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聿北的胸口,剧烈起伏着,顾一念说的每一个字,就像一把利刃划开了那些他有意无意忽视的东西,将赤裸裸的现实,摆在他面前。
而他,他厌恶这个事实!
这比说他跟沈月歌不般配还让他怒火中烧。
小白不安的在他腿边打转,它也察觉出了,不安的情绪,嘴里“嗷呜嗷呜”的叫着。
乔聿北紧抿着唇,一句话没说,摔门离开。
顾一念听着外面巨大的关门声,扯了扯嘴角,“这就受不了,等以后真遇到点事儿,你能为她做什么?”
沈月歌离开公寓,就急匆匆的开车去了医院。
到了住院部,问了半天,才找到病房,刚推开房门,迎面就见出来的保姆,“王阿姨……”
保姆比了个噤声的手术,指了指外面,“刚睡着,出去说。”
月歌往病床上看了一眼,霍心慧胳膊上扎着针,正在输液,这会儿怕是刚睡着,躺在那儿闭着眼,眉头也是蹙着,大概她有记忆起,她就没有多少时间是眉头舒展的。
月歌从病房退了出来,关上门,才问,“我妈到底怎么了?”
“前两天跳舞的时候摔了,当时没在意,今天一大早起来腿突然疼得受不了,我就赶紧把人送医院了,医生说是肌腱炎。”
“肌腱炎?”月歌蹙起眉,“那跟摔倒关系不大,她是不是腿疼有一阵子了?”
“之前……是有几次,跳完舞说腿疼,但是活动一会儿就好了,太太说没事,我也没往心里去,我也没想到是病了……”
“我没责怪你的意思,肌腱炎是慢性病,她平时又爱跳舞,肯定是以为自己跳累了,医生怎么说?”
“医生建议药物治疗配合常规治疗,慢慢恢复,这段时间建议多休息,也要配合适度的运动,慢慢恢复活动范围。”
“我妈肯定不乐意吧。”
保姆叹了口气,“太太平时爱社交,每天下午不是去跟朋友下午茶,就是去跳舞健身,一下子让她在床上躺一段时间,心里肯定难受,之前输液时候还发火来着。”
“她就是这脾气,你多担待着点,”沈月歌从皮夹里抽出几张钞票塞到保姆手里,“你也忙了一早上了,去楼下吃点东西吧,我在这儿照顾她。”
“这太多了。”保姆推辞,月歌摁住她的手,“剩下的,就给我妈买点她喜欢吃的水果,没多少钱的。”
保姆只好收下了。
“对了,我妈病了,我爸知道吗?”
“先生这段时间都住在家里的,昨天说有事去出差了,太太不让我给他打电话。”
月歌一愣,“你说我爸这段时间都住在家里?”
“是的呀,前些日子太太感冒,好久都没好,有次跟先生打电话,先生就听出来了,然后就回来了,先生对太太也挺好,还亲自给她煲汤……”
“知道了,你忙去吧。”
月歌打断她的话,琴瑟和鸣这种事永远不可能出现在沈家,她比谁都清楚,如果是早些年的霍心慧,使点手段让沈战辉回来,她还信,现在的霍心慧,估计还真不屑跟宋怡争一个年过半百的老头,她见过沈战辉不在的时候,霍心慧有多洒脱,现在沈家,她唯一在乎的就是云翼的股权分配。
好端端使手段让沈战辉回来,她究竟是想干嘛?
她在外面站了一会儿,才进病房。
霍心慧还没醒,月歌看了看桌上的保温壶,拎起来发现是空的,她拿着保温壶去打水去了,等回来的时候,霍心慧就醒了,正弓着腰,试图从病床上坐起来。
“别乱动,”月歌高声道,“我来。”
她把水壶放到一边,将枕头压在床头店高,又把床微微升了些,一边调试高度,一边问霍心慧,“高吗?还是再低点?”
“就这样吧。”霍心慧视线从她脸上挪开,“王姐呢?怎么是你在?”
“王阿姨忙了一早上,我让她下楼吃饭去了,您饿吗,我下楼也给你买点?”
“不用,我不饿。”霍心慧揉着太阳穴,“她跟你打电话的?”
“嗯。”
“什么事都跟你说,真不知道是你给她开工资,还是我给她开工资!”
“王阿姨也是担心你。”
月歌倒了杯热水放在床头,“稍微晾了一下,有点烫。”
“担心我?”霍心慧“呵”了一声,“她要是不拿钱,你说这话我还信。”
月歌闭上嘴。
霍心慧的思维偏激的让她无法认同,以前她还会跟她顶嘴,争执,外公去世后,她们母女间就没什么好说的了。
“爸真的出差去了?”
“他能出什么差?最近操心宋敏娜的婚事呢,宋家上上下下,老老小小,就连狗病了,都要给你爸打电话,他做霍家女婿的时候,都没这么上心。”
她话里并无嫉妒,听上去,只觉得满是讥讽。
“宋敏娜要结婚?她前些日子不是跟悦集团的人走得很近,我以为她要进娱乐圈,怎么突然要结婚了?”
“你自己做这一行的,她有没有进娱乐圈的本事,你还不清楚吗?”霍心慧顿了顿又道,“听说是跟一家银行行长的儿子好上了,生米煮成了熟饭,弄大了肚子,怕对方不认账,你爸这么匆匆忙忙,就是给她们擦屁股。”
月歌没接话,拿起杯子递给她,“可以喝了,我去接盆水给你敷敷腿。”
她说着就起身出去了,过了一会儿,端着一盆热水进来,将毛巾放里面烫了烫,小心拧干,然后掀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