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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歌很快确定位置,抿唇走了过去。
那个叫颜辰的导演系学生,嚯的一下站起身,有点拘谨的看着她,低声道,“你好。”
月歌笑了一下,“不用拘谨,坐吧。”
刚刚来的路上,小志已经发来了讯息,这个颜辰的导师跟之前合作过的郭导是好友,他投稿投到她这里,多半也是因为郭导的提议。
郭导自己原是演员出身,前半生拿奖无数,结婚生子后,淡泊名利,就想专注做一些有价值的东西,圈内知名导演,身价高,脾气也大,往往出现那种资历越老,越名不副实的,高价请过来,拍的东西却只是噱头,所以他就自己做了导演,还成立了公司,广纳人才。
这些年工作室的作品,口碑跟票房都相当厉害,月歌有耳闻他在扶植一些年轻导演,给这个行业注入新的灵魂。
月歌作为制片方,首先的职责是商人,对她们这个群体来说,盈利是最终目的,但是也并不妨碍她欣赏以郭导为首的,一些真正想做出能代表国产电影最高水平影视作品的前辈。
她本来就对这个年轻人的投稿有点想法,现在知道是郭导介绍来的,好感就又提升了一层。
小志叫了喝的,服务员上菜的时候,月歌才开口,“你姓颜,这个姓氏据说是由完颜姓演化过来的,你是满族人吧。”
颜辰有些意外,他没想到眼前这位跟他年纪差不多大的女孩儿,能单单从一个姓氏就推断出这一点,如果不是专门做过了解,一般人很少留心这方面。
他来之前的忐忑,突然就没有了。
“我只能算半个满族人,”颜辰笑了笑,“我父亲是满族人,我母亲是汉族,小时候他们在外地工作,所以我有很长一段时间是跟着祖父长大的,我祖父是一位音乐教师,受他影响我之前艺考的时候,也报过音乐系,不过好像没什么天分,就改报了导演系。”
月歌笑,“你应该报表演系,现在没多少年轻人愿意选导演。”
颜辰抓了抓头发,有些怀疑道,“我不太上相,做演员会饿死吧。”
月歌噗嗤一声笑了,这年轻人也太实诚了。
颜辰长得其实也挺帅,当然,要是跟乔聿北那种逆天长相比,就帅得有点普通了,月歌还是挺喜欢这年轻人身上的真实,不浮躁。
调侃完,气氛也热络起来,月歌抿了一口水,又开口,“我看过你的提案,说说你的想法吧。”
颜辰一下就端坐起来,“沈经理,您知道日本的三味线吗?”
月歌挑眉,“三弦琴?”
“对,三味线引入日本之前,叫渤海琴,最早记载于盛唐时期的辽东的渤海国,宋史上也有过有记载,说其沉滞抑郁,腔调含糊,失之太浊。
我祖父对渤海琴相当喜爱,他曾经办过免费辅导班传授这种传统乐器的弹法,但是并没有多少人愿意学,年青一代的学子,更倾向于西方乐器,再加上三弦杆长,没有品,音不准,学习起来也相当有难度,一直也没有推广起来。
渐渐地就连渤海琴的弹法也渐渐要失传,今年过节回家的时候,跟我祖父聊起来,他喝了酒,拉着我说如果三弦在你们这一代丧失,你们将成为历史的罪人。这句话让我感触特别深,后来我又查了不少资料,不只是渤海琴,像琵琶,箜篌,以及编钟和筑等等,这些非常具有民族特色的乐器,其演奏方法正在慢慢走向衰亡,我想拍一部这样的纪录片,让更多人看到我们自己的乐器,我希望它们不只存在我们的历史里,更希望有人可以将它们传承下去。”
很长的一段话,颜辰说起来慷慨激昂,之前的拘谨一扫而空,完全就像辩论赛上的辩手,月歌就算不懂这些乐器,也被他说得有了点责任感。
她伸手给颜辰满了满水,“现在年轻人有你这样的想法的,不多了,你们导演系毕业,纪录片应该不占优势吧,你完全可以换一种题材,纪录片的想法虽然好,但是以你现在的名气,就算上映,也不会引起多大的轰动,你成名之后,再拍这样的纪录片,就完全是另一回事了。”
颜辰有点犹豫,“我……我能说实话吗?”
月歌有点惊讶,随后笑道,“可以,想说什么都行。”
“其实我做事就是三分钟热度,这个想法最初我就只跟我爷爷提了,后来发现操作难度大,我一度想放弃,我爷爷就……骂了我一顿,说我心思浮躁,到哪儿都不行,还说这片子我要拍不出来,以后就别想回家,您说我这样的,真要红了,说不定连北都找不着了,我都不信到时候我自己还能拍纪录片,我现在就想好好的拍好这个纪录片,一方面是寻求跟我爷爷的和解明年顺利毕业,另一方面,也是想沉淀一下自己。”
月歌被逗乐了,这年轻人还真是挺有意思,年轻人心思浮躁很正常,懂得反省的却不多,更何况还是这么直面自己的人,月歌本来是抱着躲乔聿北的想法来的,现在突然觉得自己这趟真没白来。
颜辰见她笑了半天,一张脸涨的有点红,“我是不是说多了?”
月歌笑着摇头,“谢谢你的实话。”
刚好这会儿菜上了,月歌收起笑容道,“能给我看下你之前的作品吗,我待会儿看一下,吃完饭给你答案。”
颜辰赶紧从包里拿出dv,“都存在这里面,我之前都刻盘了,今天约的时候,我没在学校,所以都没拿,