子,控诉着她,又恨又恼。
“别听她胡说,”月歌的手,在桌下,轻轻勾着他的手指,声音温柔,“我最喜欢你。”
小狼狗的怨愤,火气,刹那就熄灭了,脸色都变得红润起来,有点害羞,又特别开心,最后别扭的别开脸,“不知羞耻。”
沈月歌……
我可去你大爷吧!臭狗!傻狗!笨狗!
顾一念在旁边差点没笑出猪叫声,她可从来没见过沈月歌吃瘪,果然,那句话怎么说来着,恶人自有恶人磨。
“闭嘴!”沈月歌回头瞪她,“当心噎死你!”
这俩人太熟悉了,熟悉到,几乎说什么,都不会生气那种。
顾一念顺了一口水,才凑过去,压低声音冲她眨眼,“不知羞耻,说你呢!”
沈月歌突然眯起眸子,“刚刚那位黎先生是谁,让你紧张到不知所措?”
顾一念一口水,差点呛住,颇为激动的为自己辩解,“谁紧张了!我那是懒得说话!”
沈月歌回了她一个“呵呵”的眼神。
“我跟他真不熟,就是碰巧遇见,搭了他的车。”
“不熟还让你上车?”
这话谁信?
“我是他学生家长,他可能想巴结我吧。”顾一念睁眼说瞎话的本事,跟沈月歌如出一辙。
“你一个教化学的,还不是班主任,他巴结你什么?”奈何沈月歌没有那么好糊弄,三言两语,就戳破她的漏洞,“而且,这么年轻,你教的是高中吧,高中学生家长才三十出头?”
“你个猪!”顾一念嘴角抽了抽,“我上次跟你说的,全都白说了,脑子没用就捐了吧,你那破脑子,现在就只记着那条傻狗的事!”
乔聿北被点名,回头凶狠的瞪过来,顾一念怂啦吧唧的躲在沈月歌身后,心说,沈月歌叫你傻狗就行,我吐槽一句都要被瞪,谈恋爱的蠢货,果然都是六亲不认!
沈月歌……
她忽然就想到了之前,顾一念生日时候,跟她吐槽那件事,顿时惊讶,“他就是‘适者生存’那位?”
顾一念耸耸肩,“就是他,上次你们家傻——乔聿北在网吧揍的那个,就是他儿子。”
沈月歌……
这云城,还真特么小,这都能撞见。
也不知道他认没认出来,乔聿北就是之前揍他儿子的人,她居然还想着让刚刚乔聿北多说两句话,这要是认出来,那可就太尴尬了。
沈月歌立马回头叮咛乔聿北,“待会儿离那个人远点。”
乔聿北撇了撇嘴,“我才不怕他。”
月歌无奈,这傻瓜,越是这种不动声色的人,真要是记起仇来,才防不胜防。
“不过,这婚礼办得着实体面,你爸没少往里面撒钱吧,你妈心也真大,还让你来,让你来给宋家婚礼撑场子吗?”
沈月歌家里的事,顾一念非常清楚,她们之间,也根本不用避讳这些话题。
月歌白了她一眼,“你怎么不说,让我来砸场子?”
“我多了解你,你个死要面子的东西,才不会在这种场合跟人撕破脸,就算不看宋家人,也要顾及你爸,外公就是把你教导的太好,要是我啊,我不痛快,谁也别想痛快!他们都不怕丢人,我怕什么!瞧瞧这排场,比你订婚的时候都气派,不知道的,还以为今天结婚的是他亲闺女。”
月歌没接话,这种事说得容易,做起来太难,人活在世,与生俱来的那种牵扯,不是你想摆脱,就容易摆脱的。
她笑了笑,洒脱道,“我可不要这么商业的婚礼,一百来号桌子,近千人,敬酒都要敬死了,我是结婚呢,还是拼酒呢?”
旁边玩弄桌上兔子点心的乔聿北闻言插了句嘴,“我替你喝。”
“噗——”顾一念喷了出来。
沈月歌红着脸在他腿上掐了一把,“祖宗!你能不能闭嘴!”桌上又不是只有他们仨!
乔聿北皮糙肉厚,也不觉得疼,但还是瘪瘪嘴,委屈的抱怨,“我在你眼里做什么都错!替你喝酒也错!”
沈月歌扶额,她偏过头,压低声音,豁出去老脸嘲讽他,“傻狗!你喝醉了,还能洞房吗!”
乔聿北……
羞辱!赤裸裸的羞辱!
沈月歌就是有这样的本事,一句话,就能把乔聿北惹恼,还是又羞又恼,那件不堪回首的往事,不知道要被沈月歌嘲讽多久!他后来偷偷问过傅景安,男人真正喝醉的情况下,本来就*来!所谓的酒后乱xing,都是没醉装醉,借着酒去干龌龊事儿!他不知道跟沈月歌解释过多少次,偏偏每次提起这事儿,这死女人都会来句,“早xie也是正常?”
一句话,将他后面所有的解释,堵的死死地,就像现在,不动声色的嘲讽他!偏偏还让他无法反驳,*来,跟早xie是两回事。
“两位……”顾一念咳了一声,“能不能把我当成个人?”
顾一念心里叫嚣:坐得这么近,你们两个的对话,我完全听得见好吗?!
沈月歌厚颜无耻道,“你可以暂时不把自己当人。”
顾一念……
“你可真是我的好姐妹。”
沈月歌端着杯子,跟她碰了一下,“彼此彼此。”
正说着,场上音乐突然换了,接着主持人的声音就从四面八方的扬声器里传来,“朋友们,每当响起这熟悉的旋律,我就知道,一场完美的婚礼又要来了……”
“开始了。”顾一念小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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